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飞白一番话道破天机众人无不莞尔,姒天岚拉着天文的手笑道:“咱这个二叔,看似不多事属他事最多,从来不做舍本买卖。”
李浮起身问道:“二位可知姒总军下落?”
男子刚要回答反被女子抢先:“本是有点消息的,现在记不清了。”
看她掐腰躬身的劲头,嬴不疫知她是被刚才的事气着了,陪笑道:“不知大姐需要点什么才能回想起来?”
“这话可不对,”女子一脸无所谓,“咱可不是公报私仇哇,只是单纯记不清了。不过呢,要是有本好点的魔域技法,说不定练着练着就想起来了。”
面朝嬴不疫,可视线始终没离开姬雨泽。
“我当你要什么呢?”姬雨泽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在女人面前晃了晃,“家传绝学绝不外露。不过呢,现在家里能当家的也就我一个了,传不传的我说了算。我瞧这小鬼也是个风火性与我也颇有缘分,叫声师父便传与他了。”
卫江河急忙从女人身后窜了出来:“谁要拜你,你也不看看你……”
话没说完就被女子捂住了嘴,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既然是家传那我们就不要了,传给徒弟也算合理。”说罢弹了卫江河一下:“快,拜见你师父。”
“我不!”头一扭,一脸誓死不从的劲头。
女子瞪大了眼训道:“皮又痒痒了是吧?你拜不拜?不拜老娘不把你腚片打开花算你生得瓷实。”
显然儿子没有能拧过娘的,一双大眼泪眼汪汪强撑着不让泪流出来,委屈的嘴唇都在颤抖,看着他娘高抬的巴掌只能双手抱拳往后一甩,迅速道:“拜见师父!”眼一直没看姬雨泽。
刚说完双脚突然就离地了,被姬雨泽一把抱到肩膀头上:“好徒弟!”随即又放了下来,自己则蹲在他面前:“老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既然拜了我定会好好教你,不过现在不行,师父有要紧的事要做。”
拿出小册子看着卫江河,心一横!撕下几页来:“这个给你,这些日子就照这个练!有不明白的等老……师父回来再教你。咱们有言在先,学了我的东西就得走正道,眼下什么是正道?驱异族还河山便是正道!”
卫江河接过那几页纸小心地揣入怀中,看着姬雨泽的眼睛支支吾吾说道:“谢师父。”
“好孩子,去吧,师父过几日就回来。”
得了令也没再躲到他娘身后,快速回屋去了。
“怎么样大姐?现在能想起来了吧。”
听姬雨泽发问女子满面笑意:“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既然我儿子拜你为师了,今儿起咱俩就是亲姐弟了,老弟的事还能想不起来吗?大家都跟我走吧,奶奶知道的应该能更多些。”
众人跟着女子一同出门往山下走,走到一间破瓦房外停住。
姜飞白盯着小门低声道:“好强的血战内劲,想来里面就是卫家活祖宗了吧。”
姬雨泽更是埋怨道:“你们放着老天公的绝技不学,非学我这三脚猫干嘛?”
“家学要学,遇到了高人也要学,”浑厚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不然总是一汪死水,到老看不见新鲜玩意儿。”
说这话人就从屋里出来了,见这老人发若银丝倒也茂密,面相柔和慈眉善目。但生的不高,而今也体态臃肿,恐怕得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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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斤了。
“诸位,老朽多年不动武过分发福了,”老人笑道,“见笑啦。”
众人拱手:“不敢。”
扫视一圈走向姒天岚,攥着她的手问候道:“你就是小勤儿的闺女吧,一晃都这么大了,上一次见你还是你满月酒的时候。”又捏了捏她的胳膊,不住点头:“不错,不错,有你娘当年那个劲头。”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姒天岚的袖口便不再注目。
“诸位,家里懒得收拾,实在过分凌乱,就不请大家进屋了,”老太太走到人前严肃道,“秘境之变异族来犯,亏得老天爷神通广大这才保下了一方净土。水泽园虽是祖陵却没来多少强人,许是老天爷的原因异族都往炼器冢去了。老朽本想痛痛快快地走,但无染太过执拧坚决不许出战。一番苦战过后,拼死将异族引离此地,至今下落不明。老朽也派人寻过,据回传信息有人在荒远城郊外碰到股异族势力,好像也在找什么。若是无染吉人天相还劳烦诸位务必将她带回,老朽在此先谢过了。”
眼看她要鞠躬,众人忙道:“老祖宗万万使不得,吾等必当竭尽全力。”
……
天空之上,帝江载着众人往荒遗城方向急速而去。提到荒远城除了姒天文纷纷感慨万千,毕竟在此居住过两年,更是嬴不疫的发迹之地,感情尤为特殊。
看出他神色不安,姜飞白安慰道:“别琢磨了,大不了就学昆嵛城,毁了便是。待重复河山,大不了再建。”
“我想的不是这个,”嬴不疫摇了摇头,“秘境之变,异族王、先觉者以及最为神秘的红枫楼主皆下落不明。通过羽民王也可窥一斑而见全豹,该是都伤得不轻。但几个月过去了,他们如果没死大约也能行动了。碰到异族王我们有一战之力,若是引来了先觉者必然有死无生。此番行动务必低调少惹是非,就算要大开杀戒也得等到将行之时。尤其是你姜牛子,别动不动就火冒三丈,弄出大动静就难办了。”
“就是,就是。”姬雨泽随声附和。
“你也没好多少。”众人齐声道。
……
荒远城外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头上,朝西北望正好能看到荒原东南角,众人集结于此开始商量对策。
“刚才略过上空,隐隐感觉到几股力量,不过都不强而且应该察觉不到我们。我去抓几个舌头回来问问,看他们在找什么?”姜飞白提议道。
“不疫刚才说的话你是一个字也没记住,”李浮席地而坐,“抓回来容易,异族回头发现少人难免打草惊蛇。”
“那你说怎么办?”
李浮尴尬一笑:“这不正想着呢么。”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姒天文探出头:“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可不可行。”
李浮凑了过去俏皮道:“夫人快快讲来。”
“无染总军不是号称酸与主人吗?”姒天文抽出簪子,“咱们可以先找找酸与的下落。最后无非三个结果,二者在一起那就皆大欢喜。再不就是酸与被擒获,那就从拥有酸与的人那里找突破点。还有就是……没了。”
“妙啊夫人!”李浮称赞道。
“妹妹聪明啊!”
就连嬴不疫也夸奖道:“这个办法稳妥,那咱们就找起来呗。”
姒天文盯着簪子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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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握住簪子一脸歉意地看向众人:“谁知道这玩意儿咋用?”
众人齐整地看向姒天文,给她脸都看红了。李浮指着簪子问道:“公主殿下,你不是早就知道这簪子的来历吗?这么多年你就没尝试着研究一下?”
“研究它干嘛?”说着赶紧把簪子塞到姒天岚手中,“说得好像我寻到大妖就能打得过似的,到头来还不是给她人做得嫁衣裳?”
姒天岚看着手里的凤头银纹簪眉头紧皱,拿到耳边摇晃摇晃,拿到太阳下看看反光,别进发束手舞足蹈都无甚反应。只得无奈说道:“东西是好东西肯定错不了,但眼下还赶不上咱的小秤砣。”
说罢掏出觅妖称放到地上转动起来,四个方向都试过了--完全没有效果。
姜飞白打趣道:“好用肯定是好用,等它转起来大妖可能都肉眼可见了。”
白了他一眼,收起秤砣顺带把簪子还给天文。姒天文正琢磨着其他办法,下意识接过簪子,岂料感到右手被扎了一下,好在谁都没用力速度够慢,渗了点血也就止住了。
搓了搓手就把簪子别了回去,李浮察觉到一丝异常凑到她身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姒天文啐道:“看啥呢?有那么好看吗?”
李浮漫不经心回道:“好看,没人比你好看了。你们谁记得簪子上的凤眼是什么色的?”
“银白色的呗。”姒天文脱口而出。
李浮抽出簪子展示给众人看:“那怎么变紫了?”众人凑上前一看!果不其然!
姒天岚要来簪子,手持簪子伸张手臂身子不断转动,转到不太到西向的时候凤眼又变回银白。继续转动身子,当“凤首”越过西向的时候,“凤眼”复紫。
不懂大封天下的人也看明白了,合着这个玩意儿是用血做引的,众人默契地跳到帝江背上,向偏西方飞了有两个山头。
落地之后姒天岚不忍再扎天文,又把觅妖称请了出来。这次果然有了些反应,秤砣转向西面以后不断下沉。
又飞过一座山,落地后姜飞白说道:“行了,不用摆了,正下方洞窟里确实有东西。酸与我们在昆嵛城见过,气息没这么弱,下面充其量就是个狸力级别的大妖。”
“万一在战时不慎负伤需要休养呢?那气息弱不就说得通了?”姒天岚说着唤来了狸力,“还是让它打下去看看吧。”
狸力着地后就窜了出去,找了个临近点向下掘土,等了好一会姒天岚才失望地摇了摇头:“确实不是酸与,就是个地下河里的冉遗鱼。”
姒天文默默取下簪子,又在手上扎了一下,除了冉遗鱼所在的方向,转到偏南时又有了变化。
……
反反复复一下午,大妖真寻到了不少,都是抓上来也没意义的。一趟一趟飞,就连帝江都懒了,怪叫一声后趴在地上就不动了。
此地已离荒远城有些距离了,姜飞白拉着嬴不疫朝四面八方感知了一下,附近已无异族。
“要是这附近没有异族,就说明如何姒无染还活着便不在此地。”嬴不疫分析道。
“何出此言?”
“他们搜寻的地方才是真正离她近的地方,”嬴不疫指回东方,“因为他们才是最后见过她的人,所以只会在一定范围内搜寻。回去再试一次,要是还不行就抓个舌头听天由命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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