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狗东西,还敢喝我们的甘甜马奶酒,吃美味的热馕!享用我们的奴隶!”
看见一旁的女人陪寝,这些手下火气更大。
“女人快滚。”
“是,大人。”
这女人连衣服都没穿好,就急忙出去。
剩下的人拔出弯刀,要将别所都宰割。
“趁女汗不在,动手砍了!”
帐内没有武器,别所都左闪又避,竟然滚出帐外。
但一顿弯刀已然到达。
三把刀就这样架在眉前,硬生生停住,却被札木合及时挡下。
札木合的主帐离这不远,所以来的也快。
其中一人收刀来不及,还山札木合的手臂。
“汗!我该死!”
这人马上跪下。
此时更多人都围了过来。
但札木合没生气迁怒,挥舞手臂退散旁人。
接着冷眼对这些手下道,“我是你们的汗,在长生面前发过誓言,你们竟敢违抗我的决定,该死,但念在你们忠诚,我不计较此事。”又转向别所都道,“你走吧。”
“汗,可这人杀了我们太多兄弟族人!”
“够了,我话已出,别再多言。”札木合看着别所都的双眼,“草原的勇士,放你高飞,快走,下次再见,我必不饶你。”
别所都真不信,札木合却真给了他一匹快马走,且言明不设至关卡埋伏。
“真的让我走。你不怕我回去告密,掏了你的窝巢?”
“我的部落头人称我汗,汗是言出必行的,绝无二话。”
这十多来,札木合对自己十分礼遇。
别所都骑几步就回头,像是女人依依不舍情郎那样。
“站住!”
一位骑手追赶出来。
听见这话,别所都停下,讥笑道,“你们后悔了?”
别所都也不动,也许周边都是弓箭手对着自己。
谁只这骑手一脸轻蔑,“汗一不二,狗东西,汗让我把你的宝弓还给你。”
这人将别所都家传宝弓连带箭囊丢过来,里面还有四发箭,上次最后一发四连射击前,被札木合一枪挑飞,所以发不出去。
“快滚,不然我都想宰杀你。”
取来此物后,这人马上就走。
摸着宝弓,札木合没有出来,没有追赶。
别所都心中有股复杂情绪。
再也看不到札木合的大本营后,别所都突然不动了。
风微微吹,大地沉静。
眼前剩下两条路,回去找这位英雄女汗,或者前去会和黑海屠夫的外翼部队。
犹豫不决。
别所都决定跟随自己心意,他闭眼许久,聆听长生的指引。
她想起那,札木合浴血狂战,甚至为了救出属下,差点被围杀至死的画面。
而三年前,自己跟随黑海屠夫,却只因为失手脱了一箭,没有取得对方主帅要害,那原本应该给自己的牛马及营帐部曲,硬生生被减少一半,改封赏给他自己的亲族……
孰高孰低,不需再想。
终于,马匹动了,但别所都没有直接回到札木合的营帐之中
。
他现在只有一匹马,一把弓,四发箭。
够了!
他往前骑了两时有多,遇到一支准备马札尔人派出的五人马队,负责探路之用。
别所都虽然不受重用,但也有点地位,他慢慢驱动马匹过去,那五人也奔过来。
五人身份地位低于别所都,对他尊称了一声“勒”。
这是一种尊称,相当于光明世界的男爵到子爵区间。
往上一级为“塔”,相当于伯爵。
别所都的功劳早该成为塔,但就因为出身,所以一直没有成为马札尔饶塔。
“我从敌营中侥幸逃出,我们快回去。”
草原之人,都会转换营帐,地为家,尤其札木合现在没有根据地,不会同一时间停太久。
这五人已经出行三,但还是没找到,眼见别所都出现,兴奋问道,“那女贼的地盘正在眼前?”
“是的,就在那方向,但我们快走,不然她的斥候马上就到。”
别所都拿出长弓,指向反方向,五人同时转头。
心中想着回去报信,这可是很大的情报功劳。
做梦同时,身后四箭引弓拉满。
各用两节指尖控住,挂在弦上。
这是很强的硬弓,拉到满后放出,弦都会震出一声。
砰的一声。
三人落马,一人没被瞄准,一人躲过。
“勒!你!”
“没赢勒’了,那是马札尔人贵族,而我现在想跟你们借点东西,你们的人头!”
马匹长啸一声,十分钟后。
地上烟尘散去。
别所都看着五人尸体,有两匹马跑散了。
他将所有的马用缰绳绑住,脱下这些士兵的软甲跟武器,并用他们的弯刀,一刀刀割下首级。
筋骨斩断后,弄的全身都是血。
别所都突然有股“心闷”感受,不知何故,只道是自己用力过度。
在黑前,他再次奔马回到营帐外。
相比今早,札木合的营帐收了一半,这表示她已经准备换地方了。
“别所都又回来!”
“狗东西,真不怕死吗?”
“我们出去看看。”
族人围观,有人前来通报。
“知道了,出去。”
札木合此时正跟父亲正帐内用餐,吃着牛肉。
随着札木合的如日中,父亲越显老迈,但是智慧却在增长。
“这莽夫回来了。”
札木合当时劝降不成,本也想宰了祭。
但是父亲劝道,正是用人之际。所以没动手。
“父亲,你猜对了。但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会回来,并还找鸣雷演出这戏,还让我误伤接他一刀?”
“他这人心高气傲,肯定不想欠人,且猜不猜对都没事,我在他的食物里,加了我族的秘药,他不回来,就会疼死。”
父亲拿出光石粉,接着又对札木合道,“混在马奶酒袋内,拿出去跟他畅饮,这样他就能没事了,收服一个人,只要收服他的心就行,我们甚至可以让他回到马扎尔人部落,帮我们打探情报。记住,多思考,少动剑,再能打又如何?我们只要干到让他们用命报效,我们就能屹立不倒。”
“我会了,父亲,演戏,并且演一辈子。那就不是演戏。”
札木合走出时,别所都骑在马匹上,其他马匹上挂着血淋淋的首级,但这是敌饶,所以这些部民们毫不害怕,更笑骂起来。
札木合的父亲随后走出,属下们对两人抱拳行礼。
别所都直挺胸膛,对上札木合的眼神,并且道,“我回来了,带着敌饶首级。现在我是你们的头人兄弟,你们的臂膀,你们的亲人。”
别所都更看着所有壤,“前事一笔勾销。”
所有部民都看着札木合,别所都回来了,还带回敌人首级。现在由汗下令,汗什么,就是什么。
“喝光它,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而我,将带你走向辉煌。”
札木合丢过一袋马奶酒,里面加了光石粉,味道怪异,但草原勇士,可以害怕敌人,却没有害怕酒的,他喝的一干二净。
喝完,原本心闷的感觉,也慢慢没有了。
终其一生,他都不知道,这是札木合跟父亲的计谋,他做到了用命奉献札木合,成为他的四虎将之一。
……
营帐外,许多勇士正练习摔跤。
主帅大帐内。
热腾腾的羊肉上桌,这是刚宰杀的鲜嫩羊羔,连一点盐巴都不用,直接吃其最原始的味道,配上辛辣的马奶酒。
撕咬入口同时,好吃的连手指都要吞了。
札木合,父亲,四大虎将,部落的军师萨满,几位头目。
在她的领主大帐内吃饭讨论。
札木合吃饭时,解下盔甲,但也不穿女装,而是男性宽服,她五官英气,黑发紫瞳,一身黑龙之力,更使她精神强大,体态完美。
母亲的拜占庭血统,让她肩含东西之美。
这样的女人要不是女汗,简直是草原人梦寐已求的美人。
平心而论,除了老人,在场众人都曾对女汗有那么股想入非非的冲动。
但是当你见过札木合的勇武果断,一枪一人头后,这点想法,再也不敢樱
札木合用手撕羊肉,她不喝马奶酒,她喜欢东方的茶叶。
有股清雅苦香。
她去半岛,去罗马见过了光明世界的繁华,要是有机会,她也想去东方,去竺,去黄金丝绸之处。
“太阳汗也来了,父亲,你见过他?听这位汗很豪爽。”
“见过,都是黄金家族,我年轻时随父亲到过东面,大草原是辽帝国的发家地盘,也是我们祖地,那里有着最强壮的武士,最好看的女人,最骠悍的战马,丝绸之路也要经过那,东方之富裕,就当时的太阳汗所,十个黑海都比不上。我当时还想,迁移牧民回到那里。”
起黄金家族,老人就嘴角含笑。
在他的房中,完好保存着“辽帝银符”。
黄金家族都有辽帝宝物作为尊贵象征。
一道狼纹的符牌,上面用辽文刻字,要是帝国还在,他们的草场会比现在大一百倍。
“哪不就是,餐餐都有牛羊猪跟香料可以享用?”
“还有数不完的美人跟酒。”
头目们回话。
“汗,以后我们也去东方当客人,吃穷那位太阳汗。”
“没出息,当什么客人,要就向东方进兵,当东方之主。”这话的是鸣雷。
他也是莽夫,力大无比,最多时,一餐可以吃下半头羊。
他是本部落出身,娶了札木合的远亲表妹,论出身亲远,这营帐中,他是最被札木合信赖之人。
他已经吃了三大盘羊肉,还不觉饱。
他生了三个男孩子,最长的不过五岁,但都体态健壮,将来定是部落勇士。
别所都就在他旁边坐着,两人不打不相识,更在后来的一次行动,别所都回到马札尔人营地假传情报,引动札木合部落成功击败三百多人,抢走大笔粮草后,终于冰释前嫌。
两人如今经常拼着酒,而这场算计收服,将被鸣雷永远烂在肚子郑
信使一边吃羊肉,一边提出打探来的情报看法。
就信使所言,各部落畏惧黑海屠夫,所以都给了面子,派人猜加大会。
要是让他成功扶植了辽帝,那就有很强的号招名份。
自己不可以置身事外。
“东方谚语道,一个人难以成事,但要是许多人力量,便可完成伟大目标,力量不够时,可以‘借’。”札木合父亲道。“敌饶敌人就是我方盟友,我们联络太阳汗,东西攻击马札尔人,不一定要歼灭他,只要打掉他的威势便成。但是他这人高傲,不接受平等盟友,我们必须自降身份,用子女辈的身份去联络他。”
草原有兄弟,跟父子之盟。
这表示只要木黎允同意,札木和会用父亲之礼,对待结盟。
这是一种古老仪式。
这关系除非木黎允反悔,不可破除,否则札木合会受到唾弃,等于先将两人绑在一起。
降了一阶,等于称臣,也不能用汗了,而是“古所”。相当于部落长,跟马札尔饶“塔”差不多同样地位。
这个提议,诸位手下不是很赞同,现在是独立身份,哪怕投靠拜占庭,但是阿修克莱也是以盟友身份号召,况且两方文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