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材都很特殊,有蔡见识过的,也有叫不出名字但很喜欢吃的,反正昂贵稀少是一定的!要不然老约翰一副被压榨了生命的心疼感,是不可能作假的。
老约翰喝着一杯事后酒,萦绕的寒气遮住他的面容,他眼神静静注视眼前的这位男子,就好像要彻彻底底地看清楚,每一处角落都不肯放过,但男子真的很普通。
略长的发丝凌乱竖立在头上,有些微微耷拉黏在前额,唯一明显的是,阴暗的双眸,棕褐色的瞳孔内,有着如死水潭深的幽静沉着,却矛盾地透露出,仿佛从未睡醒过的惺忪懈怠感,略微消瘦的脸庞,棱角分明,明明峻峰般帅气的脸型,因为不爱整理的缘故,看上去,两横墨眉潦草撇锋,整个气质没有一点点的精神感,更像是沉默无言的大叔,不开口的同时,嘴唇一直轻抿。穿着更是随意至极,若是可以,他可以几件衣服换着穿到死,老气的纯黑西装外套,红加紫的衬衫打底,衣角总是不整齐,这也是,时常整理的原因,配着他,有着一股及其奇怪的不协调感。
可他本人的幽默风趣,严重不符合样貌与形象,那疯狂犹如融入骨髓的扭曲,漠视一切的态度,却又不失独有的人格魅力。
“一个相当古怪的人”,见过他的人都对他表示欣赏却常加上这句话。
老约翰微微点头,又润了润喉咙,低声道:“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蔡。”
可蔡才没纠结于被人打量,清洗好,一切按照顺序摆放在一旁,待用。
他挥刀,进行着食材的处理。
首先是蔬菜,鲜嫩欲滴的蔬菜静好躺在砧板上,银色的刀刃优雅且快速,它们被切成薄片、细丝。
沥干净水,他拿玻璃碗分别装起。
面前放置着一根闻名世界的火腿,西班牙“伊比利亚”火腿,当地的黑猪进行过精心饲养,最长可达48月的腌制,价格相当昂贵,而蔡所用的,就是卿龙挑的最大最好的,也是老约翰最满意的藏品之一。
地下窖的藏物,因为老约翰特殊的安放,并不会受到时间的影响。
这个火腿还保持在最完美的巅峰状态。
蔡微微一笑,拿长且薄的刀削去表面的霉菌层,火腿露出鲜红色的肉质,肉色泽嫩红,如粉红玫瑰般,脂肪分布均匀。他按耐不住,切取点尝了尝,口感柔嫩,瞬间化开一般,肉香满溢口中。
“细腻的口味,就好似花瓣清雅的肉香,难以忘怀。”蔡稍稍点评道。
接下来他的每一刀都是那么轻柔,薄如蝉翼的火腿片被摆放在青花瓷盘,用了少许鲜花点缀于碗沿,便被摆在一旁。
他又以刀,取了一部分的方块肉,是相对肥腻的部位,被切厚装盘,待用来炒菜。至于火腿那一部分的肉脂肪发布最为完美,则全被他片了。
接下来我们就不详细描述。
一堆海鲜干货,因为时间不够,没有进行泡发,被他被浇上一大碗高汤,放在了炉火上煲制,接下来的时间,他会依着时间,去进行简单的调味。
把干尖椒和大蒜沫用牛油爆香炒热后,他下入切得偏厚的火腿片,稍微煸炒一会而,又是放入已经进行过焯水去涩的笋片,加入一点点浓汤代替水的作用,也可以起到调味作用。过了会儿,一盘高配版的笋片腊肉被他端上了餐桌。
接着,他做了一大份特质酱汁伴意面,配有西兰花、牛肉丝、胡萝卜丝,看上去相当有食欲。
陆续而来的是下酒硬菜——香煎鲫瓜子鱼,也有简单的红烧排骨,孜然羊肉,也有最爱的剁椒胖鱼头,他甚至还烤了一大串各种食材,一时间香气四溢。
掐着时间点,他端起了海鲜浓汤的砂锅,捏入一小把不知名的调味粉,就是盛了一碗,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老约翰呵呵笑着,拿着碗筷就是凑了进去,蔡一手抓着白酒,夹了一筷子羊肉,吃的好不快活,砸吧嘴,“卿龙,别躺着了,快起来!”蔡一脸嫌弃,早就看见,这家伙嘴角的口水了,还硬要他喊。
“好嘞!”卿龙一个挺身,好像之前压根没有躺着地上装死的蠢样,就是快速洗好手,憨憨地加入了两位战场,吃了好几筷子菜,他眼睛一亮,“哇!你的手艺又提升不少啊!”
“那是自然。”蔡理所应当接受了赞美,身为一名爱好厨师,受到认可是很开心的。
老约翰吃的不亦乐乎,丝毫没有说话的欲望,一直吃着鱼头,他发现,这才是最好吃的!被热油浇后,激发出食材的香味浓郁,鱼肉细嫩,肉质爽口,吃下去辣味十足!
他抹了抹额头,辣的汗水都出来了。
“可恶,我的鱼!”蔡惨呼一声,急忙也吃起了鱼,鱼肉与橘子他最爱也!
“愚蠢!”卿龙哼哼,表示无法理解,一名典型的肉食动物,他觉得牛羊肉才够劲道!
大概吃了三十多分钟,餐盘亦是一干二净,最后,意面陪着浓汤被他们大口吞入。
他们安详躺在座椅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谁洗碗啊?”眼角流露一丝狡诈,蔡缓缓说道。
“我年纪大了,卿龙吧。”老约翰先发制人,占据道德制高点。
“算了,我来吧。”卿龙舒畅喝了口酒水,又是当了回工具人,但面对美味,肚子很值得,也就忍了吧!
“唉,一想到你不久就要去考验,还有点舍不得啊。”老约翰有些伤感,为以后估计好几天,都无法品尝到菜肴感觉很可惜,这些年来,就连谁也不得不说,蔡的厨艺天赋实在太强了,调味直觉,烹饪水平丝毫不弱于名厨,一说到这他更陷入误区了,这样好端端的人,干什么教育事业啊?
“别说那么多,这个月都过去10天了,还有,你胡子上还有酱汁。”表示现在不想动的蔡,一脸颓废躺着,懒洋洋地提醒句话。
老约翰拿纸擦了擦,端正了神情,揭穿蔡的行动:“你不止这些事吧,你还要回去你的原住处,取一样东西对吧?”
“嗯。”蔡挑嘴,冰冷的眼眸有微弱的杀气隐没,“仅仅一张纸罢了。”
“鲁卡爵士,真期待我们的再次重逢啊。”他轻轻说道,手指抽搐地敲打桌面。
了解他的人就知道,一旦如此,蔡已经提起了某种特殊的“兴趣”。
黑色的交响曲已经被弹奏了前曲调。
卿龙淑了淑口,吐吐舌头。
啧啧啧,真是一个可怕的人啊,可惜我也要去,啊,无奈......
接下来的事,必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