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四十来岁,个子不算高,身材玲珑有致,眉眼很漂亮,透着一股精气神。
我惊讶的站起来,“您是在对我们说话么?”
苗乙也站了起来,“师父,我……没演戏……他真的对我挺好的……”
师父?师父!我一愣,感情这位是苗乙的师父,南宗九翎祭司严无双?
女人面无表情的盯着苗乙,嘴角一笑,“女大不中留,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向着外人了。”
苗乙低下了头。
我赶紧让位子,“阿姨!噢不,严长老,您快请坐!”
严无双看我一眼,“让我坐你的位子?那你呢?”
我笑了,“在您面前,哪有我的位子呀,我站着,站着就行了!”
苗乙看我一眼,“你来我这边坐吧。”
我看看严无双,她神情特别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这也就是苗乙的师父,堂堂的南宗九翎祭司,要是换了别人,我该怀疑她不是肉毒杆菌打多了。
“严长老,您看……”我小心翼翼的问。
她看我一眼,在我让给她的位子上稳稳的坐下了,“你也坐吧!”
“好,谢谢严长老!”我来到苗乙身边坐下了。
严无双看了苗乙一眼,接着又盯着我端详了一番,那眼神就像温柔的流水中,藏进了一把利刃,看的我不住的咽唾沫,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微笑。
像我这种脸皮很厚的人,不怕对方有情绪,就怕对方摸不清。别说老子的出神术现在被阴阳手环给半封印了,就是换做平时,在大名鼎鼎的严长老面前,估计我也是不敢造次的。
不得不说,严无双真气派,那气质没的说,苗乙真是她的弟子,身上那股高冷范儿,应该就是从她这继承过来的。
气氛就这么尴尬着,师徒两个都很平静,谁也不先说话。
我心说这样不行,得打破这个僵局,既然她们都不先说话,那我这个男子汉总该表现一下。想到这里,我拿起水壶,倒了一杯热水,“严长老么,您……”
“不渴”,严无双说。
“那我先给您晾着”,我笑着把杯子放到她面前。
“我不喝这水”,她看我一眼,“不必这样。”
我瞬间更尴尬了,讪笑着点了点头,“好,那……那我喝。”我端过那杯子,自己喝了口,嘿嘿一笑,老老实实的坐下了。
苗乙看我一眼,“我师父修炼的时候不喝外面的水,只喝山泉水,你不用费心招呼。”
“噢,好,好!”我笑了笑。
苗乙把自己那碗粥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放到严无双面前,“师父,您喝点粥吧。”
严无双看看那粥,轻轻点了点头,“周老鬼这粥还是很地道的。”
“他用的是山泉水”,苗乙说,“您可以喝一点的。”
严无双也笑了,接过苗乙递过的汤勺,喝了一小口,点点头,“味道还不错。”
苗乙松了口气,“您多喝一些。”
严无双又喝了两口,不喝了,拿出一块手帕,轻轻擦了擦嘴唇,看看我,“小子,你长得很像你爸爸。”
我回过神来,“啊?谢谢长老,我估计我得比我爸帅多了!”
“你爸爸人很好”,她说,“义气,大气也豪气,对朋友他从来是尽心尽力,对自己的女人,他也是用情专一,无微不至。公道的说,他的确是个非常好的男人。”
这话里有话,是想点我,让我好好对苗乙。
我心领神会,“我明白了,我会像我爸学习的。”
她又看看苗乙,“丫头,不去见见你爸爸么?”
苗乙摇头,“这次的事,我也有份,现在去见他不好。”
严无双点点头,“好吧,那就这样了,你们继续吃吧,我先走了。”
苗乙站起来,“我送您。”
我也站了起来,“我也送您!”
严无双一笑,“接我的人在外面等了一会了,你们不用送了”,她看看我,“程小马,不要太调皮,好自为之。”
“我记住了”,我说。
她点点头,看了苗乙一眼,不慌不忙的走出了粥铺。
严无双出门之后,苗乙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坐到了严无双刚才的位子上,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我不解的看着她,“小乙,你师父是来考验我的?”
“没事了,吃东西吧”,她把我的碗递给我。
“我小姨跟我说了,你爸爸和你师父今天来北京了,晚上要开会讨论我的事”,我看着她,“你是为了帮我,对么?”
她放下汤勺,“不是你的事,是我们的事,我也是为了帮自己。”
“严长老是你师父,需要这样么?”我一笑,“小乙,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她看我一眼,“吃东西!”
我犹豫了一下,“咱俩的事,你知道了?”
她手一颤,没说话,低头继续吃,但不是大口大口的吃了。
“小姨让我这几天注意影响”,我平静的一笑,“只是我没想到,刚从她那回来,严长老的考验就来了。”
“别说了”,她说,“让我安安静静的把粥喝完,好吗?”
我没再说什么,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若有所思,我俩一路无话,回到鹰巢后,互相道了个晚安,就各自就寝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之前是我知道我俩的父母之命而她不知道,所以相处起来还算坦然。但是现在我们都知道了,这事就有点尴尬了。我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觉得今晚必须和她说点什么,不然明天开始,别说办事了,估计我俩说话都得尴尬,那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打定主意,起身穿上衣服,出门来到她房门外。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敲门,“小乙,睡了么?”
很快,门开了,她穿着睡衣,“怎么了?”
“睡不着,我们说说话吧”,我看着她。
“说什么呀?”她平静的一笑。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我说,“今晚我们必须聊聊,要不然失眠是小事,以后咱俩怎么相处?”
她想了想,“去客厅等我”,说完关上了门。
几分钟后,她来到客厅里,在我对面坐下,“想说什么?”
“咱俩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问。
“咱俩没事”,她淡淡的说,“你别多想。”
“你这不是自欺欺人么”,我看着她,“我比你知道的早一些,上次我得罪九妹祝的时候,小姨就告诉我了。”
“那件事不用放在心上”,她不看我,“都什么时代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就过时了。”
“你真这么想?”我一笑,“当初你师父一句话,你就来北方保护了我三年。你是个乖孩子,你师父的话,你爸爸的话,你怎么会不当回事?”
“那时候小,不懂事”,她说,“再说这是两回事。”
“怎么可能是两回事?”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她看着我,目光如炬,“或者说,你想让我把你当什么?男朋友?还是未婚夫?”
这话让我脑子嗡的一声,血气毫无征兆的涌了上来。
“我不是那意思”,我平静了一下,“小乙,我们以后的路还很长,有些事现在不能太早,太明了,那样我们会尴尬的……”
她凝视我良久,眼神越来越冷。
我突然觉得刚才那话有些不妥,“苗乙,你别误会,我不是……”
“不用说了!”她平静的一笑,“我明白的。我刚才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经不是那个时代了。你尽可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当真的。”
她站起来,转身上楼。
“苗乙!”我蹭的一声站起来,“你喜欢我吗?”
她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喜欢!”
“你胡说!”我也有些激动了,“有本事你看着我,再说一次!”
她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我,“程小马!我不喜欢你!”
我仿佛挨了当头一棒,心似乎被她重重的打了一拳,刹那之间,呼吸都不顺畅了。
“苗乙,你为什么要撒谎?”我盯着她,“你以为我傻么?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以为你是谁?”她眼睛湿润了,“你大半夜的不让我休息,非要和我谈,你是怕我影响你和白伊伊,对么?我现在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我也不会把师父和爸爸的话当真,我们就是师兄妹,没有任何瓜葛,可以了么?”
“我不是那意思!”我无语了。
“不重要了”,她满眼泪水,苦涩的一笑,“晚安!”
“苗乙!”我再次喊住她,“我再问你最后一次……”
“小马!”她打断我,“随缘吧!”
我目送她上楼,心里一阵懊悔,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男女之间的误会,总是越描越黑,她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一刻,注定载入我程小马的史册,因为白伊伊把我感动了,而苗乙,把我征服了。
犯贱是爱情的土壤,往往刻骨铭心的爱情,都是在犯贱中萌芽,诞生的。小女神流着眼泪,坚决离开的那个画面深深的刺痛了我,也深深的镌刻在了我的心上。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心痛,也感觉到了痛苦,所谓痛并快乐着,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靠在沙发上,心里特别的宁静,从来没这么静过。
赵思辰悄悄溜出房间,来到我身边坐下,递给我一支烟,“没事吧?”
我没动,也没说话。
他点着了,给我塞到嘴里,“我都听到了。”
我还是没理他。
他自己点着一支,吸了几口,“小马,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苗乙心里喜欢你,所以她敏感,你不能怪她。今晚这事,你有点过了。”
“操!女人,真他妈麻烦!”我苦笑。
老赵一笑,拍拍我肩膀,“别他妈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行啦,赶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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