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姬火的身份,基本不太可能出现在西二峰这样无关紧要的地方。”嬴不疫一语道破天机,“他之所以在这里,很明显,就是在等我们。不管你的去留,就是让我们一起行动。”
“这毕竟只是你的推测……算了,这么多年都是按你推测行事的。”姬雨泽成功说服了自己,“东一的守备大人我不熟悉,准确的说是不认识,来的时候他俩也不跟我们一路。后来集合的时候才见过一眼,是两个未听过姓名的中年人。身型有些矮小,面部黝黑,且带黑色半面罩示人。这几天跟姬火聊过,他说此二人是孪生兄弟,大的叫羊兴风,小的叫羊兴雨。来自洪峰城与洪毅城交界的深山之中,好像凭空而来,一出世就是圣人。”
听了姬雨泽的描述,嬴不疫皱着眉头问道:“这些事是姬火主动说的还是你特意问的。”
“我闲的特意问这个干……”姬雨泽一拍大腿,“我真是服了,前日我俩聊天,他没由来地说了这么多。如此说来,真是提前安排好的。”
“按你们的意思,这兄弟二人可能是红枫楼的人喽?”姜飞白拔出昆松,“管他兴风兴雨的,打过再说,这就把丫打成羊癫疯。”
姬雨泽面露难色:“虽然种种迹象表明他俩确实有问题,但毕竟名义上是魔域的人,我不能出手,我就跟你俩去看看热闹吧。”
“没问题,我也是这么想的。”
“别絮叨了,快走吧!”姜飞白已经御剑凌空,“不过咱可说好,打完之后咱仨就找地儿躲起来,看清局势再说。”
“得嘞。”
“嗯。”
姜飞白御剑带着二人朝东一峰方向飞去,经过这一通折腾,原本漆黑的夜晚倒有了些破晓的意思。
“雨泽,你在这里等一会,半刻钟之后再往上凑。”嬴不疫安排道。
姬雨泽没来得及答应就被姜飞白拍了下肩膀:“兄弟,万一一会儿我俩不济,你准备怎么办?”
“你俩还能打不过?那我跑算了。”姬雨泽哈哈大笑随即严肃道,“他俩若是魔域人,我袖手旁观。要确定是红枫楼的人,鼎力相助。”
嬴不疫气道:“你老折磨他干啥?快走吧?这又不着急了。”
二人借助微弱的晨光向上看去,隐约看见了一个小亭子,便御剑飞至山腰。
着陆后小心地向上摸去。
刚走两步,二人默契停下。
“不疫,这种环境下会有蛇吗?”
嬴不疫看着周围的树林沉思了一会儿:“此地已然偏北,且秋近末期,按理说即便有蛇也该冬眠了。听着摩擦声响,该是成群结队,这也不符合蛇的习性,恐怕此地不简单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二人愈加小心向上摸去。
又爬了约有半刻钟,姜飞白突然如临大敌祭起昆松,嬴不疫紧贴他的后背,二人看向两旁树林。
“好敏锐。”
“你二人不是去西二了吗?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
说着,两团“黑雾”从深林中缓缓走出。
随着“黑雾”越来越近,二人总算看清,不由生出一身鸡皮疙瘩。
这两团“黑雾”竟是密密麻麻的蛇群缠绕起来的人,数不清的蛇信子肆意伸吐,这些蛇一半是红蛇一半是青蛇,缠绕在二人两侧。
眼见羊氏兄弟越靠越近,姜飞白赶忙伸手叫停,喊道:“二位兄弟莫急,枪挑世间不平事!”
“不若共灭自在中!”羊氏齐声回道,“没想到两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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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话说一半就感到一阵明显的滞缓之感,还未来得及适应,巨大的云起已经在战场上炸响。
“我是你大爷我是,故弄玄虚!云!落!”
姜飞白脚踏顽石浮于半空,原本云起激起的巨大爆炸竟然又有了后续,爆炸卷起的尘埃、枯枝、树叶竟纷纷化成剑芒,宛如无尽利刃欲将对手活活撕碎。
原本聚集的蛇群已被姜飞白斩得七零八落,眼看胜券在握。
但嬴不疫却突然蒙住了双眼,冲向一侧的尘埃之中。
姜飞白也没有停手,继续御剑进攻,但侧重点却转向与嬴不疫相反的一侧。
一阵大风袭来,吹散了战场上的阴霾。
姜飞白见失去感知优势,腾空而起。
他的目标见他有意退出战场,带着满身难以名状的伤势奔向兄弟一侧,与兄弟一齐大战赢不疫。
二人身上的蛇群与衣物面罩都被姜飞白斩碎了,在第一轮的进攻下已被重创,哪里又是赢不疫的对手,顷刻间就被他打得七荤八素。
姜飞白这才看清二人,与姬雨泽说的一样,身材矮小粗壮皮肤黝黑。
但吼叫间却露出一嘴黑齿,让姜飞白倍感不适。
眼看兄弟二人已被逼入绝境,生死只在瞬息之间。
姜飞白却皱起眉头喃喃道:“还不出手?”
此刻,其中一人被嬴不疫完全击倒在地,只见他双手紧握成锤,直接捣向倒地那人的肋间。另一人大喊不好,可也晚了。
巨锤砸下,有死无生。
不知是哥还是弟,已经被癫狂的嬴不疫锤成一滩烂泥,当场气绝了。
就在嬴不疫准备击杀另一人的时候,变故还是来了。
两尊金人突然蹦出,挡在那人身前,似乎想从嬴不疫手中将他救出。
半空中的姜飞白狞笑一下:“总算敢出来了。”
他仔细端量着眼前的两尊“金人”,但并未发现有何异样。
直到在缠斗中,嬴不疫无意扯烂一人的衣物后,姜飞白这才注意到,其中一人一身毛发且密密麻麻的,脸上、头上还有手上是干干净净的,其他部位活脱就是个猿猴。
“俩黑齿?俩猿猴?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净是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正想着呢,嬴不疫已将一尊金人甩开,冲向重伤的黑齿人方向,似乎要赶尽杀绝。
另一尊金人一脸不情愿的挡住黑齿人身前,准备硬接嬴不疫这一拳。
姜飞白随机应变,祭旗昆松,一时间封禁之力弥漫。
昆松的作用下,欲挡拳的金人瞬时感到内力不畅,但此刻已经无法退下阵来。硬着头皮强行运功,金化已见疲软,被嬴不疫一拳击中心窝。
强大的冲击力直接贯穿了金化,肉身的佛域人又岂能扛住这样一拳,也是气绝当场。
“雨泽别看了,不疫打了有一会了,不知还能维系多久。我把他引走,剩下那个猿猴你收了吧,如果是个活口就更好。”
见姬雨泽应声跳出,姜飞白俯冲进场,引得嬴不疫的注意后,捞起还有口气的那个黑齿御剑而走。
飞了几丈感觉不对,一回头发现狂暴的嬴不疫再次和仅剩的敌人打在一起。
每一拳都迸发出骇人的响声,要说那个“猿猴”也真不是泥捏的,这种局面下还能和蒙血状态下的嬴不疫打得有来有回。
无奈之下,姜飞白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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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捏碎了一个小型云起。
瞬息之间,他被昆松束缚感笼罩变得更加癫狂,金色的身躯仰天长啸捶胸顿足。随后立刻盯住了姜飞白,随他一同离去了。
……
初临战场之时还是破晓,此刻已是艳阳高照。
姜飞白寻了个隐秘的山洞,将半醒不醒的嬴不疫和捆实了黑齿塞了进去,后又把姬雨泽和不省人事的“猿猴”带了回来。
姬雨泽去寻了点猎物,午饭也就这么对付了。
见他状态已然平复,三人凑在一起看着眼前的两个怪物仔细打量了起来。
“不疫,这俩人怎么长成这样?”
“这俩人应该是和贯胸人一样,都是海外国人。刚才飞白用红枫楼的暗语炸他,果然上当,红枫楼人无疑。”嬴不疫指着黑齿补充道,“看肤色和牙齿,该是黑齿国人。据经中记载:黑齿国在其北,为人黑,食稻啖蛇,一赤一青,在其旁。一曰在竖亥北,为人黑首,食稻使蛇,其一蛇赤。说的已经很通俗了,对照眼前这个人我也不用再解释了。很明显,经中这两种说法都对。”
“那个‘猿猴’呢?”
“应该是毛民国人,经中记载更是简陋:毛民国在其北,为人身生毛。也不需多说,完全对得上。看样《山海经》里的其他人种也都是存在的,他们不好好在大荒海待着,都来我们这里干嘛?”
姜飞白回想着以往种种分析道:“你说这个红枫楼是不是就是这些海外人的聚集地呢?”
“很有可能。”
“好像是这样。”
三人的聊天被黑齿听得一干二净,那个“猿猴”也渐渐醒了过来。
姜飞白剑指二人:“说吧,你们到底想干嘛?痛快儿说出来,免受皮肉之苦。”
这二人一个刚失亲哥,一个刚失同族,眼下正是悲痛万分哪里肯多说,干脆没理会他。
“不说?不说也好办。”姜飞白顶了姬雨泽一下,“雨泽,交给你了,他们说什么你也不用听,剐了便是。”
姬雨泽刚要应着却听黑齿嘶吼:“大丈夫死则死尔,还能怕你这手段不成?”
一旁的“猿猴”也嚷叫起来:“不动明王百无一用,唯独不怕剐,亮家伙吧!”
嬴不疫见再问下去也无意义,示意二人出去商讨。
“怎么办?是留还是……”
他话没说完,姜飞白就拍起手来:“不错,有进步,你虽然也动过杀心,这么果断还是头一遭。那就杀了吧,咱们也找个地方躲起来。”
“唉。”嬴不疫叹了口气,“谁说杀了?我的意思是,是先留在身边还是送给总军看管。”
“没有第三个选项吗?”姬雨泽探头问道。
“咱们对红枫楼的轮廓有了新的认知,对里面的内部情况知之甚少,随着咱们一点一点了解,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我估计已经和总军相差不多了。多留一人,多一点撬开的机会。”
见二人不言语嬴不疫继续补道:“贯胸、黑齿还有毛民,展现在眼前的已有三族。到底还有多少掺混在我们其中,我觉得这才是关键,起码我们得知道对手大约有多强大吧?贯胸最强的就是那个道域的移花。那就可以确定,他们分布在四域之中,沟通联络的方式应该就是红枫楼散布消息的渠道。可以看出的是他们对红枫楼非常忠诚,但应该仅限于异族,和我们一样的嬴阳晖就招了一些东西。而且,我想到一个非常恐怖的事情。”
二人纷纷联想,一个让嬴不疫都觉得恐怕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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