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刘东、郝春晓、易思明，“特殊保护室”内，留下了姚振华、大雄、刘岩，当然还有一个嫌疑人——霍晓辉。

　　开始讯问，姚振华和大雄组成讯问组，刘岩做记录。

　　“霍晓辉，你知道你涉嫌哪些犯罪吗？”姚振华问道。

　　霍晓辉盯着姚振华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不知道。”

　　“那我来告诉你，公安机关暂时查清楚的涉嫌罪名有：1、故意杀人罪，关于汪韬案。”

　　霍晓辉突然插话道：“姚队长，汪韬不是我杀的啊！？”

　　“我知道不是你杀的，是你爸——霍辉杀的。”

　　“是啊？怎么赖到我头上了？”

　　“霍晓辉，你个法盲！不是赖到你头上，是你不懂法，不知道法律是怎么规定的，好吧，我现在给你普普法！”

　　“你和你爸一起完成了杀害汪韬的犯罪行为，你不仅参与了踩点、合谋，而且还想亲自动手，这说明你也有主观故意，只是被你爸阻止了。再有，你对枪杀汪韬的行为实施人——霍辉，有接应行为，更重要的是霍辉作案用枪是你提供的。到最后，法院能否认定你为从犯，我这里只有问号。”

　　霍晓辉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2、非法持有枪支罪。”“这个罪名，你应该清楚吧？”

　　霍晓辉点了点头。

　　“3、今天在练车场的行为，定个妨害公务罪算是轻的了！”

　　“4、贩卖毒品罪。”“对于你来讲，这个罪应该是最重的，也是要你命的罪名。现有证据及证人‘王子’、‘沙总’都证实，你是该批DP的上家！”“这个量，够枪毙你几回的啦！”

　　霍晓辉抬起头，又看向了姚振华，眼神时而惊恐不定，时而迷离，慢慢道：“姚队长，那东西不是我的，我也是给别人做事。”

　　“霍晓辉，现有证据就是指向的你，即使你可能有上家等，但是你是贩卖行为，这么大的量，你也活不了。”

　　霍晓辉有些着急了，急忙道：“姚队长，我配合你们工作，你们说的要给我一条活路的？现在不仅不给我活路，还要冤枉我，叫我枉死啊！”

　　姚振华看到霍晓辉那得性，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于是就给他一根救命稻草吧：“不是我不给你活路，那要看你有没有能力救你自己！”

　　霍晓辉迅疾从讯问椅子上坐直了身子，不是因为他被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估计他会站起来。其实也是人之常情，谁在要死的前提下，知道自己可以不死，而不激动？

　　“姚队长，你说吧，我会配合的？”

　　“据我了解，法院有办案惯例，只要找到上家，对下家的量刑一般会相对上家的量刑轻一点。所以，你明白吗？”

　　“不是太明白？”

　　“这么给你说吧，你只要找到这笔货的所有者，也就是你的老板，或者幕后之人，那么你在犯罪中相对低位就低一些，这样量刑才会体现出来要轻一些。”

　　“姚队长，是不是要我供述出来这批货的所有者，或者是我的老板，我就可以不死？”

　　“大概意思是这样。看来你理解问题还是很快的嘛！”

　　“姚队长，这个事情有点复杂，我得慢慢讲。不过，我讲出来他们，你们能办他们，给他们定罪吗？”

　　“既然你有顾虑，那么霍晓辉，我就给你一个承诺！‘只要你提供的线索或嫌疑人得到证实，不管什么人，我们专案组都会依法办案，最后移送检察机关起诉，支持检察院移送法院立案审判！’”

　　“那好！我先谢谢你，姚队长！谢谢你们专案组！谢谢公安机关！”

　　霍晓辉顿了顿，继续说道：“这笔货确实不是我的，别人都说是公司的货，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从今年初开始到现在，差不多一年了，公司都不再做这个事情了，因为公司的合法生意做得很好，所以公司的老板们都不想在沾染违法的业务，把违法的业务都割断了。现在，所有违法的业务都划给个人了，但是他们私下里向公司交不交费用，我不知道。”

　　姚振华思索、整理着信息：根据霍晓辉刚才的供述，“公司”可能不止DP这一项违法业务，可能有很多，只是霍晓辉只熟悉这一项而已。

　　于是问道：“什么公司？名称呢？”

　　“这个我不清楚，因为没有人知道，就连我爸也不清楚。”

　　“那，公司的老板你是否知道一二？”

　　“老板我一个也不知道，不过曾听我爸说过，公司一开始由‘五指’创立，开始的时候就只是做D品，没想到后来越做越大，几年的时间，‘五指’就积累了大量资金，‘五指’有成立了很多公司，乘着改革开放的大形势，不仅公司做成功了，而且还为‘五指’成员赢得了很高的社会地位。”

　　“因此，去年底，公司决定放弃所有违法的事情，公司以后绝不涉及。我们都知道，这是公司开始漂白自己了。”

　　“你和你爸为什么涉及这条线？”

　　“这个要从很久之前说起，很久之前，我爸是做茶叶生意的，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我爸认识了一个叫薛锦的人，他建议我爸开一个茶楼。”

　　“是不是开心茶楼？”姚振华问道。

　　“是的，就是开心茶楼。没想到，这个开心茶楼被薛锦利用了。”

　　“如何利用？说详细点儿。”

　　“薛锦让所有要买货的人都来开心茶楼预定，在开心茶楼预定成功后，不久就能收到货，这个事儿后来成了习惯，开心茶楼就成了订货和收订单的固定场所。”

　　“是不是你爸在做这个事情？”

　　“是的，不过一年前还不是。一年前都是薛锦在做这个事情。”

　　“这么说，自从去年底，‘公司’隔断违法业务后，你爸也入了股？是吗？”

　　“好像入了一点，我爸说过一次，我记得他说有八个点。”

　　“这么说，你爸也是你的上家之一啊！”姚振华心道：“霍辉的价值具有延展性，死了还能为儿子做‘免死金牌’！”

　　“霍晓辉，你是否入股？”

　　“我没有，我也不可能入进去，因为薛锦对入股人的要求非常高。我爸与他交往十几年了，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才只入了百分之八的股份。”

　　“薛锦有多少股份？”

　　“我不知道。”

　　“你从哪里接的货？”

　　“从‘榴莲’那里。”

　　“这个‘榴莲’，是不是卖给你枪的那个人？”

　　“是的。”

　　“给我们讲讲‘榴莲’？”

　　“我也没有见过他，与他见面只有薛锦、我爸，可能还要公司的领导层，反正我是见不到他。”

　　“你们怎么交接毒品，怎么与他联系？”

　　“事情是这样的，消息先由我爸得到，然后我爸告诉我之后，我就带着人去省界附近的穿山河边接货，然后再与时代王朝夜总会的老总联系，让他找人拿货，我就把货放到东方红水库那里。”

　　“你能肯定，给你送货的人是‘榴莲’派去的人吗？”

　　“我没有见过他们，我是听我爸和其他人说的。”

　　“你们联系电话是多少？”

　　“我们联系都是用购买身份证办的新卡，用一次就扔了，并且我们电话联系说的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因为有习惯在，所以不用说的很多。这也是为了躲避你们。”霍晓辉说道此处，有些晦涩的害羞。

　　姚振华和大雄都在心里腹诽着这帮人，“妈的，一群无比狡猾的罪犯！”

　　“他们怎么分红？”

　　“这个我不清楚，我猜这是非常保密的事情，我爸从来没有给我说过。”“其实，我只知道我负责的这一部分，其他的知道很少，即使知道也是听说。”

　　“你爸跟你提过茶楼监控的事情？”姚振华试探着霍晓辉，因为他不确定霍辉是否留有后手。

　　霍晓辉愣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爸曾经跟我说过一次，但是我若能拿出证据，姚队长，你们能保住我的命吗？”

　　“霍晓辉！我已经跟你讲的很清楚了，保你命的唯一途径是找到你的上家，当然你若立功很多，且立了大功，那么在抓住你的上家后，你报名的概率就会大增。”

　　“霍晓辉苦笑一声，呵……我爸曾说过他有些重要的录像，其中就有关于郭金铭和霍小毅在茶楼密谋对付你家人的视频，当然这些是我父亲偷拍的，具体放在那里了，我也不太清楚，还得去找。我爸当时说‘这是后手，为了以后保命。’没想到，他没用上，给我用上了。”

　　“也许你爸就是为了给你保命用的！”

　　霍晓辉这时又开始潸然泪下了。

　　“霍晓辉，你送一次货收多少钱？”

　　“一公斤五千。”

　　“谁给你钱？怎么给？”

　　“谁给？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人，因为他们是合伙，给钱，肯定是老板，但是具体谁给的钱，我不知道。钱，每次都是存到我账户上，但是每次存款的地点都有不同，我也没有追踪这个问题。”

　　“把你收款的卡号提交给我们，我们要查一下。”

　　“好，卡号是我在邮政银行东山分行开的，你们去查就能查出来，因为我只有这一个邮政账户。”

　　“想想你爸给你说的监控录像在哪里，可能里面有找到你上家的线索。”

　　“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