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城,玄天大陆最为繁华的一座城市,所有的大势力在此城都有驻地存在,人气鼎沸,喧哗冲天。
这座城市极为庞大,在一端根本看不见另一端的景象,城中有宽阔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建筑,那一座座宫殿楼阁都显得极为华美,甚至有一座座悬空建筑存在,伴着迷蒙的光华飘来飘去,绚烂的光雨时不时挥洒而出,沐浴着这座亘古存在的城市。
这本就是热闹至极的一座城市,如今随着秦泽和应流水对决的消息传出来,那种热闹更是达到了一种惊人的地步。
这是武王的对决!
各州的武者纷纷朝着神城赶了过来,即便赶不过来的,也坐在消息流通最快的茶楼中,等待着神城的消息传过去。
此事,万众瞩目!
月圆之夜,神城之巅!
所有人都在寻找所谓的神城之巅,哪个地方能够算得上是神城之巅呢?
那一座座悬空岛屿映入了大家的眼帘,在城中心的上空,有一座说是岛屿有点勉强的悬空平台,只有十丈左右的大小,以前不怎么引人注目,可它却是所有悬空岛屿悬空建筑中,位置最高的!
一时间,在这悬空平台四周其余的悬空岛屿悬空建筑中,来了不少的人,注视着那各悬空平台,等待的战斗的到来。
“咦?那里已经有人了?”
有人惊讶,发现那座最高的悬空平台上,站立着一道身影。
许多人凝神一看,脸色顿时郑重了起来:“是应流水。”
有人认出了应流水,见过应流水的人本就不少,能够将之认出并不算奇怪。
人群骚动,想不到应流水早早就来了。也有许多没见过应流水的人,深深地看着那月夜之下,傲立于悬空平台的身影。
只见应流水一袭白衣,在夜风吹拂下猎猎作响,黑发飞扬着,单是背影就给了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不过当许多人绕个弯,看见应流水的容貌时,却不禁愕然。相比起那超凡脱俗的气质,应流水的容貌真的让人不敢恭维,甚至可以说是丑陋,这与应流水的气质形成了一种巨大的冲突。
但就算应流水的面容再丑陋,也不会有谁胆敢嘲笑应流水,这可是一尊武王存在,甚至其葬土领域的实力也已不是秘密,可力压武帝,试问谁敢轻慢?
云层散开,皎洁的皓月呈现在高空,今日正是月圆之夜。
秦泽已经来到了神城,来到神城后他就和其余人分开了,独自飞上了神城的高空,很快就知道了应流水的所在。
“法相境六层。”雪花告诉了秦泽应流水的修为。
应流水当初刚展现出自身葬土领域的水准时,亦是初入法相境,是法相境一层。如今多年过去,步入法相境六层,倒也不算奇怪。
随着秦泽的接近,应流水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朝着这边望来。
“你来了。”应流水微微一笑。
秦泽挑了挑眉,自己并未张扬,居然也能够被第一时间发现,应流水此人果真不简单。
其余人听见应流水的话语,亦是纷纷转头看来,视线落在了秦泽的身上。
不知不觉中,曾经的年轻一辈人物,如今已经成就武王之位,成为了人人都需要仰望的存在。
看着秦泽,许多人内心复杂不已,恍惚间仿佛看见了昔年秦泽在神城展现神威的事迹,那时候已是登天境的秦泽已经让人颇为惊叹,靠着众生平等大阵甚至可以击杀涅盘境的存在,所作所为,几乎如神话的体现。
如今,秦泽已经不需要众生平等大阵了,他自身已经达到了法相境,成为了武王,傲视着茫茫众生。
“为什么要选择挑战我?”秦泽缓缓而来。
他一身黑色锦衣,黑发如墨,面貌这么多年来似乎也没什么变化,仍旧是那般的清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
相比起应流水,秦泽的形象真的不知道好了多少,许多观战中的女性都不由盯着秦泽看,甚至生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应流水微笑道:“我们本就有一定的恩怨,本座挑战你,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吧?”
秦泽颔首:“这么说来也对,你我本就有恩怨。那么今日的战斗,想来也不会仅仅是切磋的对吧?今日,你我分个生死如何?”
人群骚动,许多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生死战毫无疑问最为激情,最为震撼。
“当然可以。”应流水泰然自若道:“出手吧。”
应流水做了各请的姿势,月色洒落在他的身上,他仿佛披着一层光,此际看来竟有几分神圣。许多人暗叹,倘若应流水没长那么丑,那么这一刻多半可以迷死不少人。
秦泽踏空而来,月色茫茫,让他仿佛踏着月光而至,许多人盯着他,为之折服。
“轰!”
就在这祥和宁静的画面中,应流水骤然出手,整个天地都仿佛为之动荡。
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浮现在了半空中,带着浩荡无边的压力轰落,似是可以将这苍茫世间的一切都在这一掌中直接拍碎开来。
面对这一掌,秦泽不疾不徐,仿佛早就料到了般,同样是一拳挥出。
“轰隆!”
天地仿佛炸开,拳掌碰撞,滚滚气浪犹如海啸般席卷了出去,偌大的世界为之蒸腾。
无数围观群众都感觉极为受不了,他们本来已经保持了一定的观战距离,觉得如此距离已经足够,战斗不至于波及到自己等人,但现在他们都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若执意待在这样的距离观战,甚至可能会在波及中身亡。当下,一群群人纷纷暴退,再度拉开足够的距离。
战斗中的两人,自然不会在意这种席卷而来的波动,均是逆着气浪冲向了彼此,直接展开了近距离的激烈厮杀。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武技、秘术,乃至神通纷至沓来,展现在这浩瀚的高空中。在此地的悬空平台,更是当场被轰碎开来,化作了齑粉消散无踪。
虎式、蛇式、猿式、马氏、牛式、龟式、鱼式、燕式、蛟式!
百兽凌空一招一式,均被秦泽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接连施展出来,这时候他显得极为狂野,各种各样的攻势如火如荼地迸发,惊动天地。
但应流水完全足以接下秦泽的攻击,一尊尊魔影浮现在了应流水的身周,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每一次的攻击都带着极为强烈的破坏性,虚空为之扭曲!
“轰!”
两人在战斗一开始就打到了最为激烈之处,直接卷上了苍穹,恐怖的波动横扫天穹大地,虚空中一道道裂缝浮现而出,硬生生地打出了细微的空间裂缝。
这种情况看在四周许多武王的眼中,让众多武王都为之色变。因为这两个人的修为虽然并未达到武王的巅峰,但一身的战力,却是达到了那个地步,这是极为骇人的。
“咻咻咻……”
虚空中,一道道神光浮现,只因应流水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剑,那一刹神光飞舞,绚烂多姿,让人为之震动。
极品王器!
许多人目光一凝,知道此剑绝对达到了极品王器的地步,最能发挥出一尊武王的实力,拥有极为可怕的杀伤力。
只见应流水挥剑,漫天漫地间都是纷飞的剑雨,铺天盖地般朝着秦泽覆盖而来,根本没有一丝一毫躲藏的空间。
秦泽也不躲,他的手中亦是出现一件缠绕着雷霆的长枪――天雷枪!
“又是极品王器……”
不少人轻语,甚至不少武王都露出了艳羡之色。不是所有武王,都能够拥有极品王器的。
秦泽挥动天雷枪,整个人沐浴着漫天雷霆而上,跟应流水猛烈地搏杀在一起,长空之中雷霆与神光不断地飞舞,场面瑰丽中却蕴含了绝世的杀机,让人内心震动。
“两人似乎不分高下啊。”
“唔,虽说看起来不分高下,但实际上秦泽的修为低上两层,却做到了这一步,怎么说也是秦泽更为出色了。”
“是否秦泽更为有天赋与潜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战孰强孰弱?我觉得吧,应流水应该会占据一点优势,毕竟……”
很多人议论着战斗的情况,有看好秦泽的,亦有看好应流水的,彼此交谈不息。
然而没有多长时间过去,关于这方面的讨论便逐渐统一。因为战斗之中,秦泽逐渐占据了优势,竟渐渐压制了修为高过自己的应流水。
“应流水看样子不是秦泽的对手了。”
“唔,不要忘记了应流水可是葬土领域的存在,他若展现出葬土领域,秦泽不是对手。”
“可是他们不是说了只用武道交锋么?”
“这种话你也相信?不要忘记了他们这可是生死战,死到临头了还不使用墓术,你觉得这种事情可能会存在么?”
人群的议论反而更加激烈了。
高空中,两个气势滔天的身影搏杀着,但秦泽占据着优势,比陨星还要沉重的拳势轰出,使得应流水掌指间都溢出了鲜血,不是对手。
“好强的体质啊,本座的体质比你真的是差远了。”应流水感叹,知道两人的差距主要体现在何处。
不过,直至这时候应流水仍旧表现得不疾不徐,似乎一切情况仍然在掌握之中。
蓦地,应流水的手掌间一簇火苗冒了出来,惊人的低温一瞬间展现出来,几乎要将人冻僵,逼迫得秦泽亦是迅速地退去。
“地心尸火?”秦泽看见那一簇惨白色的焰火,眸子不由一凝。
所谓地心尸火,乃是在地底极深处才会诞生的一种奇火,在奇火榜上位列第十六名,相当了不得。
“通天体级别的地心尸火?”
人群顿时骚动了起来,难以置信。
奇火分为初成体、进化体、造化体、通天体、完全体,这五个层次。
当初秦泽造化体的奇火,就足以威胁到武王之下所有存在,相当的了不得。
“不是通天体!”秦泽盯着地心尸火平静道:“不过看起来,似乎也快变成通天体了。”
秦泽拥有过诸多的奇火,对这方面有着足够的研究,一眼就能看出这地心尸火的准确品阶。
应流水微微一笑:“让你看出来了,本座这地心尸火确实还缺了一点机缘才能够步入通天体的层次,不过已经足以对武王存在产生不小的威胁了。”
秦泽默然不语,事实上也是如此,这地心尸火一出现,就让他察觉到了威胁感。
“轰!”
战斗再度爆发出来,纵然地心尸火对于自身有着一定威胁,但又岂会拦得住秦泽?他同样具备极寒冰焰,这已经化作自身神通的奇火,并不会比地心尸火这种即将化作通天体的奇火弱上多少。
虚空炸开,两个强者几乎打到天外去,上演了一场巅峰武王之战,看得人目眩神迷。
“快跑!”
突然,有人惊叫,惶恐地掉头。
因为秦泽两人又重新杀到了大地上,所过之处皆为战场,硬生生地打进了神城的地面上,惊得附近的人仓皇而逃,唯恐遭到波及。
神城的一砖一瓦都不简单,坚固得令人震动,这里爆发战斗通常都无法在墙壁上留下哪怕一道简单的刻印。秦泽和应流水的战斗亦是如此,虽然纵横在城内,却是无法破坏城市。
“秦泽又占据了优势。”
远处有人观战,轻声地说着。
虽然拥有地心尸火,可并不能扭转应流水的局面,他仍然遭到了压制,随着秦泽不断地猛攻,时不时会咳血。
单论武道的碰撞,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应流水不是对手。
“唉,秦泽啊秦泽,本座不得不承认在武道天赋上,你已是前无古人,恐怕也后无来者。不过,今日你还是要死。本座先杀你,将来再去挑战喻莹莹。”
应流水微笑着,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得诡异起来,施展出了墓术。
虽然约定了不动用墓术,可从头到尾,应流水就没有把约定放在心上过。在他看来,只有胜负,没有所谓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