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局轻咳一声,沉下脸道,“必要时用上非常规手段,我也是能够理解的,大不了我脱了这一身警服,也要制止你们的暴行!”这番话说的我心中一凛,不觉对孙局高看了一眼,想不到他为了破案居然肯下这样的决心,这年头哪个身居高位的人不是小心谨慎,生怕一点风吹草动牵连自己,丢了这身乌纱帽,但孙局显然和那些肥头大耳的官混子不同。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笑着说道,“王科长,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摄像头摆在那里,全程作证,我除了在你身上拔掉一根头发之外,并没有对你进行任何出格的举动,你凭什么诬告我对你用刑?”
“你”王科长瞠目结舌,一时语塞,他用愤恨的眼神看着我,语气形容不出来的恶毒,“臭小子,别以为我会怕你,你真以为老子是吓大的吗?”
我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把手伸进口袋中,摸出一张黄纸,轻轻对折,快速扎起了纸人,随后将王科长的头发绑在纸人上,取出罗盘平放在面前,再将纸人置于罗盘上方,引咒烧掉一张黄符,将燃烧的黄符夹在手中,绕着纸人旋转半圈,闭眼,默默行咒。
咒语声落下,纸人四肢慢慢弯曲,在孙局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纸人慢慢直立起来,双脚悬空,飘在了罗盘正上方。
我睁开眼,对纸人吹了口气,纸人被掀飞一角,而坐在两米之外的王科长却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寒颤,眼中冷意十足。
我不紧不慢地摸出银针,将视线定格在脸色大变的王科长身上,微微一笑,“还是不肯坦白?”
“你......王八蛋,你这是动用私刑!”
王科长的眉毛在跳动,脸色惊恐,把五官拧成一团,仍旧嘴硬地咆哮一声。
我眼中冷意闪过,快速将银针扎在纸人的肚脐眼上。
“啊......•
王科长眼球暴突,居然将后背拱起来,两排牙齿紧紧咬在了一起。
纸人与银针接触的地方,逐渐弥漫出了“滋滋”的白色烟雾。
孙局心惊胆颤地看我一眼,问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摇头,并不答话,继续诵念法咒。
王科长抖得越来越厉害,起初他还能坚持,可随着咒语声的持续诵念,这老小子已经疼得直不起腰,格外痛苦地扭曲身体,奈何双手被固定在铁椅上,连挣扎都做不到,苦忍了不到两分钟,额头已经冒青筋了,几股分叉的青筋暴走,覆盖整个额头,脸色蜡黄中透着惨青之色。
道术既能救人,也能杀人于无形,并非只有邪派术士懂得怎么炮制对手,只是正派术士一般不会用这么毒辣的法子去对付别人。
不用,并不代表不会。
“啊……”王科长终于绷不住了,他张大嘴,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整个人都开始蹦跳,高频率的颤抖不休,将那张固定在水泥中的审讯椅摇得“咯吱”晃动。
摄像镜头全程拍下了这一幕,然而我却丝毫不紧张,因为我和王科长没有任何身体接触,他叫他的,我念我的,就算被人举报了,也抓不住关于我的把柄。
念咒声持续了五分钟,我感觉有点疲惫,之前和许邦贵斗法留下了很多暗伤,此时都爆发出来,搞得我大脑昏沉,难以为继,于是停下,脸上依旧是一片云淡风轻的神情,“王科长,滋味好受吗,要不要给你挂上点滴,我们再继续?”
王科长将牙床紧咬,嘴边溢出两股血丝,双眼迷离,气若游丝地破口骂道,“兔崽子,早晩有一天,我会将你扒皮抽筋,让你体会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啊!“
王科长话音未落,我已经沉下脸皮,继续诵念起了咒语,并将咒术的频率拔高。
有人把痛感分成12级,如果第一级痛感相当于被蚊子叮咬,而12级的痛苦则相当于女人生孩子,那么王科长此时承受到的痛苦,应该相当于两个女人在生孩子。
他尖叫,发狂哀嚎,手铐下的胳膊被勒出了一道道血痕,鲜血沿着审讯椅缓缓渗入地面,时间持续了二十分钟,王科长呼吸渐渐变弱,脸色煞白地瘫软在椅子上“哼哼”着,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眼仁已经翻进了上眼皮。
这位宁死不屈的钢铁猛男,终于承受不了法咒带来痛苦,默默流出了眼泪,鼻涕也沿着嘴角往下流淌。
“小陈……”此时孙局把手藏在桌下,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我这才将双眼睁开,平静地望向半死不活,连哼唧的力气都没有的王科长,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不急,给你半个小时,先缓缓,等你什么时候恢复了我们再继续,对了王科长,你需不需要木头棍?我看你刚才差点把牙齿咬碎了.....“
“别别再来了。”王科长长舒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眸子里面是满满的恐惧,迎着我的视线,他忽然打起了哆嗦,苦笑着说你这一轮一轮地搞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冷笑,告诉他千万别着急,夜还长着呢,今天问不出,我可以明天再问,明天不行还有后天,保证让你夜夜爽到天亮!
他崩溃了,仅存的意志并不足以支撑嘴硬,忙说,“停停,快停下.....我说,我什么都说,早知道你会用这种方式对付我,第一轮我就该招了!”
我豁然起身,一巴掌拍得桌椅震起来,“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贱?非要老子花这么多精力,你才肯开口,给你下咒,我也很累的好不好?早点合作,大家都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你说是不是?”
王科长已经失去了直视我的勇气,半死不活地垂下头,语气酸涩,快哭了,“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想知道什么,快问吧。“
我心满意足地坐下,对呆立一旁,早就看傻眼的孙局扬了扬下巴。
地找东西,至于究竟在找什么,这批宝藏的源头是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我沉下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是找东西,又怎么会和川东老鼠会那帮人扯上关系,还有那件走私古董的案子,又是怎么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