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阳,回到了家,而等待他的则是爷爷的惩罚。
奶奶站在门口,看见了放学回家的两兄妹,急促的跑了过去抓住了小阳的小手看着他轻声的问道“你是不是偷钱了,你爷爷发现钱数不对了,你是不是偷拿了,要是偷拿了赶紧还给爷爷啊”
陈小阳没想过要隐瞒,只是没想到爷爷会发现的这么快。“奶奶,对不起我是偷拿了钱。”
陈小阳说完就走进了家,在家里爷爷坐在一把四方椅子上,手里拿着竹条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陈小阳说:这么你小就学会偷钱了,长大了还得了,以后出去了就是社会的毒瘤。说着拿着竹条子抽向了陈小阳。
陈小阳站在爷爷的前面一动不动,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心理有些紧张。
听着爷爷大声的训斥,有些沉默,不说话也不去辩解,也没有去躲爷爷用力抽向他的竹条子,因为他确实是知道自己做错了,竹条子抽在了他的屁股和手上,手上留下了血红印,但他的手只是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爷爷,小眼睛里满是歉意,打在身上的竹条子也仿佛没感觉到疼痛,可他越是这样爷爷打他骂他却越凶。
其实陈小阳心里早就已经知道错了,他在偷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错了,只是为了同学的友谊他去犯了错,他不说话,不做声只是为了让爷爷不那么难过,只是为自己所做所为承担后果而已,只是他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他知道只要爷爷出了这口气就好了。
奶奶看到这一幕着急的挡住了爷爷的竹条子,“老头子你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你别挡住我,这么小不教育好,怎么对的起他爸妈,现在还不知道他偷了多少钱,说你偷了多少钱,干什么去了。
陈小阳看着奶奶挡过来挨的那几下竹条子,似乎是有点心疼,一脸平静的拿出了口袋里剩下的五毛钱“只是请同学吃了包薯片,剩下的都在这”
“好小子都请上同学了,”说着抓住了陈小阳的手,拽着他拉了出去,提着他去学校后的小卖部想去问个清楚,爷爷想确定陈小阳究竟偷拿了多少钱。
而在家里奶奶拿爷爷也是没办法的,只能眼角湿漉漉的看着爷爷把小阳拽出了门,“小孩子犯错了在家里教训就行了,有必要提出家门弄的人尽皆知吗”。奶奶无力的喊道,美涵此时也躲进了被窝偷偷的叫着哥哥的名字流着眼泪。
奶奶知道爷爷这样做会对一个成长的小孩子的心性产生很大的影响,只是这个家向来是由爷爷做主的,奶奶也无能为力。
爷爷在带着陈小阳去小卖部的路上大声训斥着陈小阳,附近的村民也都知道了。
“大叔,小阳这是干什么了,弄的你这么生气呀”在路上遇到了几个平时里爱八卦的少妇看着这情形问了起来。
陈雄“还能干什么,这孩子偷钱了呗,”。
周围马上围来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这孩子这么小就学会偷钱了,真是太跳皮了,那是得好好管管,”。
村里的老人没什么文化,对于孩子的看法永远只有两种“好孩子”与“坏孩子”,对于好孩子便是表样与赞美,而对于坏孩子只要去批评教育就行了,他们永远不会去思考过程与原因,但是他们会下意识的去给小孩子定性,他们评判的要求很低,就算是一点小错事,只要知道了也会毫不犹豫的定性为坏孩子,但是你要摆脱这个标签的话,可是很困难的。
陈小阳被他的爷爷一路提着,看着附近熟悉的人,他的心已经凉透了,他低着头,想掩藏着自己噙着泪水的双眼,外面全是指着他说他是坏孩子的人,但他什么也听不清楚,耳边都是嘈杂的噪音,他不敢去想这些声音是些什么意思,因为他怕难过,怕伤心不止,他想着美涵,想着奶奶看着自己出门时那为自己难过的面容,想着他们还挂念自己就会好受点,就这样他被提到了学校的小卖部,在小卖部也确认了陈小阳只是买了五毛钱的薯片。
这是他爷爷对于金钱这个道理给他上的第一堂课,只是这堂课对他来说太过深刻,太过刻骨铭心。
家里离学校比较近,发生点什么事,第二天学校附近的学生也都会知道。
第二天学校里关于陈小阳偷钱的事情,都传开了,下课后碰到他的人都会对他指指点点的,整个学校一到四年级的学生似乎都认识了这个在家偷钱的人。
而自此以后的陈小阳出门都会听别人见叫他“跳皮鬼”的声音,甚至学校的老师叫他回答问题的时候也会不经意间叫他“跳皮鬼”。同学们下课叫他的玩笑话也是“跳皮鬼的声音”。
而陈小阳也会跟着这些声音慢慢的变了很多,他变的话少,变的沉默。在学校同学们下课后都是各自玩的不亦悦乎,而他只是蹲在教室前的台阶上看着别人打弹珠,跳皮绳,捉迷藏的同学发呆,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也许他也想和他们一起去玩吧。
而整个学校也只有美涵和虎榴两人愿意和他在一起玩,一起闹,而这时的陈小阳才会变的活泼起来,才会释放自己。有心事的时候也都是三人在一起悄悄地分享,而和班上其他同学在一起是不合群的,他对其他人隐隐的产生了一种抗拒感。
这也是陈小阳在童年的一道深深的伤疤,让他对爷爷对外人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一道心里上的隔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