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龙卷暴风雪逼近天道宗,洁白的雪花落下,屹立在北梁的最大宗门岌岌可危。
无论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都在寒冷的绝境下,瑟瑟发抖。
他们相拥在前一起,抵御四周的寒冷,和内心的恐惧。
四周的光线消失,仿佛黑夜即将来临。
天道宗主峰下六环的地面上,一股巨大的风浪拔地而起,像一道可劈山,可断河的刀锋,冲向半空中的暴风雪。
当田严的相气蕴碰到暴风雪后,连一点声音都没搞出来,直接被暴风雪吞没。
钟水水见此情景,狠狠的瞪了一眼田严。
“你想干什么!?打算激怒他吗?”
“怕什么!他若是敢对天道宗发起进攻,我们一起上!”田严坚定回道。
“田严!我看你是修炼修傻了!我们一起上!身后这些弟子呢?陪葬吗?”玄武峰峰主大声质问道。
“难道不抵抗吗?任凭这个不敢露面的人,毁了天道宗?”
“我去请门主出关!”青龙峰峰主万甲说道。
话音一落,一直跪地不起的苏念大声制止道:
“不必!!”
言罢,缓缓起身。
当几位不知情的长老和峰主看清是苏念后,一个个惊恐万分。
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原来是宗门险些让苏长老丧命。
他那些能与宗门打成平手的家奴们,想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是合情合理。
被人认出来的苏念,继续说道:
“我喊我师父回去就行了!”
这句话说完,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都在等他演完这场戏。
“我那玄冰寒武大世尊师父,就喜欢我这种性格的人,很给我面子的!”
说罢,苏念再次趴在地上跪拜道:
“玄冰寒武大世尊师父!给徒儿一个面子,回去歇着吧!徒儿不是没事吗?”
“这宗门挺好的!有吃有喝!您就别为徒儿担心了!”
片刻后,天边传来声音。
“行!为师就给你这个面子……”
话音一落,四处龙卷暴风雪渐渐消失,四周的寒气也一并不见踪影。
厚重的乌云散去,蓝天再次出现,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
人们相拥而泣,庆祝劫后余生。
一众内门弟子,外门弟子全都搞不清状况,这足可毁天灭地的气势,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一切恢复平静,钟水水缓步来到炼器院石长老身边,安慰他备受摧残的身心。
“行了,别怕了,都过去了……”
石长老浑身发抖,他是知道张野的真实身份的,在炼器炉上动了些手脚,可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威力。
幸亏有人帮自己一下,这要是被门主知道,是自己的炼器炉炸死了苏长老,那门主还能给他活路吗。
恰逢钟水水过来安慰他,都是千年的老狐狸,石长老嗅到一丝被出卖的味道,凝眉问向钟水水。
“是不是你?”
“我什么?”
钟水水回话间恍然大悟,立刻小声说道:
“回去再说!”
四周早已平静下来,苏念这才缓缓起身。
抖了抖膝盖上的尘土,笑呵呵的说道:
“没事了!都回去吧!”
一众天道宗弟子,齐刷刷的看向他,将对那股神秘力量的恐惧,转嫁到他的身上。
关于张野所有不合理的推断,这时也变得及其合情合理。
慕容仓一颗心,这回算是彻底落了地。
别说是落了地,说是埋土里,生恨,发芽都不为过。
以后在天道宗,看谁还敢动我慕容仓一根手指头。
他现在,就连什么峰主啊,长老啊,统统不放在眼里了。
只要抱住张野这颗大树,是夏天能乘凉,冬日可取暖。
人生,就此惬意了!
四大峰主齐聚下六环,是九斤第一次见到田严,他的最后一位对手。
他看见田严身后上千弟子,并未有一丝惧意。
在九斤心里,就算田严是把烧红的铁剑,他也要在五年内,干掉他!
江柔在这一刻,忽然觉得自己和张野的距离太大了。
可以撼动宗门的张野,和自己这种尘埃里的一粒沙,又会有什么结果呢?
她再看张野时,境提不起来任何想要拥有的欲望。
而陆千千却觉得这一切来的太好了,近日来一直在心中纠结,是要和江柔抢张野,还是先完成对苏家的报恩。
现在看来,自己只配完成后者。
钟水水又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她缓缓走向苏念,笑呵呵的问道:
“这位弟子,你师父是何方神圣啊?有时间请来宗门坐坐,大家都是修行之人,相互认识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苏念同样笑呵呵的望着她,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回道:
“我那师父来无影,去无踪的,就没人能找到他。”
“那就可惜了……”钟水水一脸遗憾的说道。
“不可惜,等我什么时候再见到师父,一定会让他来天道宗坐坐。”
苏念说罢一句,继续道:
“也让我家师父感受一下,这为天下穷苦人求解脱的天道宗,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钟水水闻听此言,会心一笑。
“那是自然!”
说罢,漂亮的转身,垂下的裙摆飘起。
“朱雀峰弟子听令,回家!”
话音一落,钟水水率先御空而走,身后带着上千峰内弟子。
青龙峰峰主万甲,紧随其后,离开下六环。
最后才是白虎峰峰主田严,他并不急着走,而是先让峰内弟子回去,自己则留下来打听个究竟。
他并未直接问向苏念,而是问监察院的丘长老。
“丘长老,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下六环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种问题,本应该是门主或者慕白尊者关心的。
自打门主常年闭关,慕白尊者不问琐事,田严主动接管了宗门内大小事务。
面对他的提问,丘长老习惯性的如实回答。
听过之后,田严表现的很不高兴,两步来到苏念面前,厉声厉色说道:
“我劝你少惹事端!老老实实修炼!”
话音一落,苏念正打算服个软,九斤忽然挡在苏念面前。
田严上下打量一眼,笑呵呵的说道:
“小伙子,胆识不小啊!”
说罢,问道:
“你脸是怎么了?”
苏念闻言,回身一看,这才发现九斤脸上的肿胀和裂口。
“怎么回事?”
“被人打的呗!”慕容仓立刻说道。
“谁打的?”
不等慕容仓回话,田严插话道:
“你把我刚才的话当耳旁风吗?我说了,不要再惹事了!”
话音一落,苏念猛然回头,一双眼睛盯着田严!
“少!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