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司机一脚油门就直接闯过红灯奔着最近的医院去了。
现在我的失血量已经是达到了一种惊人的地步。
腹部的伤口虽然没有伤及内脏,但是肌肉层已经是被全部切割开来。
藏在肌肉中的血管被齐齐切断,喷涌的鲜血已经是把身下的座椅染红大片。
我用力按压着伤口减少出血量,如果不是体内的气暂时顶替一部分鲜血的职能,我恐怕就已经失血过多昏死过去了。
高颖和薛苗看见这大出血的场景更是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干什么好。
幸好司机师傅给力不到两分钟就飙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一路上也不知道是闯了多少个红灯。
应该是司机师傅趁机打过急救电话,车一停就有几个医护人员拿着担架跑了过来。
把我小心翼翼的抬上担架,一路飞奔的就把我推进了手术室。
其中有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不停的跟着我问这问题。
我知道他是怕我因为失去意识,在没有专业设备的情况下,我因失血过多失去意识可是很危险的。
知道这一点我也就尽力配合。
直到推进手术室护士给我带上呼吸机和一些其他设备,那个医生才停止了询问。
此时我已经处在了昏迷的边缘,但我知道就算是有维生设备我昏过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只要我一闭眼就会被弗莱迪追杀!
过了一会,一个拿着针管的人走了进来。
我努力抬起眼看着他,这应该是麻醉师:“我……不打麻药!”
那个人皱了皱眉头:“为什么?送你来的人也说不能给你大麻药,可是不打麻药给你做手术,你可能会疼死的。”
我努力把眼睛挣到最大:“不用管,直接手术。”
那个人开口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应该是在陈述不打麻药会造成的后果,但我的意思已经很混乱了,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能是一个劲的点头。
最后他应该是吧该说的都说完了,转身就离开了。
之后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我就感觉腹部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这阵刺痛让我本来快要失去的意识有重新清醒,只是剧烈疼痛和嗜血过多导致的暂时性失明失聪让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
感受着腹部有规律的疼痛,我真的是想昏死过去的心都有了。
压着牙也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可能是大脑的自我保护系统,也有可能是手术结束了,我身上再也没有传来刚才的那种剧痛。
身体被人搬离了手术台,好吧应该是手术结束了。
一路被人推着,我的视觉和听觉也渐渐恢复,高颖满脸担忧的跟在我旁边。
而我此时应该是被让放置在一张可以移动的床上。
一路被推到病房,放置在病床上,高颖就这么一直牵着我的手跟着,一句话不说。
看着高颖满脸担心的样子我忽然感觉人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你说我们两个之间也才认识了不到一个周吧?
可是就才认识了这一个周她就能对我这么关心,那满脸的担忧绝对不是作假。
这种担忧可能是你同窗六七年的同学都不会有的。
或许她觉得现在我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才会对我这么上心的吧?
又或者她喜欢我?
算了,这可也是个千金大小姐。
翁露那丫头喜欢我就已经够扯的了,怎么可能连续两个千金小姐都喜欢我呢?
我又不是钱,人人都喜欢,就算我真的是钱,那也有人不喜欢啊。
把我抬进来的那些护工都纷纷离开了病房,只留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里拿这个小本本站在那。
医生看着我,眼神里面全都是赞赏:“朋友,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不打麻药就干都手术的人。”
我看着医生苦笑了一下:“我也想打麻药啊。”
医生挑了挑眉头:“那你为什么不打?麻药过敏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
医生听了我的回答眼神里面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作为医生有些话我也不好说,毕竟因为职业原因,但我还是要问一下,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太干净的东西?”
我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医生。
也不怪我这么惊讶,这种说出来就会被归为“封建迷信”的话竟然会从一个医生的嘴里面说出来。
惊讶仅是持续了一小会,反应过来之后我连忙摆手,一抬胳膊还不小心扯动了后背和腹部的伤口,痛的我一阵龇牙咧嘴。
医生皱了皱眉连忙过来把我抬起来的手摁下:“你现在身上全是伤口,不能乱动,算了,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对了,这个东西给你。”
说这话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叠成了三角形的小纸包。
等医生走之后我拿起他扔下的小纸包。
这是一个黄色的纸包,有点相似以前用一毛钱纸币抱起来的那种。
小心翼翼的打开,赫然发现这竟是一道黄符。
虽然是最普通不过的驱邪符,但这的的确确是一道可以使用的黄符。
一个怪异的想法忽然从我脑海里面蹦了出来,刚才那个医生是个道士?
我这么猜测是有我的依据的。
首先驱邪符带在身上的确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几乎不会有什么正统道观会把这么低级的符咒当做护身符送给香客。
其次这个医生刚才说的话,他怀疑我碰到过脏东西,一般人看到我这种伤口想到的一般都只会是打架斗殴吧?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张驱邪符上的朱砂还没干!也就是刚画出来没多久。
我勉强撑起身子:“高颖,打辆车咱们现在出发,继续去机场。”
高颖表情有些纠结:“青,你现在这个伤势根本就出不了院啊。”
我咬咬牙:“你打车就行,我自有办法出院。”
高颖看着我还是有些纠结,但在我的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她还是拿起手机。
看着她拿起手机,我则是强忍痛疼下了病床。
体内的气飞速流转,勉强维持伤口不会崩开,但是一阵阵的剧痛依旧让我感觉快要昏去了。
才强撑着走了没两步我就直接跪在了地上,这样一下还差点把腹部的伤口崩开。
高颖看我这幅样子连忙过来把我重新扶上了病床:“青,你要去干什么,你跟我说,我去帮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