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火速退出地井,怕被人发现有所防备后先机尽失,一刻没停地展开行动。
嬴不疫和李浮先跃回曲如薇的房间,见三人还在“弄动静”不由有些脸红,赶忙叫停。
“动手。”嬴不疫对三人说道。
撂下一句话后,嬴不疫去解决店内守备、控制住了麻杆和老鸨,李浮红着脸把宾客全部捆成一团堆在二楼一个屋内。
三人则把来自封域的姑娘凑到一起,曲如薇说道:“咱们都是苦命人,多余的话来不及说了,今晚是我们和余下亲人逃出这个鬼地方的唯一的机会。有心的跟我们一起到城内呼唤其他人,害怕的就赶紧往城门跑,那里有人接应。告密的,我咒你全家早死,神凤必烧尽你的灵魂。千万听好!城门一有动静不管通没通知完,立刻往城门跑!切记!”
三五十个姑娘原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曲如薇这么说都抱成了一团,金银细软也不管了,纷纷走出店门到各处通知认识的人。
“如薇,还有哪个店的人多?”李浮问道。
“乐香阁。在城东。”曲如薇立刻答道,随后指向一个姑娘:“你带着二位大人去乐香阁,我记得你说你家有亲戚在那里。”
李浮嬴不疫没等那个姑娘回答,架着她就跑。
到地之后如法炮制,又有一堆封域人到街上奔走相告。
二人本想再去一个店,可城门那边已经响了!战斗已经开始了!
硕大的猼訑奋力用“羊角”撞击着城门,一时间大妖犯境的报警响彻这个荒远城。城防迅速集结,燃起烽烟,整个城内的应急灯火也被巡逻的城防点亮,人们慌作一团夺门而出。
李浮和嬴不疫放下手里的一切迅速往城门处赶,二人用尽全力疯狂赶路。
城门那边姬雨泽和姒天岚将监狱内和四方赶来的封域人护在身后。
姬雨泽火力全开,身上燃起冲天蓝焰,所有敢于冲阵的城防士卒都被打得头破血流。背后的猼訑不遗余力冲撞城门。所有人都知道,城门虽硬,在这样的撞击下必然朝不保夕。
“封域魔域妖人犯边,胆有后退者杀无赦!”一个城防卒长冲着身后的人大喊。
“大人,不是我们不上,那厮太猛了。我们这些士卒哪里是他的对手,不如我们等精英城防的人来了再说。”一个士卒嘀咕道。
不料那个卒长回首就是一刀,当即砍翻了劝退的士卒:“都给我冲!不冲的这就是榜样。”
卒长看着身后士卒眼中的蓝火当即觉得情况不妙,没等转过头来就被姬雨泽一个手刀劈倒在地。
余下士卒见卒长生死未卜,当即四散奔逃,此时城门也终是抵不过猼訑疯狂撞击,被生生撞开了!
“不鸣!带着他们去找安保团。”姒天岚大喊。
嬴不鸣立刻奶声大喊:“跟我走!”嬴不鸣一声令下,所有封域人飞跑涌出城门,跟着队伍最前面的小光头在夜色的笼罩下终于逃出了这个人间炼狱。
而荒远精英城防已经集合完毕,真正的战斗还是来了。
“我乃荒远掌教嬴寿,普通营士卒出城镇压暴动,一干暴民不得走脱一人。所有精英城防听令,结……”
嬴寿阵字没说出口,心一突突顿觉凶险,又找不到来源,索性全身金化。就在他刚刚金化完毕,一把破木剑直刺他的背部。
“叮!”的一声,金化挡住了木剑的穿刺,木剑没有停留直接回逃。嬴寿背部下一处明显的凹陷。
“器道寰宇?!怎么回事,莫名其妙感觉到经脉受阻,用不上力。谁在哪攻击我呢?”
嬴寿刚想着呢,一个声音传入耳中。
“抓人?你看他们出得了这城门吗?别找了,这儿呢!”
嬴寿寻着声音的来源向上看去,之间一个白衣少年御石凌空,手里捏的正是刚才偷袭自己的木剑。
嬴寿见到凌空一惊喊道:“佛道本是联盟,道域圣人何故配合封魔偷袭我佛域荒远?”
姜飞白左手掏了掏耳朵笑道:“不是偷袭荒远,杀你罢了。而且不光有道域圣人哦。你看!”说罢剑指西北。
嬴寿笑道:“雕虫小技,不给你偷袭的机……”
他话说一半,只听一阵金属碰撞之声传来,寻着声音方向看去,两个金人厮打在一起。不光这样,还有两个人也在对弈。四个人不约而同一边打一边向城门靠拢。
嬴寿刚看清四人面孔,腹部又是一阵剧痛,愤怒看向上空。
姜飞白拎着破木剑吹着口哨也在看着嬴寿。
“都是草包吃干饭的吗?都给我上!”他被这偷袭彻底激怒,对着下属破开大骂。
百余号荒远精英城防纷纷尽最大可能金化,准备扑杀。却被硕大的猼訑和蓝焰全开的姬雨泽拦住了去路。
精英城防见一人一羊没有动手的意思,也不敢轻举妄动,又退了回去。
此时远方缠斗的四人也终于打了过来,正是嬴不疫和李浮,还有嬴烷和荒远战团嬴星文。
各自归建后嬴烷恨道:“嬴不疫,早上我就觉不对,你果然是个圣人!”
嬴不疫没有答话,只是死死盯着嬴烷。
“嬴不疫,你真的要叛域吗?!”嬴烷怒吼道。
嬴不疫跃上“羊”头大喊道:“在下绝非叛域,我敢在这里等总军大人来对簿公堂,尔等敢否?!”
一句敢否底气十足,其他精英城防无不感到振聋发聩,一时间不知所措。
“我敢说,城池遭此大变,嬴烷嬴寿父子只敢点烽火请宙影城救援。他甚至不敢派人传信宙慈城,因为他知道总军大人一来他必死无疑!我相信你们也知道他的罪行!但你们或沆瀣一气或敢怒不敢言!看着堂堂佛域一城掌教犯下滔天大罪!尔等尽是帮凶!”
“羊”头之上的全身金化的嬴不疫仿似佛宗问责,下面所有人都低着头,生怕他看见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嬴烷狞笑道:“放屁!本掌教只是镇压封域暴民,护我荒远平安!此等说辞只有你自己信吧?”
嬴不疫从怀中掏出账本回道:“镇压暴民是吗?你看看这上面的哪一笔不够定你父子死罪?刚才你从我身后偷袭,想来知道地下账库被我搜缴,此刻还敢大言不惭,该不是怕被我拆穿后民心军心尽失吧?”
嬴寿见事情败露小声对精英城防的人说道:“你们最好都给我拼命,哪个没拿过钱?我和老掌教要是倒了,你们也得完!”
原本有些涣散的精英城防此刻竟被这样一套说辞稳住了,纷纷找到自己的位置准备结阵。
李浮见城防重新聚拢,当下觉得不妙大喊:“不疫!”
嬴不疫无奈道:“给过你们机会,既然你们冥顽不灵执意要逃脱罪责就别怪我手刃同域之人了!”
嬴寿大喊:“父亲帮我护阵!以我为阵眼,结阵!《三定摩诃》禅阵第二式破执!起!”
几人都知大阵厉害,这可是聚百人精英之力以圣人为眼的大阵,可不是在昆嵛城里那种规模的九天十方剑阵可比的。而且还有一个圣人护阵,凭嬴不疫几人想要正面击破几乎是不可能的。
只见一个高约五丈的明王半身金光幻像拔地而起,一把六丈余的金色禅杖幻象从天而降。
“明王”握住锡杖准备朝嬴不疫砸去。
“上猼訑!躲!”嬴不疫喊道。
姬雨泽和李浮当即跳了上去,上空的姜飞白也御石而退。猼訑载着三人一跃而起,在禅杖砸下的一刻跃了出去,还是被巨大的冲击波波及到,硕大的猼訑竟被冲击波掀翻在地。
暗处的姒天岚也觉嗓子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显了身型。
护阵的嬴烷敏锐感觉到受伤的姒天岚,心知只要袭杀了她猼訑之难瞬解,当即冲了过去。上空的姜飞白见状自然不能让他得逞,御起昆松直接用出孤星云起,一柄燃天巨剑朝嬴烷胸前刺了过去。
让人没想到的是,昆松结成的云起虚影竟然直接从他胸前毫无阻力地透了出去,丝毫没有拦住嬴烷进攻的步伐。
姜飞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情况危急只能从他背方引爆了云起,巨大的爆炸震飞嬴烷也波及了原本就受伤箕坐在地的姒天岚。
嬴寿见姜飞白失神,再次驱动明王禅杖,这次的目标正是着急下落敢去救人的姜飞白。
情急之中,李浮也运起《孤星》不要命地袭扰城防大阵,姬雨泽身上燃气红焰也直扑阵眼,哪怕此刻的阵眼是圣人,他也决意搏一搏。
这一切无异于飞蛾扑火,虽然在二人的袭扰之下大阵有轻微动摇,却完全没能放缓锡杖砸击的速度。
姜飞白自知难逃索性闭上了眼,只听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响彻云霄,旋即而来恐怖爆炸震飞了所有人。
烟雾散去,城防众人连同李浮和姬雨泽不知被冲击震到何处,嬴不疫左肩塌陷血肉模糊被嵌在城墙之中。
姜飞白捂着胸口,疼痛难忍,身后是昏迷不醒的姒天岚,猼訑也隐匿了起来。
地上还躺着金化已退意识丧失的嬴烷,嬴寿也坐在远处喘着粗气。
姜飞白犟着爬了起来,这才看清,嬴烷胸前有一个人头大小的大洞。没有流血,边缘处与身体皮肤无异,好像天生就是这样。他主要是后背后脑被云起重创才倒地不起的。
他扔了手中的昆松,捡起一块城墙碎砖,蹲在地上砸向嬴烷后脑,一下,两下,三下……直到血肉模糊脑浆四射才肯罢手。
完全没理会还坐在地上大喊“不!”的嬴寿,有气无力地呢喃道:“胸前有洞你能活,你牛。脖子上有洞你还能活吗?”说罢还往被砸扁的脑子上吐了口痰。
接着姜飞白看着远处还坐在地上试图回力的嬴寿,拖着几乎无法前行的身子手里拎着依然带血的砖头朝他走去。
看着满脸是血还缓缓靠近的姜飞白,嬴寿突然感觉到杀神已至,恐惧战胜了理智,想要尝试站起来也因为腿软重新坐到地上。
姜飞白靠近之后一砖砸在嬴寿脸上,给他砸倒在地。
他揉了揉眼看向地上的嬴寿,因为已经力竭出现了重影,心知自己也到了力竭时刻,多动一下都是煎熬。
他一边嘀咕着脏话给自己打气,手一直也没停着,一砖一砖砸着嬴寿的太阳穴,从破皮到流血,从昏厥到死亡,直到把他砸到和嬴烷一样才直接瘫软跪在了地上,躺在嬴寿的尸体上昏死过去。
今晚的荒远城无人敢动,都蜷缩在家里担心死亡的到来。太阳照常升起,无情地看着世间或荒诞或迷人的一切。城外一队人马的到来才开始收拾着这混乱的战场。
一名身着白袍的壮年僧人扫视了一圈后,道了一声“慈悲”拾起破木剑便走过战场进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