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说,“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这案子可能没有办法再继续追查了,我们面对的并不是单独的某个人,而是一个实力庞大,构成极端复杂的神秘组织,川东老鼠会不过是一帮小鱼小虾,真正的大鱼还潜伏在水下,连个气泡都没吐过。”
我话音刚落,孙倩便说,“不是,是我自己非要来的。”
“够了!”孙局摆手制止她说下去,望向我的眼神微微发苦,“这可怎么办,查来查去死掉这么多人,可到头来还是没有收获,这叫我怎么交代!”
我忙问道,“对了孙局,王科长呢?”
“放心,这家伙跑不了,我已经让人把他扣起来了!”孙局鼻孔一哼,咬牙切齿道,“真没想到,这姓王的居然这么大本事,一直潜伏在我眼皮子底下,刚才接到倩倩的电话之后,我立刻带人对他进行抓捕,结果这家伙居然打伤了五六个特警,简直厉害得不像话,要不是我开了枪,恐怕根本拿不下他!”
我苦笑道,“不稀奇,这帮人个个都有术道背景,普通人斗不过也是人之常情,那浩子呢?”
浩子一直被我安排留守在警局,负责监视王科长的一举一动,如果撕破脸皮,可能最先遭殃的就是他,对此我充满了担忧。
“哦,你说张浩啊,放心,这小子屁事没有,在抓捕姓王的过程中,他表现还算不错。”孙局说道。
啊?
听了这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他一个普通人,能有什么不错的表现?
孙局又好气又好笑,说动手的时候,浩子一直躲在王科长背后,趁王科长不注意的时候攻击王科长下盘,这才帮忙擒获了此人。
我感到诧异,便说,“能不能让我见一见王科长,普通人可能对他没办法,如果换我来问,成功率会高一点。”
孙局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好,天亮之后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上午八点左右,我在孙局的带领下回到警局,走进审讯室,我顿时看见气息奄奄、被手铐反铐在审讯椅上的王科长,这家伙肥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腿根残留着不少血迹,显然包扎过,裤子被绷带撑得鼓鼓囊囊的。
我顿时乐得不行,总算明白浩子是怎么帮忙的了。
这小子下手挺狠啊,居然对王科长用了绝户爪。
审讯室中光线昏暗,一盏台灯照在王科长惨白的脸上,正面是孙局,孙局旁边坐着我,以及一个专门负责记录的警员。
面对坐在审讯室中的我,王科长露出怨毒的表情,“想不到你能活着回来!”
我笑了笑,假装淡定,若无其事地把玩手指,“你们花了这么多心血,才里应外合把赵坤救走,可转眼你又落在我们手中,甚至连许邦贵也挂掉了,这笔买卖实在很不合算!”
他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怨毒,阴狠无比,屁股挪动着,将审讯椅晃得“咯吱”响,“这都是因为你!”
我若无其事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一口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恨极了我,可成王败寇,历来都是如此,与其怨恨,还不如静下心好好思考自己的处境,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离开吗?”
“那又如何?”王科长的脸色依旧怨毒,一改往日的和善,将目光冷冽地投向我,“年轻人,你到底还是太嫩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和什么人作对,你面对的敌人又有多么的可怕!”
他脸色阴沉的盯着我,好似潜伏的毒蛇,我看到这样的眼神,不知为何后背竟然涌出了一片凉意。
如果不是对背后的组织抱有绝对的自信,王科长没有理由这么淡定,我甚至有种杀了他以绝后患的想法。
但我最终还是忍住了,这里毕竟是警局,“不管你背后站着什么人,有多么庞大的势力做支撑,这都跟我无关,我劝你最好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这么狂傲?”
王科长笑了,忽然放肆地大笑起来,狭窄幽暗的审讯室中充斥着他狂放而阴毒的笑容,尤为凄厉,“想不到会栽在你小子手上,好,我认,但是我也劝你一句,最好不要试图在我身上套话,我什么也不会说,有能耐你就弄死我!”
“实在太嚣张了!”孙局一拍桌子站起来,脸色低沉,萦绕一层煞气,“你怎么还不明白,不管你背后的势力再庞大,也没理由为了你冒险,既然行动失败,你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一枚弃子,谁会计较你的死活?”
王科长怒目而视,面对一脸恼怒的孙局,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唯唯诺诺,“姓孙的,你得意什么,在你手下干了几年,你以为我真心服你吗?呵呵,像你这种人凭什么对我发号施令,只要我高兴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你!”
“那你不如试试!”孙局目露精光,直视着王科长充满阴毒的眼神,常年身居高位,他自然不会被一个不法狂徒吓倒,弥漫在眼中的怒火反而更深了,“如果你拒不合作,等待你的绝不会有好结果,你也在体制内待了不少年头,应该明白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用不着你提醒!”
王科长与他针锋相对,恶狠狠地咆哮说,“我已经说过了,有能耐你现在就枪毙我,休想从我口中套出任何话!”
“你”孙局一拍桌子,实在没辙了,一屁股重重地坐下来,摸着光秃秃的脑门无可奈何。
我淡定的站起来,一脸怪笑走到王科长面前,蹲下身,很平静地与他对视着,“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拿你没办法?”
王科长的眼神阴毒得好像一条毒蛇,默默看着我,并不说话,我趁他不备,飞快把手伸向王科长的脑门后面,并迅速拔出一根头发,王科长怒视我,“你想干什么,你敢対我用刑,不怕我举报吗?
我似笑非笑地坐回审讯椅,翘着二郎腿说,“王科长,现在是你最后的坦白机会,你我都是术道上的人,应该明白身为一个术士,我究竟有多少办法让你开口,你可别逼我。”
话音刚落,王科长额头已经淌满了大股冷汗,愤然怒视着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