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居然就这么硬挺挺地躺到天黑。
一言不发在那里装晕。
苏羽心中大奇。
“?”
搞什么!
可能是不好意思面对自己?
毕竟不久前还是生死相对的敌人。
如今被以这种弱者的姿态照顾,有点无颜见人?
总不能怕我杀了她吧?
苏羽这么想着,“真是误解啊,我又不是什么魔鬼!”
“喂喂,醒了没?”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传来的触感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体十分僵硬。
“瑟庄妮?大蛮子?”
这位战母不为所动,像是打定主意要装晕到底了。
“哎?这衣服够脏的,洗一洗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假装要揭开瑟庄妮仅存的衣物。
这下她终于绷不住了。
“头好疼……我这是在哪里?”
瑟庄妮“悠悠醒转”,随即看到坐在床边的苏羽,脸色一变:
“你怎么在这里,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苏羽心中有些好笑,“追我那么狠,如今落到我的手里,你说我要做什么!”
说着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
“你!”
瑟庄妮的脸色一白,没想到这人如此无耻。
在自己醒转的情况下还敢行凶!
“放开我!你这个卑劣的异族男人”
她使劲挣扎起来,身体用力扭转,有力的腹肌拱起,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都有些崩裂。
“喂!”
苏羽没想到她如此刚烈,
也不敢再开玩笑。
抓住她的手腕压在床上,让她不能乱动。
这女人即使重病在身,力气依旧恐怖。
苏羽有股摁住一头蛮牛的错觉。
“呼呼”
瑟庄妮脸色通红,浑身冒着热气。
银牙紧咬,凶狠地盯着伏在身前的男人。
“放开我,凛冬之爪的战母,绝不会屈服于你的淫威!”
淫威?
苏羽脸前一黑,
“像你这种大只女蛮子谁下得去手啊!”
女……蛮子?
眼睛睁大了。
听到这个词,
瑟庄妮心中莫名升起恼怒,斥责道:
“卑劣的男人,别装了,你明明说就喜欢我这种……”
这位战母的眼神中充满鄙视。
“嗯?你怎么知道?”
瑟庄妮一愣,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我……我没”
干练直爽的她气势顿时一沮,
继而想到自己先前被这个男人调戏,不得不装晕的事情暴露了。
明明已经伪装那么好了,为什么会这样。
“哦,我知道了,你早就醒了,不会是一直在装晕吧?”
苏羽可一点不给他留面子,心中大爽,毫不留情地戳穿瑟庄妮。
她的脸色先是发红,然后又快速转白。
羞恼让这位凛冬之爪部落的战母,无地自容。
她只好扭过脖子,紧紧抿住嘴唇,忍住即将从眼窝里泛出来的泪水。
“呜”
气氛一下就尴尬起来。
苏羽没想到这个女汉子,被自己欺负狠了会变成这副模样。
明明刀剑加身都不见喊一声痛的。
如今这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是什么情况?
“好了”
他放开她的手腕,因为剧烈挣扎,上面出现一道道红印,他问道:
“你现在还能动吗?”
瑟庄妮扭着头一言不发,眼神空洞。
“你的伤口要及时处理”
苏羽把她强行拉起来,半靠在床头。
“我要给你缝合伤口,不然就算你体质强横,恐怕在……也会留下伤痕”
他斟酌着言辞。
人家毕竟算是个漂亮女孩子,虽然……大只了一点。
在这种敏感部位留下伤疤的话,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听到这里,瑟庄妮终于有了些反应。
“男人,不用你管,我……”
“好了,忍住不要乱动”
把头摁回去,没有理会她的抗议。
苏羽从煮沸的水中捞出消毒的针具。
这还是他缝衣服的家伙,只能凑活用了。
他顺着伤口长度比划了一下,从锁骨开始,穿过两座山间,直达左肋。
“很疼吧”
他微微翻开伤口四处的衣物,自顾自地说道:
“这可怪不了我,战场相对以命相搏,我可不会留手”
手指划过皮肤,经过之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苏羽没想到这女人如此敏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瑟庄妮强忍不适,也瞪了回来。
“忍住了”
他一只手挤开隆起,把伤口翻起来的皮肉捏合,另一只手用针线开始缝合。
身体反正之前也见过了,他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开始手术。
还好瑟庄妮的身子不是那种皮包骨,否则他缝合起来就要犯难了。
所以说这种肉肉的身材才是完美的!
缝合到一半,他抬头看了眼这位战母。
只见她隐在碎发后的眸子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正是没叫痛。
苏羽不再犹豫,穿针引线。
“完活!”
一条如黑线蜈蚣的缝合线出现在白皙的身体上。
划过瑟庄妮棱角分明的马甲线,居然有一种野性的魅感。
“对了,还有这个”
他把狐尾菇碎屑撒在伤口上。
“好了”
他抱起瑟庄妮的肩膀,把她放回去躺平。
在这个期间,这女人居然安安静静。
没有捣乱。
“你要不要换下衣服?”
苏羽问道。
这回是正经的。
这女人身上除了这道伤口,其它小伤口也不少。
总裹在这件破碎的内衬里,恐怕有感染的风险。
“……”
见对方没有回答,苏羽也感觉有些唐突。
不过他就是这样的人,面对敌人和陌生人足够狠辣无情。
但是对于想要照顾的人,又显得关心太多、唠唠叨叨。
从野地捡起瑟庄妮那一刻,他就有一种莫名的“责任”
既然我救了你,那你就不能死我手上,不然岂不是显得我很失败?
吹灭烛台,
他耸了耸肩,在地上铺开熊皮。
躺在被窝里,温度逐渐升高起来。
不得不说,纯天然的雪熊皮柔顺保暖,不知道甩开席梦思多远。
舒服地哼唧一声,
他裹在熊皮毯子里翻了个身。
却见夜里有双眸子偷偷盯着自己。
见自己看过来,欲盖弥彰的闭上。
随后她似乎感觉不太妥当,又睁开水润的大眼瞪了过来。
“看我做什么!”
“…………”
这女人情景稍微好点,不服输的劲又上来了。
他沉思了一会。
从储物空间又找出一张柔软的雪熊皮,
盖在了女人的身上。
“喂!你!”
用力将她裹成一团。
这样晚上就没办法乱动,以防睡相不好迸裂伤口。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