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救回来了,红莲也救回来了,这件由夜幕进行开启,在过程中逐渐失去控制,甚至变得杂乱无章的事情,终究还是落下了帷幕。
在这一场博弈里面称不上谁输谁赢,硬要说的话,可能最终输的还是夜幕了吧,他们手中的利剑,他们用来杀人的利剑天泽,摆脱了夜幕的控制,这个给韩国带来恐惧的人,终于是远走高飞,脱离了约束。
韩非一早就进宫禀报消息去了,太子和红莲都救回来了,自然夜幕的计划也就破产了,封闭王宫的举动也就无以为继,只能将消息如实的告知韩王,而韩王大喜之下更是一早宣布消息,早早的唤韩非入宫,看来是终于要嘉奖韩非了。
“也不一定是嘉奖,别忘了四公子和姬无夜,他们的存在一定会打压韩非,他想要在这场事情里面拔得头筹,尚且还未所知。”
卫庄浅浅的饮下清酒,荡漾在爵杯中的酒水散发着香甜,这本就不是什么烈酒:“而且,这一次的消弭,只是换来下一次更加剧烈的风暴。”
但是卫庄说是这样说,但是易经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方面,并且在韩非不在的现在,他更是客串了韩非时常扮演的角色,虽然对于他平常时候的样子不符合。
“那天晚上我们都走了,你却是在天亮以后才回来,随后就传来了红莲公主安全入宫的消息,我很好奇,那晚在焰灵姬被抓,天泽全面败退的情况下,你和红莲公主在那密林里,到底在做些什么。”
“你不像是会提出这个问题的人。”
“事实上不仅我想问,有很多人都想问。”说着,易经将自己面前的爵杯满上酒,在这一刻的紫兰轩中,这一间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互坐在对面,聊着彼此之间的事情。
在易经加入流沙,进入了紫兰轩中之后,卫庄和易经之间,就很少这样面对面的单独聊过。
“有时间关心这个,倒不如想想如何应对以后的事情,夜幕可不会这么容易放弃。”卫庄的眉头略微一挑,这才出声说道:“而且你身上的变化,多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你小子少给我跑题,说,昨晚你到底和红莲去干什么了?”一旦抓住一个重要的事情,那死死的咬住不松口是必须的。
卫庄这个冷面装酷男,这次好不容易能够抓住一件事情好好的问问他,不咬到死问个所以然出来,易经那绝对是不甘心的。
“执着于小事,可不是你的风格。要出去和我切磋一下?”
“切磋什么的以后再说,你要是想打架的话在回答了这个问题以后,你想打多久我陪你多久,但是这个问题,你还是先回答了吧。”易经眉头一挑,丝毫不给卫庄转移话题的机会,讲究的就是一个紧追不舍,死咬不松口。
虽然这有可能会激怒他,但是易经会怕吗?
抱歉,怕什么的,你以为你是弄玉哦。
“...再和他们战斗的时候,百毒王的暗器刺中了我的手背,他们退去之后我就在原地运功逼毒,故此耽误了些时间。”卫庄那变得越来越冷漠的眼神带来的压力不是一点半点,要是换了别人的话只怕早就心有戚戚不敢在多问一句。
但是易经不同,反正你追又追不上,碰都碰不着,还怕什么?
作死就得作,因为作了死,你还奈何不了我,这就很强了。
“所以在那之后,你就在离开的时候答应了要教她武功?”脸上浮现出恶趣味的神色,很显然,易经之前一直都躲在一边看着红莲和卫庄呢,现在的逼问,不过是拿卫庄打趣的借口罢了。
拿捏住爵杯的动作微微一滞,卫庄抬起眼睑,看着坐在对面的易经脸上阴阴的笑意,满目的冰冷更甚了。
“锵!”
“等等!”鲨齿的妖异红芒当头斩下,易经赶忙拔出凌虚剑挡在面前,眼看着鲨齿斩在凌虚剑上迸射出来的火花,易经不由自主的流下了一滴冷汗,这卫庄,怎么一言不合直接拔剑...一点征兆都没有的吗?
“我只是问你个问题嘛,你不回答就算了,拔剑就很过分了啊。”鲨齿剑上那丝丝的血腥气味直冲易经的鼻孔,那在鲨齿这把剑上的齿下丧命的人的血型亡魂,似乎都被这柄妖剑束缚在剑身内,越是距离这把剑越近,就越是能够感受到非同一般的不自然感。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说些正事比较好。”
“切,迟早有天你自己都得承认。”嘴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面却是在恶狠狠的说着,这家伙...终有一天等我抓到你和红莲独处的时候,我看你还怎么给我瞎扯!
等等,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他会不会当场就拔出鲨齿剑把我给杀了?干脆点杀人灭口然后就地埋葬,然后就没有人知道了?
以卫庄的性格而言,说不定他真的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
“易兄!卫庄兄,出事了!出大事了!”暂且先不管保持着当头斩下造型的卫庄和拔剑横档的易经,却见张良风风火火的从外面推开了大门直接冲了进来,言语之中蕴含的焦急与惊惧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的。
但...当张良目睹了屋内的这一幕之后,想要说些什么的话语在瞬间就卡在了喉咙里面,就好像是吃东西的时候被噎住了一样,然而张良所得知的消息却又是十分的紧急,所以一时之间卡在这里的张良,脸上的颜色都变得无比的红润。
“没事,我们这不过是日常切磋罢了,子房你想要说什么就说吧,是什么消息惹得你如此失态。”
眼看着张良进来了,卫庄挑了挑眉毛自然也就将鲨齿收回去了,而易经也顺势把凌虚剑放入剑鞘中,随后来到张良的面前拍了拍他的后辈,将他噎在胸膛里的那一股气给拍散掉。
“多谢易兄了。”被易经拍掉了胸口抑郁的气,张良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易经,随后才无比严肃的说道:“秦国派来与韩国见面的使臣,在新郑城外的郊区里被人杀害了。”
卫庄眼神一凝,这才说道:“天泽做的?”
“是的。是天泽的报复。”张良无奈的说道:“大秦既然派出使臣建交,那必然是带着善意,如今却让使臣死在了韩国境内,这对于秦国而言无异于是一种挑衅,以秦国的性子,必然会报复的。”
“韩国,是决计抵挡不住秦国的兵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