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飞白听完后并没有犹豫,拉起她踩在昆松上就飞了起来,飞了好远才停了下来。
“呦,弟弟,你这是要给我上……美男计?夜下花影御剑凌空,追星逐月怀抱美人。手段高超啊弟弟。”女郎颦笑一下。
“是你先说的故事和诉求还是我先说?”姜飞白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怎知我会告诉你?”女郎坐在地上扶着脸问道。
“大老远追我出来,不惜身陷囹圄,不是有求于我就是脑子有问题。刚才看你脑子很清楚。说吧,让我用什么换你知道的。”姜飞白并没有跟她一样坐在地上。
“行吧,我的身世你不必想也不必问。那我就直接说了,想要知道我所知道的必须帮我抓一个大妖而且要帮我杀人。”女郎说到“杀人”二字时面部尤其狰狞。
“抓大妖可以,帮你杀人可不干。”姜飞白回绝地很清楚。
“你来封域不就是来报仇的吗?你怎知我要杀的人和你无关?”女郎反问道。
“那就是我杀,不是帮你杀。这是两回事。你怎知我是来报仇的?”问道这里姜飞白握紧了手中的昆松,女郎的来历脑海中闪过好几个念头但是都被他自己否定了。
“因为我本就是伏虎搏象,之前我的大妖都被人屠戮殆尽,所以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但你能一脚降服狸力,最少也是伏虎搏象。我赌了一把,赌万一可能你就是圣人。堂堂圣人还如此年轻,不在道域呼风唤雨,偷偷跑到宇命城郊之郊,还走的是如此荒野小路,做的事情一定是见不得光!在我所有知道的事情里面,能让一个如此年轻的圣人不惜生命代价来封域的只有蠪侄事件。于是就喊了一声试试看,果不其然真叫我蒙对了。”
女郎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思路清晰令人发指。
“当年蠪侄入侵与封域到底有无关联?”姜飞白问道。
“既然我知道,那就说明有关联。但是怎么说呢?关系不大,而且我可正经知道很多事情。但是眼下我只能告诉你蠪侄现在在哪儿。”
“说了和没说一样,在姒无染那里呗。堂堂封域总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肯定坐镇荒遗城。这些还用你告诉我。”
“非也,非也。”女郎晃了晃手指:“下面就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双方做买卖,哪有我把货先给你道理?”
姜飞白点了点头:“若你所说是真,这买卖我做了。说吧,抓什么大妖?”
“那就先抓个肥遗吧,也不难为你。”女郎笑道。
“类似的事情我朋友知道的多,我也就一知半解,什么是肥遗?”姜飞白问道。
“这个肥遗呢,总共有三种,两种蛇一种鸟。我说的这个是蛇,不太厉害,也就九妖首之一吧。”女郎严肃说道。
姜飞白听完之后直接疯了:“你玩我?九妖首是我一个小圣人能碰的东西?”
“这就害怕了?逗你玩呢!目前我还没有什么特别好的目标和相关消息,咱们一边走一边打听吧。”女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姜飞白听出话味不对:“走?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啊,我们就在这里坐着能等来大妖?之前看你挺聪慧的啊,这一会怎么跟木头一样?是不是被姐姐的手段折服了呢?”女郎笑得越发开心。
“我不能带着你们这么些人一起走啊,目标太明显了啊。”
女郎听完后瞄了瞄姜飞白的怀里,他下意识捂了起来。
“嘿,有趣。我都没捂你捂什么?带了不少钱吧?那些人都是我之前的下人,出来打家劫舍实在是我们真活不下去了。还请大圣人广施善心,给他们留下点钱,让他们找个营生好活下去。我自己跟你走罢了。”
姜飞白松开了捂住胸口的手朝她靠了过去:“这漫漫长路我孤身一人身边带个人也挺好的。不过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说实话,你长的也却有几分姿色,你就不怕我一时兴起办了你?”
女郎毫无害羞之意直接凑了上去:“巧了,我还真不怕。你要是愿意我看这月下风光就不错。你跑什么啊?姐姐正经闺中之女,拉个圣人当个宠人好事一桩,我左右不吃亏。”
姜飞白一听头都大了,一把把她抓上了昆松:“行!算我服了。你要说咱俩明儿就不见,今晚你跑不了了。你要说成婚,别了,小爷留情不留心。你指路吧,我带你回去遣散他们。”
说完就踏剑飞了起来。
“你这木剑不错,哪儿来的。”女郎在空中问道。
“破烂木头你也问?你哪儿来这么些问题?我爹给的。”姜飞白随口答道,毫无刻意的感觉。
“行,你不说我早晚也能知道。”
这话说完姜飞白差点给她扔下去。
送过去之后,她让姜飞白留下一笔不小的黄金珠宝并把驴车赶回来。
“得,诚如你所说,劫财劫一半。你确实实现了你的目标,不得不说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打劫。”把话撂下之后姜飞白就去赶车了。
他把车赶回来之后就听得里面哀嚎一片,暗自感叹道:“就这么个玩意儿还如此聚人气?之前还真小看她了。”
过了大半宿里面的人才把她和她的东西送了出来,看着姜飞白怒目圆睁。
这大包小包的属实让他头疼:“你能不能把你那些东西精简一下?咱们是去办事,不是去旅游!”
女郎看着这些东西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能勉为其难地说道:“我再挑挑吧。”
姜飞白都在车上睡着了,还是他规律的作息时间才叫醒了他,看着清晨太阳不由心情大好。再一看周围头又大了:“一宿了大姐!一宿了!你这东西也没少多少啊!”
“你别吵了,这些都是我心爱之物!你让我怎么挑啊!哪个都是心头肉啊!”
姜飞白看着散落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都快晕了,拿了一根木头用力在地上一划,没着,再划还没着,只能暗自感叹:“这要是姬雨泽在就好了,他身上的火就够都点的了。”
“少侠,你是在生火吗?我这里有火折子。”一个“下人”凑了过来,说着还掏了出来。
姜飞白二话没说直接抢了过来点燃了手中的木头顺势往东西堆里一扔:“这就叫一了百了!”
女郎看着地上借着风力燃起的熊熊大火欲哭无泪,掐着那个“下人”的脖子用力摇:“我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碰上你们这群智力障碍!”
姜飞白随便指了一个人:“趁没烧完给她捡出几身换洗衣服,你们再进去给我拿两套最普通不过的麻布衣衫。”
收拾完毕后姜飞白几乎是硬拽一般才把她拖上车,上车之后依然念念不忘的往后看,好像是跟挚爱之人告别一样。
“那是点什么东西,你至不至于!”姜飞白非常疑惑,完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废话!我要是把你的木剑撅了你会怎么样?!”
“我保你死的不痛快。”姜飞白摆了摆手。
“都是心爱之……咦?不是破木头吗?”
姜飞白总感觉她实在太过机敏了些,不愿意多搭话。
他是睡了个饱,那女郎却是一宿没睡,走着走着在车上睡着了。
赶了一天的路,到夜里了,她才将将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他大腿上愣是睡了一天。
“你可算醒了,我腿早就麻了。”姜飞白看着她说道:“你打呼噜的声音真有趣。”
女郎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你才打呼噜呢,饿了,咱俩吃啥?”
“等着,我去抓点野味。”说完就飞走了。
“切,这有什么,谁还没飞过了。”
过了一会姜飞白抓回来几只兔子,便在路边支起柴火准备烤了吃了。熟练地剥完了皮桃掏干净了内脏就烤了起来,俩人一人一只兔子啃了起来。
“我看你的动作还以为挺好吃呢,不过如此。”
这话是真的,她确实吃不太进去,没有盐。
“下次你烤,你吃得进去我就吃得进去。哪来这么些毛病?你以为就你是大户人家?告诉你吧,只要是我身边的朋友,除了有个倒霉的秃子,哪个都是神仙出身。这些东西我们在山上的时候都常吃。”
“昆嵛山?”女郎一边吃一边无所谓问道。
“……就算是吧。”姜飞白有些吃惊,没想到她连这么不出名的山都知道。
“那就对了,所以我说你啊最好别对我隐瞒什么,我告诉你我知道的太多了。”女郎神秘地笑了笑。
“你们碰见那只鸟了?”女郎吃了好一会突然问道。
姜飞白对这女郎几乎是一无所知,加上她套话能力太强了一直对她有着戒备:“……鸟?什么鸟?山上鸟多了。”
“得了吧,就是鸾。知道为啥我对你那把木剑那么感兴趣吗?剑上有它的气息或者说是残能。之前没感觉到,两次踩在你剑上的时候才愈发明显。”
听完之后姜飞白警惕心已经到了临界点,把手里的兔子一扔直接站起来了:“实在抱歉,我宁愿不知道你说的信息我也不能让你踹气了。”说完还把昆松比在她脖子上。
女郎继续啃着兔子:“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我都能感觉到就说明封域其他人也可能能感觉到,我是提醒你收好了,不到万不得已别瞎露出来或者靠高手太近。你以为他们之前是为了蠪侄?蠪侄确实也很强,但绝没有到令那么多势力、家族癫狂的状态,说白了都是奔着鸾去的。至于蠪侄之祸也与这些人有关系,不然姒无染为什么到的那么快?给我的感觉蠪侄更像是意外收获。还是那句话,跟封域关系不大,具体内幕你帮完了我再说,这里面甚至牵扯了一些不传之秘。”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么多?”姜飞白慢慢收起了剑。
“跟你交交心,省的一天到晚跟防贼一样防着我,咱俩以后的路长着呢,相互猜忌走不远的。”女郎又啃了啃剩下的兔子之后就丢到一旁。
“行,那就交交心。咱俩互换一下名字?不然以后叫你什么?”姜飞白笑道。
“我叫姒天岚,是不是感觉像一个仙女的名字?”姒天岚眯眼一笑。
“我叫……姜兴言。”姜飞白说道。
“我头一次见人说自己名字还带迟疑的,不愿意说就不说,我又不认识你,叫你什么不是叫。”姒天岚依然眯着眼。
“我叫姜飞白,昆嵛城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姜飞白也索性放开了,这家伙实在是太精了。
姒天岚这时才睁开了眼睛:“幸会,姜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