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的明光寺,人来人往,恢复了昔日的喧嚣,各种抱着不同目的敬香的,连续不断,有的双手合一跪在那里,喃喃自语,谁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有的就是游山玩水的。
在西侧有一套斋房,二进室,里面是卧室,外面是起居,除了佐藤,隔三隔五晚上过来,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
宋平躺在里屋幸子的床上,幸子一边在给宋平打针,一边说:“佐藤至今杳无音讯,会不会出什么事?”
宋平说:“现在什么事都难说,如果,一旦他落入公安手中,肯定凶多吉少。那么,这情况你有没有向总部报告过?”
幸子说:“昨天,我是接到总部指示才出去打探消息的,我想,一旦出了问题,负了伤什么的,肯定会送医院。我在病房门口发现了有公安值班,估计就在哪个病房,谁知偶然找到了你。也算我没有白费功夫”
宋平说:“哦,原来是这样。”接着又说:“我是老天保佑,如果,子弹再偏一公分,我今天就不会躺在这里了。假如是当初死了,我想想看,为你们国家卖命真的是不值得、”
幸子把针筒往桌子上一放,瞪大眼睛看着宋平,接着问:“那你们见面,时间、地点,共产党怎么会知道的如此一清二楚?是谁泄露消息?”
宋平不觉一愣,毫无疑问,自己的疑点最大,毕竟这一枪是实实在在的,灵机一动,说:“我也在纳闷,非法一种可能,我的下线已经联系不上,是不是已经被共产党利用,派人在跟踪我?我这一枪,总不会是假的吧,负这样的伤,什么枪,离开多少距离,你这个老牌特工,不会不知道的。你也看到了,你看,共产党对我看管的多少严密?多亏你把我救出来。我们当务之急,要尽快找到佐藤的下落,否则无法向总部交代。”
幸子说:“当初我一看到你,真的恨不得一刀把你捅死。”
宋平奇怪的问:“为什么?”
幸子说:“我看不惯你在佐藤面前娇滴滴的样子,按你们中国人说,眉来眼去,传目送情。”
宋平哈哈大笑:“吃醋了?放心,我不会和佐藤搞同性恋的。”
幸子奇怪地问:“同性恋,难道你是......”
宋平说:“怎么,不信?要不你把我裤子拉开看看。”
幸子顿时脸上感到火辣辣的,接着说:“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你住在这里......男女同住一室,不是很方便吧。”
宋平满不在乎地说:“怎么,不方便?放心好了,我是个正人君子,不会碰你这颗黄花菜的,何况,谁不知道你这个筷筒子,不知道已经和多少男人睡过,现在,也只是佐藤消遣的工具,求我,我还不愿意呢。现在,不管怎样,我们是安全第一。”
幸子,原是东京的一名妓女,由于长的漂亮,佐藤长期占据着,又把她送进特训班,后来,才把他带到中国,既是谍报员,又是佐藤的情妇,宋平的话有点刺痛了幸子,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离开里屋。
......
审讯室里,佐藤被铐着手铐,戴着脚镣,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
肖勇和刘芳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肖勇问:“佐藤,你老实交代,你的组织在哪里,你接受的是什么任务?”
佐藤斜视了对面的肖勇和刘芳一眼,说:“我没有组织,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佛教徒。”
肖勇问:“没有组织,一个普通的佛教徒?难道我们当初的鉴真大师东渡你们日本也带枪吗?也去收集你们国家的军事情报吗?”
佐藤强词夺理又说:“枪,我只是防身用的。”
听到这里,肖勇一股怒火升起,站起来“啪”的一声桌子,严厉地说:“你在杭州成立‘复兴社’,专门杀害我们进步人士,现在又在大量搜集我军事情报,难道有你这样的佛教徒吗?”
佐藤又叫嚣着:“我是外国人,你们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我要提出抗议!”
肖勇严厉地说:“外国人?你不要死到临头,还在狡辩,在我国搞间谍活动,就得按照我国的法律审判你。你的代号:佛;你的下线是‘紫罗兰’,专门搜集我国军事情报,难道我们不清楚吗?”
佐藤又像一条疯狗,气急败坏地叫着:“大日本帝国的将士不可辱!”
肖勇也怒气冲天,一拍桌子:“你还他妈的什么大日本帝国,你是中国人民的敌人,耀武扬威的日子已经过去,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就是扒掉你的一身皮,也解不了中国人民对你的恨!把他带下去!”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明光寺西侧的一间斋房里,还亮着微弱的灯光。宋平对幸子说:“看来,佐藤凶多吉少,赶快向总部报告。”
幸子从壁龛里拿出电台,拉出天线,问:“电文怎写?”
宋平说:“现在这里,就我们俩,佐藤不在,我是这里的最高长管。为了让总部放心,电文这样写:当家未归,我尚安全,紫罗兰。”
幸子心中明白,自己只是一名经过特色训练的谍报员,级别没有紫罗兰高,当然要听他的。于是,点点滴滴开始发报。
电文发完,幸子收拾好电台,放进壁龛;又从柜子拿出毯子等,往地上一摊,躺下准备睡觉。
宋平躺床上,由于,这几天幸子给他经常注射盘尼西林,伤口好多了。他对天“哎—”的一声长叹,自言自语地说:“估计佐藤凶多吉少,总部也不会来管我们了,看来要死在这里了。”
幸子也若有所思,说:“那我们怎么办?”
宋平侧过身,问:“哎,幸子,你们平时还和谁来往?”
幸子说:“平时,我只接触佐藤,其他都不知道,不过,据说‘老虎’就在这里,我也没见过。还有,佐藤透露,他上面还有什么人。在这里指挥着一切。”
宋平若有所思,说了一句:“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