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老薛,快跟我走!周昀峰顶不住了!”陈浩鹏突然冲了出来,在甲板的走廊一把将薛璞抗在肩头。
“小狐狸,他怎么样?”陈浩鹏问道
“还在醉着!”小狐狸。
“来不及了,让老薛跟我走!诗会又开始了!老薛我知道,人醉神智清醒!”
“诶,诶,诶...”小狐狸一愣,清醒个屁啊,都断片了!
薛璞迷迷糊糊的,嘴里瞎嘟囔:“一个大西瓜,一刀切开花,一个分给你呀,一个分他...小狐狸,这是我的太极拳,你记好啦!”
“你确定他这叫清醒?”小狐狸问道。
“别管了,凑合用吧!你快化妆陪他上台快!”陈浩鹏说道。
小狐狸连忙点头,她心知已然到了千钧一发之际。
陈浩鹏扛着薛璞,给他诉说大会上的事情,薛璞只问王泽斌夫妇在哪?
且说大会之上,已然复赛,叶老被威胁着重新回到评委席,苍老的双眼,满是心事暗暗留下泪水,身手拭泪。
尘三岁志得意满的来到诗会之上。
如今的情况已经再明显不过,尘三岁是八旗集团的人,他们策划此次大会的目的,就是要让天朝在各国面前诗文折辱,以体现文道衰微。
然后趁机胁迫诗词泰斗叶伽蓝老先生,为八旗集团效力。
最后,用下仓满载炸药的游船,引发战争。
做好他们复辟满洲的第一部。
而台上的周昀峰也想明白了问题:“不对啊,尘三岁这逼抄袭的是我铁子的文章啊!关系有点复杂啊我捋一捋。总之拖时间,和稀泥,等到我铁子来!”
很快诗会再度开始。
明月升空,皓月万顷,届时已然是海上圆月之夜,月色最明之时。
明月照在海洋里,远远望去天地间,一对明月争辉。
尘三岁道:“大家久等了,刚刚出现了一点小状况,一点小争议,不过不要紧!诗会结束之后,就一切能有定论了。”
台下观众纷纷议论:“对啊,对啊,先把诗论了,到最后就算是抄袭,我们也好找到诗文正主。”
“不可能我们的偶像不能抄袭。”
会场里人们互相议论着,为保证比赛的流畅,抄袭一事容后商谈。
“哈哈哈哈哈~~论诗,论诗,无聊,无聊,不如喝酒~对吧王兄?”
会场二楼,一个俊朗的声音传来,滴答,滴答,好香的酒水从楼上滴下。
众人目光寻去,看见薛璞好像个醉道人,斜欹在二楼的栏杆上,手里端着一碗美酒,依旧慢饮。
大家定睛瞧去,他却似一个恣意诗酒的诗人一般,正和王笑言对酌。
“小狐狸,你的女儿红不错哟~”薛璞对着楼下换上一身汉服长袄的小狐狸说道。
小狐狸抿嘴噗嗤一笑“千杯不醉,两杯就倒,偏偏不醉女儿红,真是个淫贼。”
尘三岁心有芥蒂仰头呼喊道:“你在上面做什么!我们在比赛!”
“诗以言志,歌以咏言,世界上最自由的就是诗,你们比赛规矩条条框框太多,出不来好诗~无趣的很!”
薛璞伸着懒腰,打着瞌睡,懒散的躺在在二楼的,栏杆上一条腿耷拉下啦好生悠闲。
梅川一夫问道:“依照你的意思,不按照规矩,就能写出好诗咯~”
“不依照世俗的规矩,却要依照内心的规矩,方才能做好诗!倭国靠心学立国,发明本心的道理都不懂?”
梅川一夫一脸憋屈。
突然薛璞从酒壶里斟满了酒水,从上而下丢了出去,酒杯于半空之中,平稳飞行。
嗖——
又是一杯。
很快在场所有代表队的队长手里,一人一杯酒。
“哈哈哈,比一比吧~,我一人比天下...”
薛璞眼眸忽然一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赫然一凛,一人比天下,这是何等口气?有道是文人相轻,各有不服。
尘三岁道:“你已经弃赛了,没资格再比!”
薛璞微微一笑:“奥,你知道什么叫真香吗?”薛璞打开手机,播放录音,正好是尘三岁出轨在房间里的音频。
“你!”
小狐狸微微笑着,她洗掉了妆容,虽然依旧是倾国倾城,尘三岁竟然认不出她。
台下女粉慌张:“啊!三岁出轨了!”
叽叽哇哇一顿一轮。
尘三岁道:“好比就比!不过我是主场,这规矩得我来定!”
叶老素善诗文,但是年老气衰,自是不如早年才情气足,但是也知道青年才俊,若是恃才傲物,必然逃不脱才思敏捷四个字,倘若想要薛璞去赢必然要,即兴作诗。
旋即到:“提及以前诗文,多半是斧凿雕琢的,极为不妨即兴作诗。看看究竟那家胜出!”
尘三岁旋即神色一凛。
日本人素好清酒,见得掌中酒杯成琥珀之色,不由心念一动,诗句涌上心头暗暗有必胜把握,旋即说道:“哈哈哈,既然大家掌中有酒,不妨以酒为诗开始第一首吧。”
“诶,倭国人好雅兴啊~~这可惜清酒味道太淡~怕是没什么诗情咯~”薛璞打了大哈气。
结果一下失足,端着酒壶从空中落下。
竟然稳稳站定,不过一醉一颠,好似个酒鬼。
梅川一夫怒道:“既然我们,的酒不行,那你的酒就可以了?我不信?”
薛璞微微一笑,端起酒壶,往嘴里长扬而倒,届时他饮酒数升,脸色霞红,也不知是醒是醉。
“呵呵,有酒,有酒~”薛璞半醉半癫,摇了摇手中酒壶:“呵呵,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一饮江山兴,长歌日月魂。
狂文撼五岳,漫笔惊高云。
醉望函关近,青牛好御奔!”
诗文张口就来,吟咏而罢,四下里齐声道了一个“好”字。
众位选手,一并心寒:一饮江山兴,长歌日月魂,这是何等气度,何等的狷狂,实在令人汗颜。
日本的大老娘们显然是队伍里面的高手,开口就对,却自愧不如,欲言又止,撤了回去。
小狐狸醉醺醺的倚在门前,扯住一个女粉丝说:“噗,如何,帅吧,我男人~”
女粉丝瞬间换了偶像。
尘三岁俄而一怒,心知薛璞已然醉癫状态,便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背起薛璞的诗来,希望能用薛璞的诗来胜过薛璞一筹。
尘三岁道:“来,薛璞我们来比写美人。”
“嚯!好啊~”尘三岁张口就背:“嘉定有好女...”
薛璞俄而一骂:“这是写嘉定三屠叙事诗傻逼!”
尘三岁心头一凛,的确如此,他刚刚所背就是薛璞描写,清军嘉定三屠景象诗文。。
薛璞慢饮一口酒望着小狐狸:“
雨后桃花开却羞,粉红秀靥淡妆头。
逢人常送三分笑,惹得相思一段愁...”
小狐狸登时脸色晕红,谁那么撩人了,见谁和谁笑,到处留情了!故作娇嗔,转过脸去。
小狐狸被好诗调侃,场上场下一并欢喜。
这时候有几个外国妹子,两匹大洋马和一个小黑驴,对薛璞有了好感,它们仗着人高马大给小狐狸挤到一旁,从下面喊着要薛璞的微信。
薛璞素来恶心体味极重的外国女人,想去借扇子扇一扇骚味,自是觉得小狐狸俏丽无双,故而又得出一句诗来。
看着小狐狸半气半熏的满脸涨红不由一笑:“
只见薛璞醉言道:
闻说胡地多妖姬,体态婀娜秀色奇。
一日昭君西出塞,半如秋扇半如泥。”
诗文一毕,把几个洋妞臊的可以,登时甩手就走了。
叶老先生也连连叫好,和几个专家讨论:“这诗先写胡姬妖娆婀娜,而且遍地都是,结果一见了昭君,就被嫌弃的像秋天的扇子,和地上的泥土。而且他还在逗姑娘~”
大家一并叫好,而薛璞则醉的东倒西歪,一下子伏在了叶老的面前:“嘿嘿嘿,叶先生失礼了~嗝~”
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的被周昀峰扶住:“我靠,大老铁你喝了多少酒啊!”
“诶,大老铁你不懂,李白斗酒诗百篇,我喝不了一斗,我也能诗他个三五十篇!”
喝到这里,薛璞其实已经到了,不分东南西北之地步。
他管王笑言又讨了壶酒,倚在墙角。
列国选手纷纷汗颜,要知道汉语不是他们的第一母语,他们所参加的诗会,诗文都是提前数月努力雕琢所作。
永远都少了那份由心而发的朴素自然。
而薛璞的诗文,看似不加修饰,实际上已经是,到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大巧不工“之境。
中国之人地大物博,人才辈出,他们的水准已是国内佼佼,却不料被一个无名小子击败。
兀自甘拜下风,纷纷转身离去。
王笑言也兀自摇头,感叹起来这小老弟的醉酒发诗的怪癖。
“诶,别走啊!回来写诗玩呀~来都来了,钱都花了是不是~”薛璞已经懵逼。
这些外国选手,纷纷回来,跟着懵逼,只觉得这薛璞说不定还能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诗文来。
尘三岁一脸呆愕,抄袭与不抄现在显然已经不重要,因为即便是他抄了,他用以往薛璞之诗,来攻现在之薛璞,也定然不及。
汝荃姑娘甚至,不参加比赛了,直接开了直播,直播薛璞醉里作诗。
苏丹洪赶忙打电话给苏瑶父母给她报了十个国学加强班。
台下起哄道:“小哥,小哥,你能诗及乐府吗?”
“哈哈哈,能,有何不能?”所谓乐府便是古风,真正的古风。
薛璞倚在柱子上,醉眼朦胧,已然是物我两忘之境界,兀自打了一个长长酒嗝~~~
开口就吟:“乐府,短歌行
秋水何潦潦,莫媲北海潮。
尾生愚抱柱,魂殁大梁桥。
金樽傾易满,白日去易短。
百年苦淹没,欢乐岁将晚。
嫦娥偷灵药,自爱月中笑。
大羿空守信,终岁漫寂寥。
如何为水性,愁云空浩渺。
不若饮美酒,与人共逍遥。”
周昀峰乐道:“铁子,牛逼,我给你记着呢奥~~来首情诗我听听。”
薛璞忽然一声长叹,眼神并未望向小狐狸,暗自落寞身上。
小狐狸若有所感,忽然眼眸湿润。
薛璞喃喃吟诵出一组七律:
相思律其一
世上最愁便是情,来时无意别时惊。
清宵不寐泪浮枕,冷雨多哀身似萍。
消息偶传伤客意,音书无到问谁明。
长生殿里痴情种,长顾蓬山入海瀛。
相思律其二
桃花扇底说相思,壮悔堂前日暮迟。
应许香君托白发,不将帝子唱宫词。
江山代谢春还在,世事凋零人未知。
路边木笔花仍绽,安教方域赋新诗?
相思律其三
夜半天寒侵北辰,悲风帐下客思深。
虚摇帘影结霜意,斜倚情伤对酒樽。
同友多言壮志赋,为伊独作有情文。
柔肠寸寸为卿剪,徒作相思对月轮。
相思律其四
忽听《长安子夜歌》,相思哀彻小楼阁。
地宽无奈沉苍海,天绝犹如隔玉河。
邀佩何寻青鸟吏,迎仙难驾五云车。
多闻交甫失情事,不见仙人泛碧波。
诗文吟罢,一时在场之人无不感怀伤悲,各位相思愁诉,似有无尽哀情...
世上最愁便是情,来时无意别时惊。语句出自天成,看时平时无华,却字字浑成,言简意深。
叶老也颇感欣慰,连连道好。
尘三岁见得薛璞人才如此,心下便起了拉拢之意,他旋即走向薛璞附耳轻道:“兄弟,实在抱歉,只不过今日实在有要事,还望不要捣乱。我这有一千万元相送,还望您...”
薛璞届时醉的正酣,哪里认得什么钱不钱的放声大笑:“哈哈哈哈,钱,我要钱有和用,我身负诗才,一篇文章可抵万金!我在乎你的钱财?”
尘三岁脸色一黑。
陈浩鹏吐槽道:“喝多了就装逼,想想你的网文成绩!”
薛璞脸色一黑,提起酒杯,失意落寞,就摇摇晃晃的走出大厅去了。
然而诗会不散,这薛璞就是这诗会中的焦点。
他笑着,半跳半走着,喝着美酒,醉卧在甲板之上,月华洒下一片白玉光辉。
他举杯独酌,好个痛快,只听他高歌而唱:
“古今辞客月下眠,眠罢愁来无酒钱。
无钱便卖凌云赋,落笔惊风三五言。
买酒只为清宵梦,梦里买酒不必钱。
我本狂人何须酒,高歌一曲自疯癫。
凤歌声动玉壶转,海水澹漾月光寒。
大鹏飞兮出北海,酒星坠兮落酒泉。
功名富贵不足道,过眼浮名若云烟。
上蔡苍鹰失黄犬,淮阴大将不见天。
死者沉沉归泰岳,不知何处倚樽前。
椿木千秋为一岁,王谢罗堂萋草边。
天地万代如俯仰,人生一世是何年?
云气旖旎三山外,抛却尘羁是神仙。
古人今人似流水,明月依昔照古原。
不如暂倾杯中酒,长啸松风天地间。
陈王醉里恣欢谑,六军不发马不前。
刘伶善醉何须酒,三盏便同古人眠。
李白一饮三百斗,平康坊里诗千篇。
醉酒肆意须豪客,能舞游龙是幽渊。
寄心不得作楚吟,唯愿老死美人边。
人生得意何必酒,人生失意酒无钱。
”
诗文吟罢,薛璞席地而眠,独自酣睡,天地间长风浩浩,碧海间暗流翻滚。
这一切似与他毫不相干。
人生难得一场醉,除酒之外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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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诗作比较多,也比较长,不知道符不符合读者胃口需要,广泛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