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这会儿哪还有心情陪她玩儿。
所以只是轻拍了一下,就把女孩拥在怀内,“不打了,以后都不打了。”
“真的吗?”李妙妙惊喜。
忽又期期艾艾地说:
“偶尔……也还是行的哦……”
周文失笑。
这样的老婆,咋会忍心丢手嘛,前世的自己真是昏头了,简直不可理喻。
两人正温存呢,张子琪打来电话。
“李妙妙,我妈让你挑礼物呢。”
李妙妙答应一声,仰头先吻了男人一下,说:“我去玩呀。”周文点头,“去吧。”小女人就乐滋滋的去了。还没多大一会儿呢,人家又风风火火的跑了上来,对镜子把自己那绿翡耳坠戴上,再套上绿玉镯,风一样的又去了。
周文都没办法阻止。
他知道,教授丈母娘这是在打探他们在家里时候的事呢,弄不好那套金饰也会暴露,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俩丫头哪会是成精了的丈母娘对手,临时教都没用的。
而且换作他是李妙妙,也没办法阻挡那份炫耀心思,因为那绿翡太衬雪肤貌美的李妙妙了,更何况还来历非凡。
那可是公婆家里的传承呀!
果然,李妙妙一下楼就得到了沈雪毫无保留的由衷称赞,小女人那叫一个兴奋,于是就说:“还有一套金的呢……”
气氛凝住。
张子琪福至心灵,忙道:“是呀是呀,妈你是不知道,那套金饰好漂亮好漂亮呀,女儿看着都妒忌呢,忍不住要过来玩,妈你等着,我拿给你看呀。”
李妙妙悄舒了一口气。
沈雪做讶然状:
“哦?竟还有金的呀,那就拿来让婶子欣赏欣赏,顺便也帮着妙妙参谋参谋,老物件儿都有道理在其中呢。”
于是,一套由簪、钗、钏、步摇、耳环、手镯组成的金饰就暴露于人前了。
除了没有凤冠,基本齐了。
沈雪看得有些咋舌,心说周家这么富的吗?听说不就是个农村穷小子嘛。
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瞧出金饰和那玉镯和玉耳环是一整套,只是被人为的分开了,以现代人观念自然是那绿翡贵重,但就意义来说,金饰却更为非凡。
很显然,金饰为闺女所有。
由先前她和周文的谈话做底,沈雪很容易就做出了这推测。张子琪不是个没分寸的人,真是李妙妙的东西,她不会动的,因为这套金饰意义非同一般。
按理,金饰应该为李妙妙所有。
对方或许考虑了现代因素,才做了如此调配,这是表示要一碗水端平呢。
只一看,沈教授就做出如上判断。
看来,周文那小子没说全部。
发生在闺女身上这事其来有因。
俩丫头浑不知已经漏了底儿,正相互交换着佩戴品评呢,美美的样子让沈雪都不好意思说破了,只好暗自想辙。
“妈,这是怎么用的呀。”
沈雪叹气,扫了一眼,说:
“那是臂钏,不大适合你俩。”
“为什么呀?”张子琪问。
怎么说呢?
人太小了呗,还那么瘦。
沈雪瞄了瞄,对丈夫说道:“建国,你不是说要去找老三喝酒吗?”
张建国正欣赏宝贝闺女在那美美的打扮呢,怎么都看不够,此时闻言不禁一愣,随即恍然道:“瞧我这记性,你不提我差点都忘了,现在就去,别留我的饭了啊。”说罢就走了。
臂钏戴法说不清楚,需要演示,要穿宽松纱衣或者丝衣,不适合男人看。
正好她也想试试呢。
三天时间,周文说服了李妙妙。
他原本就说过另租房的。
为表示一切正常,周文没有退掉张家的房子,甚至连东西都没动的意思。
一副随时回来住的模样。
周文走出张家,出去接洽工作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忽的想起一首歌。
“泥坛子怕醢,瓦罐子怕拍
酸菜缸那个怕碰,油瓶子怕摔
大河总要向东流,碰上弯子就得拐
萋萋小草绿不透,丁丁山花也难开
千变那万化的黑土地
飞出一个金梦来,金梦来……”
不管怎样,他被人从张家撵走,根源还是他不够强,人家还看不上他。
认为他没那得陇望蜀的资格。
泥坛子怕醢,生活脆弱,生活不易,他还有诸多美好需要珍惜和保护。
“那就先铸一个金梦吧,构铸一个属于我自己的世界。”周文这样说。
新单位办公地方在健康路,也就是金水路西段,过了文化路不远就是。
距离张建国说那川府牛肉面不远。
那里有两座绿城有名的写字楼,隶属明辉物业,康厂是大公司,自然要挑好地方办公,上官啸轻描淡写说:“你若出差,绝对和那卖雪饼的住不到一个楼里,这就是咱的档次。”
他说那“卖雪饼的”,就是旺旺。
也是湾湾企业。
一袋八十四克的雪饼,卖五块钱。
传说是用八粒儿米做成的。
其实康厂另外一家公司也在附近,他们卖饼干,也有雪饼,二斤装的一小箱雪饼市场卖到四十块钱,也挺黑的。
不只文人相轻,商场也相轻。
尤其还是竞争对手的时候。
“我怕是要晚两天才能上班。”
“哦?”上官啸疑惑,“有变故?”
周文没猜错,上官啸不是普通的业务代表,是康厂绿城办事处负责人。
正科级。科级上面就是处级。
大陆的人在康厂内部最高只能做到处级,那是天花板,再往上全是正宗的湾湾人,他们在大陆工作拿两份工资。
湾湾一份,大陆一份。
周文初入职,定岗业务代表,月薪一千八,出差补贴住宿两百餐补八十。
一切凭票,实报实销。
“我在这边没住处,需要先租房,节前发生了些事,忘记了住的问题。”
“噢……是这样啊……”
上官啸想了想,问:“钱宽裕吗。”
周文说:“还成。”
“卫生路出去南阳路口有套房子,新修的小区,刚装修,两室一厅,家具电器齐全,就是租金有些小贵。”
距离倒不远,走路不超过十分钟,前世周文那里做过活动的,不陌生。
“租金多少?”
“五百五,押一付三。”他说。
“租了。”
“看来你真不缺钱,不去看看?”
“信任第一,工作为重。”
周文估摸着那房子必与上官啸有关,租了这房子,加上入职介绍人这一身份,他已经是妥妥的上官系人马。
好处很大,风险也有。
但他不在乎那些未知职场风险。
李妙妙听说周文租到了房子,欣喜的上门查验,并亲自承担了洒扫整理添置被褥洗漱生活用品等的职责,像布置自己婚房一般用心,事无巨细,亲自操刀;所有用品,一律就高。
张子琪本也想来,但被母亲禁足了。
理由是开学在即,要收心。
女大学生心里有鬼,不敢跟母亲硬抗,只得屈服,不过难免电话遥控,搞得李妙妙不胜其烦,嘟囔着谁是大丫鬟呀,一个通房的小妾,竟敢指挥起大房来了,没道理嘛。
电话里张子琪听道,怼她道:“你一个没工作的闲人,跑跑腿儿又怎么了,我都没计较你算计我那事儿呢。”
这事儿没办法反驳。
春节前,李妙妙从原单位辞职了。
她原本就是找个事儿做打发时间,如今有了周文这个大玩具,还要开店,餐饮那边也有很多账陆续要收,老常那边的账也要查,无论身心事业皆处于极为充实状态,工作自然就没必要再做了。
不过,张子琪既然说到算计,李妙妙就颇有微词了:“我说得不对吗?”她继续追问道:“你就说舒服不舒服吧?”
“可你没说会那么疼呀,我都哭了呀李妙妙,你个黑心肠的小狐狸精。”
“谁让你那么急的嘛。”
“我哪里急了。”张子琪电话里辩解,“是他一下子就上来了,人家都懵了,脑子还没转圈儿就那样了,跟中箭一样,疼死我了,李妙妙,我恨你。”
李妙妙大为不解:
“可他挺温柔的呀,真不多疼。”
关于这个问题,俩丫头其实已经讨论交流多次了,至今也没能搞明白。
差不多快成悬案了都。
于是各执一词,争执到现在。
“反正我不管。”张子琪表态:“窗帘就要用我说的那种,大不了我花钱。”
“呐,这可是你说的啊。”
“我说的。”
“那我们接着讨论碗的问题……”
周文不知道,家里俩女人正在为碗碟窗帘斤斤计较,他正参加入职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