吴楷文对张川美的到来也颇为意外，他可不知道范妖精的妈妈一直跟在她身边，直到签约了王金花才撒手。

　　这就是上辈子的认知在作祟，作为国内第一代顶级流量明星，走红毯，买通稿，炒热度，立“范爷”人设等，一套操作打破了国内娱乐圈旧有的技术壁垒，突破了思想结界，实现了黑红理论的抽离透转，完美的占据了初代流量红利，通过舆论前沿进行了形象迭代，实现生态位中的降维打击，为后来者竖立了一个行业标杆。

　　但凡稍微关注点圈内的人都知道范氷氷的心很大，很野，她是坚决奉行出名要趁早的行动派，非常清楚自己的目标，在关键时候也豁得出去。

　　她不是没有演技，拿了两座国际A类电影节影后桂冠的人怎么可能没点业务能力，只是各种炒作的风头盖过了还算可以的演技。

　　当然，现在的范氷氷还非常青涩，演戏也仅仅是通过几种容易酝酿的情绪来调动人物表情，倒挺适合《还珠格格》那种大开大放的表演风格。

　　吴楷文对小丫头没有什么其他想法，17岁的姑娘还有点婴儿肥，加上现在也是短发，跟莉莉这个角色非常吻合，甚至比袁泉的效果还好。

　　“阿姨，请坐。”

　　吴楷文给倒了杯水，他多少能推测出范氷氷目前的处境，就是不知道她们母女是怎么想的。

　　张川美坐下后说，“谢谢小吴导演，我们家氷氷最喜欢听你的歌，她打小学钢琴，学长笛，大了反倒不乐意练，可你的歌她每天都要哼哼。”

　　吴楷文笑了笑，直接问：“那阿姨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过来？关于出演这部电影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张川美有些犹豫，她本想慢慢套近乎再委婉的把事说出来，没想到人家直接开门见山了。

　　最初对于接让女儿一部同性恋题材的电影，张川美心中还是有些顾虑的，可随着戛纳那边传来吴楷文执导的电影入围主竞赛单元的消息，她忽然想起正楷文化跟她联系时说电影有冲奖的把握，一下子就心动了。

　　若是没有仲杰的合同束缚，她早就答应了。至于范氷氷，自然是千肯万肯。

　　吴楷文见张川美好一会儿都没开口，心中不由微微叹息，他对这位的感官就像未来许多人对刘晓丽的看法差不多。体制内出身，没有太多行纪或者代理经验，就这么贸然的出任女儿的经纪人，看似爱护，实在挖了不少坑。

　　不过张川美比刘晓丽要好一些，知道及时抽身，相比之下，刘晓丽对刘天仙的操作那简直就是个天坑。

　　“是她的合约问题吧！”

　　见事情已经被人点破，张川美也不再遮掩，以惋惜的口吻说：“氷氷非常愿意与你再次合作，只是仲杰那边不许她接其他公司的戏，否则会向法院起诉违约。”

　　“贵公司多次联系氷氷，我们母女两对此非常感激，可惜形势不由人，哪怕氷氷再喜欢，我只好亲自过来向你说声抱歉了。”

　　张川美话里的意思虽是在婉拒，却玩了一手欲擒故纵，表明己方非常愿意合作，但迫于合约无法达成，最后就把决定权交到对方手中，看他愿不愿意帮一把。

　　啧，都不是省心的人呐。

　　吴楷文很清楚张川美的想法，但现在先把人签下最重要，今后有的是时间去调教。

　　“仲杰那边的合约好办，当时是范氷氷自己签的，您没在场吧。”

　　“没有，我是她接戏之后才来京城照顾她的。”

　　“那就简单了。签约的时候范氷氷才十六岁，按照我们国内的法律，不到十八岁没有主体资格，而合同上又没有监护人的签名，所以合同是不成立的。”

　　“其次，他们是一家‘海外’的公司，在内地没有办事机构，不可以直接在这里开展业务……”

　　张川美听了眼睛越来越亮，此前她完全没有想过这一点，“也就是说，我们家氷氷跟仲杰的合约是无效的？对她没有约束力？”

　　吴楷文靠在椅背上说：“理论上确实是无效的，不过还得经过法院的裁定。你们完全可以先起诉仲杰的合约违法，转被动为主动，要求解约。”

　　张川美一脸喜出望外，这收获确实超乎她的预料，本来最好的想法是吴楷文掏解约金，女儿签约正楷文化，结果却是一分钱都不用花。

　　“我回去后马上整理材料向法院申诉，等解除了合约立刻带氷氷过来签约。”

　　“没必要等，打个官司少说也得几个月，完全可以一边拍戏一边打官司，小姑娘的青春可不能浪费在这上边。”

　　“可是仲杰那边说封杀……”

　　“不是说了嘛，他们在内地连办事处都没有，无法展开业务，所以那张合约其实没有任何约束力。”

　　“至于封杀，谁会把一个小岛的市场放在眼里。”

　　这时的张川美完全没了后顾之忧，当即出去打电话叫女儿过来签约。看着美滋滋出门的张川美，吴楷文心底也在发笑，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啊。

　　成功签下了范氷氷，合约为五年，吴楷文把《莉莉》的剧本以及早就做好的个人发展规划交到范氷氷手中。

　　张川美就是看到那份专门为她女儿而制定的个人发展规划，专业程度远超她的认知，也感受到公司对女儿的重视，这才同意把经纪约也签了，而不是只签一部戏的合约。

　　解决完这事，第二天吴楷文便带着周讯飞往法国。

　　飞机上，讯哥儿早早的就开始躺平，翻看着范氷氷的资料，“哈，小金锁，好像比电视上胖了些，蛮可爱的。是个美人胚子，可惜还没完全长开，不过这种有点肉的抱起来才舒服。”

　　听她那口吻，吴楷文有种跟老司机讨论什么车漏水什么车费油的错觉。

　　“怎么，有点要泡的欲望没有？”

　　周讯白了丫一眼，“你以为都跟男人一样么？”

　　吴楷文面不改色道：“我说的是角色。”

　　“还行吧，至少不反感。”

　　“这不成啊，人家一刚出道一年的小姑娘，各方面都还能稚嫩，你是前辈，得主动点。”

　　讯哥儿的白眼越发夸张，她知道这男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不就想看两个拉拉啃到拉丝么。

　　末了，她突然问：“她才17是吧。”

　　“确切来说，是16岁8个月。”

　　“嗯嗯。”

　　周讯忽然眯起眼睛，想象着调教一个16岁小姑娘，那感觉似乎也挺不错，挺好玩的。

　　吴楷文看到讯哥儿脸上的笑容，心里不由为稚嫩的范爷担忧起来，可别真被掰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