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又梦见那个东陵国的流氓?
一夜缠绵悱恻.........
在流云里?!
云凌霄猛得睁开眼。
目之所及,不是熟悉的云梦楼三楼,而是不太熟悉的小木屋。
还真是小丘林深处的流云里.......
云凌霄猛地从榻上坐起来,白锦缎被轻轻滑落,一丝未披的雪白肌肤上,零落地淡淡的虐红........
榻边上的白锦缎褥子满是不规则的皱褶,还有淡淡的草药味道.......
云凌霄乖张地撅起微微发肿的樱唇。
最近的消息,不太精通了。
连着流氓来了北冥国都不知道了。
他那泼天大的事未了,拖着内伤来这北冥国寻欢,也不怕牡丹花下死了去。
脱了裤子寻欢,提了裤子走人,还真是礼仪之邦来的流氓。
云凌霄扫了一圈,发现并没有自己衣裙,随手抄起滑落在腿上的白锦缎薄薄被当浴巾一般,在腋下围了一圈。
赤脚踩在木地板上,走了几步,闻到一股淡淡的米粥味道,东陵国米粥,东来园的人煮不出来,就连花倾落也煮不出来。
还真有点不太想吃,可惜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为难了谁,也不能为难了自己!
云凌霄走到圆桌旁,从星星炭火煨着的瓦罐里打了一碗粥,吃了小半碗,就便放下盏碗勺子。
云凌霄踩着细碎的步伐,双手打开门扇。
半边映日落霞夺人眼。
门口的院子还挺适合种植落霞映辉草的。
“什么时候让花倾落去移植一些来!”云凌霄低语呢喃道。
忽然,一件薄缎披风迎风展开轻轻地飘落在云凌霄的身上。
“落霞映辉草?我紫华林才有!你若不来,旁人移植不了!”
明澈忽然出现在云凌霄的身前,修长的手指为她的披风缎带在雪白而精致的锁骨处打了个蝴蝶结,又细细地为她将披风的皱褶抚平。
“花倾落对你而言,也是旁人?”
云凌霄漂亮的眼睛扫了一眼刚刚落在不远处树稍上的身影。
“自然不及你,”宁澈灿灿笑道,“我的内人!”
俊美的丹凤眼扫了一下不远处的树稍,忽然冷喝了一声,“没死!看够了,就滚!不快点滚,我现在就将你扔去西寞国当驸马!”
树梢上的花倾落吓得差点脚一滑,跌落了下来。
花倾落扫了一眼宁澈,消瘦的下巴上有一圈淡淡的牙印。
能在这没良心的五皇子身上,留下如此秀气又如此乖戾的牙印,除了云凌霄,没谁了!
花倾落操心地扔了一句“身上有伤,悠着点!”,就识趣卷风飞走了。
花倾落一走。
宁澈弓背弯腰,两手一捞,将云凌霄打横抱起。
云凌霄下意识地两手勾着宁澈的脖子,美眸斜盼,说道:“他让你悠着点呢!”
宁澈轻笑两声,将朱唇凑到云凌霄的雪白的耳垂子旁,轻轻地咬了一下,才道:“他是让你悠着点,妖女!”
云凌霄整个身子猛地僵了下,又整个人软绵绵地窝在宁澈的怀里,雪白的肌肤,肉眼可见地迅速爬上薄薄的红晕。
宁澈这才满意地抱着怀里的人,跨着很大的步伐,往一片姹紫嫣红的野花从中走去。
穿过繁盛的野花,来到一个稍高的小坡上。
小坡上有一个浴桶大的池。
池子底部源源不断地冒着水。
池子里的水,触手是不冷不热的温,不论春夏秋冬!
这原本就是一口普普通通山池,冒出的也是普普通通的地下水。
只是池子的底部是用了温碧石修的,一整块的温碧石。
价值连城,奢华得让人跌落眼球!
宁澈风轻云淡地为云凌霄除去披风和白锦缎被,再将她放入池中泡着温水,略有遗憾地说道:
“你家修池的先祖,定是个不知情趣的孤家寡人,也不知道修大些。否则,就能鸳鸯戏水了........”
云凌霄宁澈逗笑了,银银笑声飘荡在小丘林间,“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澈盘坐在池边的青草地上,双手时不时地扔了池里的温水,倒在云凌霄欺霜塞雪的香肩上。
“之前,小花带我来这里逛过。”
“白狼王兽?”云凌霄挑眉问道。
“嗯!”宁澈淡淡应道。
“找碧魂草?”
“嗯!”
“没找着?”
“嗯!”
“死心没?”
“原本是没死心的,现在死心了!”
“为什么?”
“我媳妇的东西,下不去手!”宁澈悠悠地说道。
惹得云凌霄又是一阵银银欢笑。
“我媳妇笑起来真好看!”宁澈甜甜地在云凌霄的脸颊上香了一口。
云凌霄嫌弃地推开宁澈,捧了一把水洗了洗脸。
小媳妇嫌弃他的口水,翻天了!
宁澈一把捧过云凌霄的脸蛋,香吻如印象,密密麻麻地盖满她整张小脸,才松手。
云凌霄一个恼怒,勾着宁澈的臂膀,将他整个人扯入池中。
顿时,整个池子拥挤不堪。
宁澈从水里爬起来,一双丹凤眼贼溜溜地盯着云凌霄。
失手惹祸了!
云凌霄一脸赔笑地说道:“你家表弟让你悠着点!”
宁澈嘴角扬一抹坏笑,“是你家表哥让你悠着点!可你没听话呀........”
欠收拾!
“不是,你别死在我东来园了!”
“死在你手上,心甘情愿.......”
........
“宁澈,你是不是用了醉生散?”
“你就是我的醉生散........”
........
夕阳余晖下,微风习习,两抹交叠的影子,颤颤舞动。
........
池子里的水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渐渐地成了涌动的波浪,溢出水池,随着山坡的斜度,欢快地流向山坡下的花田间。
红透脸的太阳羞涩地垂下脑袋,悄悄的埋入远处的山底下。
天空换上墨蓝的颜色,静谧得让人沉醉。
“你怎么忽然来了?”云凌霄坐在宁澈的怀里,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星河灿烂的夜空。
“快死的时候,想你了!没死成,就来见你!”宁澈风轻云淡地说道。
听着闲散的口气,仿佛这就是随口胡诌的一句甜蜜的情话。
可云凌霄悄无声息地摸过他的脉搏,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其中的虚实。
快死过,不假!
云凌霄惯来冷淡的心室里涌现一股酸涩,轻声叹气,“你又何必非得来这里,在紫华林的天池中养伤,不好吗?”。
“呵~”宁澈忽然冷冷地发了个感叹词,双手紧紧地圈住怀里的人,“我来了,媳妇尚且能跌入别人怀里。我若不来,只怕要另嫁做他人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