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一阵阵骨骼断裂扭曲的声音响起，听得嘉靖一阵皱眉。
好在这声音没有持续多久，在又一阵扭曲变形之后，冯保变回了之前的模样，只不过他那惨白的脸色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一过程到底有多疼。
“皇上，奴婢终于变回来了，可以再度伺候您了！”
冯保喜极而泣，刚刚变成妖怪之时，他的心也坠入了深渊，本以为自己的后半生要么是到此为止要么就是被关在笼子之中。
可没想到峰回路转，自己竟然还能够变回来。
“怎么，刚刚那模样你就不打算继续效忠于朕了吗？”
嘉靖平淡的声音传来，却仿佛犹如惊雷一般炸响在他的耳旁，冯保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更白了。
论及太监的忠诚问题，这可是一点折扣都不能打的，不然，也就没有自己存在的必要了。
更何况，今天这颗神奇的丹药，皇上只怕是真的得道了！
“皇上，奴婢...”
“好了，朕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你无需在意。”
冯保惊疑不定，皇上的心思本就难猜，谁都无法知道皇上心里面想的到底是什么，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展现出自己忠诚来让皇上看到。
“冯保，你告诉朕，吃下这枚丹药，你是什么感觉，据实所说，不许欺瞒。”
药的生理效果经过冯保刚刚的二度变身，嘉靖已经知晓了，只不过心理上面的，他就不清楚了。
毕竟是跟旧日有关，如果有着什么心理上的影响，那也不奇怪。
“皇上，奴婢，奴婢在吃下这枚丹药变成妖怪之后，心里面有的是无尽的杀戮渴望，就好像是想将一切撕成碎片，当然，当然，除此之外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好有着对于陛下的无尽敬仰！”
嘉靖听后微微一笑，显得毫不在意，冯保见此当场就急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上，奴婢没有欺骗您，哪怕是现在，在奴婢看来，您也犹如太阳一般光辉耀眼，您的荣光将洒遍大明的江河，您...”
“行了，不必多说了，朕知晓了。”
嘉靖不动声色，他知道冯保这么说不是在拍马屁，而是发自内心的。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丹药他加了一点小料。
吃下他丹药的人，内心将会无比忠诚于他，至死方休。
之前他在本源空间的时候，贩卖自己丹药时就没少干过这种事。
在事情败露之后，他的丹药从此一度卖不出去，他本人也差点遭到围攻。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加的这些料，哪怕是本源空间的修复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这也是嘉靖在某个副本找到的彩蛋，背后隐藏着关于本源空间的些许秘密，能达到这个效果也不足为奇。
“冯保，现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可愿意去做？”
“皇上，能够完成您所交代的，是奴婢的荣幸。”
冯保现如今已经渐渐地对司礼监失去了兴趣，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完成好皇上交代好的事情。
只要能完成皇上的任务，对他来说就是无上的奖励！
“嗯，很好，现在朕决意重开西厂，就由你来掌管，这两枚丹药就交由你来分配，召集合适的人手，来为朕效劳。”
嘉靖一挥手，只见冯保的面前忽然出现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两枚丹药。
对此神异的场景，冯保也没有惊讶，皇上已经得道，自然有着神仙手段。
他微微起身，小心翼翼将丹盒收好后开口问道。
“奴婢遵旨，只是，皇上，奴婢组建西厂之后，首要的任务是什么？”
说到这儿，冯保忍不住抬起头来，趁机再看一看他心目中的太阳。
嘉靖对此毫不在意，他想了想，随后开口说道。
“冯保，你知道我所炼制的丹药的材料，是被你给打死的周云逸的尸体吧？”
听到这儿，冯保的脸色没有变化，皇上是有道真仙，炼制出来的丹药也是仙丹，至于材料是什么，这很重要么？
“皇上，奴婢知道了，您的意思是让奴婢去为您收集更多的“材料”用以炼制仙丹吗？”
“你很聪明，接下来的事情你看着办吧。”
嘉靖说完后轻轻挥手，示意冯保退下，冯保行了一礼之后，恭敬退出殿外。
大殿内，此刻又只剩下嘉靖一人。
他长叹一口气，现在炼制的丹药缺陷很大，不仅会对人的生理造成影响，甚至是心理也同样是如此。
不过嘉靖也并不是毫无办法，他可以将丹药提纯，使得其没有这么多的副作用。
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就要消耗更多的“材料”才行。
周云逸的一具尸体也就能够炼制出三枚带有缺陷的丹药，而想要消除副作用，也就需要更多的“材料”才行。
只是，大明朝有这么多的“材料”吗？又或者说有那么多露出尾巴像是周云逸一般暴露的吗？
嘉靖不清楚，现在情况还没有查清楚，他的很多底牌现在不怎么敢用。
“就看看冯保，能不能让我满意吧。”
左右也只是一步闲棋，好用自然是最好，不好用大不了另走一步就是。
“主子，奴婢有事禀告。”
在嘉靖沉思之时，殿门外传来了吕芳的声音，嘉靖晃晃头，开口说道。
“进来吧。”
“奴婢遵旨。”
殿内进来一人，吕芳不紧不慢地来到嘉靖跟前。
“吕芳，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有很多疑惑？”
看着眼前的吕芳，嘉靖不由得有些好笑。
吕芳虽然面无表情神态恭敬，只是他眼中的惊疑是怎么都瞒不过嘉靖的。
“主子，奴婢没有疑惑，奴婢只想着伺候皇上。”
这个老滑头。
嘉靖心中笑骂了一句，不愧是能够服侍嘉靖几十年的老人，这份谨慎可想一般。
“说吧，有什么事？”
“主子，财政会议要开始了，您看，要不？”
“那就去看看。”
嘉靖眉头一掀，对于财政会议本身他没什么兴趣，他不是原本的嘉靖，对于给他修宫殿这事儿，他不感兴趣。
只是严嵩、徐阶这些个内阁重臣他必须得见见，看看他们有没有受到异化，也好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