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久等不见回话,回头不回身问道:
“对不出?”
“等等!等等!就快了!”
探花郎回话间,在室内踱步而走。
“对不出,也不难看。”
说话间,苏念转身向他走去,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圣人姿态,向他走去。
“学海无涯,本就没有彼岸,你我皆是路上的船客……”
说话间,苏念按住探花郎的肩头。
“何必,争个高低呢?”
探花郎只感觉浑身颤抖,一股莫名的力量压在他的肩头。
那人的手掌,向他传递比死亡还要寒冷的温度。
苏念收了相气蕴,继续道:
“古来圣贤皆无法超脱,何况我们这些后来人。”
探花郎已被他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此刻就像个牙牙学语的孩子,苏念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探花郎。”
“我在。”
“既然有缘,可愿成为我的弟子?”
话音一落,探花郎面露激动神色,一双眼睛放出耀眼光芒,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就好像不知疼痛一般,对着苏念猛磕下三个响头。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砰!砰!砰!”三个响头过后,状元郎和榜眼郎人都傻了。
不是说好上来切磋一下,怎么就当场拜师了。
还是拜一名年龄与自己相差无几的人。
可是二人转念一想,崔探花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对对子。
这位公子出的望江对,他都对不出,何况我们。
看来,这名公子在对句上,造诣很深。
就在他们思绪万千只之时,苏念扶起乖巧的崔探花。
面向一脸震惊的状元郎和榜眼郎问道:
“你二人可愿拜我为师?”
话音一落,苏念身后的探花郎一个劲的使眼色,让二人赶快同意。
可能是这位来自罗城的榜眼郎会错意了,微微一笑,便道:
“不知公子对黑白棋可有研究?”
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苏念谦虚回道:
“略知一二。”
“你若是在黑白棋上赢过我,哪怕只有半子,在下心甘情愿拜师公子。”
“秋儿,去下面找人取黑白棋来。”
秋儿闻言,哒哒哒的跑下楼。
守在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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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赵掌柜见她到来,忙问道:
“小姑娘,楼上发生什么了?怎响了三声,就没动静了?”
“公子在收弟子。”
秋儿回过一句,忙问道:
“店内可有黑白棋?”
“有!”赵掌柜回话后,立刻吩咐小伙计。
“快去将黑白棋取来!”
说罢一句,立刻叮嘱道:
“拿最好的那副!”
“知道了,掌柜的!”
小伙计回过一句,快速跑下楼。
赵掌柜继续问道:
“是哪位公子在收弟子?状元郎?还是榜眼郎?”
“都不是,是苏公子在收弟子。”
秋儿说罢,立刻跑到楼上。
赵掌柜手扶楼梯,望着空无一人的木阶,愣了许久。
片刻后,小伙计拿着黑白棋跑了上来。
正准确送去顶楼,一把被赵掌柜抓住。
“我来送。”
说话间,赵掌柜躲过棋盘,一步步走上顶楼。
“客官,黑白棋到了。”
“送进来。”
话音一落,赵掌柜推门而入。
只见室内几人,均是两两而立。
柳烟姑娘与小女孩站在一起,状元郎与榜眼郎站在一处,大兴银号新掌柜的好友,与探花郎站在一起。
局面已经很明朗了。
赵掌柜端着棋盘过去,轻轻的放在圆桌上。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苏念想了想,说道:
“你先等一下。”
闻言,赵掌柜应了一声。
“不知状元郎有何擅长?”
胡状元闻听此言,难不成他还要以一敌二吗?
长这么大,从未见过有如此狂妄之人。
今日不杀一杀他的锐气,传出去我这个状元还有什么脸面。
坊间已经有传闻,我能高中三鼎之首,全因崔探花当天闹了肚子。
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我要战胜这位狂傲的外地人,夯实我状元郎的身份!
“哪有什么擅长之处,平日里杂书看的太多,谦虚点说,也就是博览群书吧!”
说罢,状元郎继续道:
“可能是老天爷偏爱于我,有个过目不忘的雕虫小技。”
说的谦虚,实则猛夸自己,还真是文人的一贯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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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听明白他的意思,便问道:
“以状元郎的意见,咱们要如何比试?”
“……不如让店家找来二十本杂书,你我各自分的十本,一人先读完便可互相提问。”
“怎么个提问法?”
“一人说书页与段落,另一人答出其中内容。”
状元郎说罢,问道:
“不知这样,可否趁公子的心意?”
“好主意!”
苏念说罢,扭头问向赵掌柜。
“掌柜的,你可都听得清楚?”
“清楚,清楚,小的这就去办。”
说话间,赵掌柜快步走下顶楼。
脸上带着激动的笑容,就像老来得子一般。
“呦!赵掌柜,什么喜事啊?高兴成这样?”一位熟客问道。
“天大的喜事啊!天大的喜事!”
“还不快说来听听,让我也跟着高兴高兴。”
赵掌柜闻言,神秘兮兮的说道:
“今年的科考三鼎,与楼上那位公子比试上了。”
“其中的探花郎率先败下阵来,拜了那位公子为师。”
“倘若,状元郎与榜眼郎也落败,都要拜那位公子为师。”
赵掌柜越说越开心,笑的合不拢嘴。
“若真是那样,三鼎拜与一人门下,可谓是千古流芳的一段佳话。”
“我这望江楼的顶楼,可是见证这段佳话之地。”
“兄弟!望江楼还能是现在的望江楼吗?”
赵掌柜说罢,用力抓住熟客的肩头,继续道:
“那是当朝圣地了!!”
说罢,高高兴兴的跑到街道,去寻找十本相同的书籍。
听赵掌柜讲述的男子,是北梁王庭的史官。
他当然清楚这件事万一成了,绝对会在史书上大书特书一笔。
试问,谁人不愿意将自己的名字,永远留在历史中,被后人敬仰。
咱们这些凡人,肉身不能永生,名字总可以吧。
刘史官立在望江楼内,抓心挠肝,绞尽脑汁,要怎么才能融入进去呢?
一番思索过后,他决定,要快速将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
当所有人,都是从自己口中听闻此事,那我的名字必定会出现在这段佳话中。
每天撰写史书的他,甚至当下便给自己拟定了一份草稿。
“北梁宣和二十年,史吏赵星海记,三鼎学子拜一人为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