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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229章 三千明灯只为你

重生后我渣了死对头 安知晓 4702 2024-11-23 14:13

  雁回见到了,却也不曾说什么。

  安静,是他和她最近的常态。

  不夜都的夜里,也是一片黑暗,那天暴雨后,她陪雁回去塔楼,真是一点光都没有,黑沉沉的,像是一座鬼城。

  雁回目光沉沉地看着不夜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在想不夜都昔日的荣光吗?

  他看着黑暗的城,伤心吗?

  这是不夜都的至暗时刻。

  暴雨过后,是满天星光。

  雁回的精神有些好了,年锦书却忙着脚不着地,前些日,她恨不得黏在他身边,不管他去哪儿,她都在哪儿,一定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不会说煽情的话,也不会故意逗趣,她像是影子,跟在他身边,可又像一盏灯,照亮着他黑暗的世界。

  这几天,却是反常,总是往外跑,不见踪影。

  凤凉筝再过一日就到,薛岚和年君姚等人也是,等人到齐了,就该设立结界,年锦书是爱玩的性子,她爱吃,又爱玩,估计在填她的储物袋。

  不夜都仙门内,鸦雀无声。

  年锦书不在,雁回病恹恹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修炼也难以专心,他想方设法丢她出不夜都,可年锦书的脸皮厚得不可思议,不管他说再难听的话,她也不愿离开。

  他说的狠了,自己心疼,她再生气,也就只有沉默着,用一双忧郁的,伤心的眼睛看着他,不言不语就让他溃不成军。

  罢了!

  等年君姚来,她最听年君姚的话。

  不夜都这三年,必定是生死局,九死一生,他不愿她来涉险,也不愿意她陪他在这黑暗里沉沦,他眼里的年锦书如小太阳般灿烂,总是给人带来快乐,这样黑暗的地狱,并不适合她。

  她喜欢的是幻境里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那是虚幻的,早就死在十年前。

  他满足不了她。

  **得不到满足,总有失望的那一天。

  若等到她失望,离去,痛彻心扉,不如早点分离,至少,他在她心里还留一分美好。

  这顿晚膳,他一人吃。

  整个不夜都,仿佛就他一个人,空荡荡的,楚飞霜活着时,他也很少和楚飞霜一起用膳,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时光于他有点远了。

  他心疼楚飞霜。

  记忆里的娘,是他心中最温柔,最善良,也是最好的娘亲。

  哪怕这十年来,楚飞霜坠魔,伤痕累累,又无数次伤害他,总是反反复复,他也从来不曾怨怼过,他知道娘亲心里苦。

  他也心有朱砂痣,他懂得失去挚爱的痛。

  所以,楚飞霜只是虐待他罢了,有什么要紧,只要能减少她的痛苦,他并不在意皮肉上的疼,每次楚飞霜回过神来时,又会心疼,哭泣,总是反反复复。

  若他失去年锦书!

  雁回心想,他会疯得更厉害。

  “雁回哥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年锦书神神秘秘而来,她似是从远方来,一身风尘仆仆,却又神采飞扬。

  “去哪儿?”雁回心生一点怒气,却又不表现出来,年锦书一天不见人影,最近真是深夜回来,行踪成谜。

  他对她冷淡,又嘴上不留情,她不愿意留在他身边,避开他情有可原。

  “一个好地方!”年锦书神神秘秘的。

  雁回蹙眉,见她兴致极高,心里也困惑,这不夜都,还有什么可惊喜的地方,年锦书拿过一条黑绸缎蒙住他的眼睛。

  “等到了,再睁开眼睛。”

  眼睛被蒙住,极没有安感,雁回却一点都不紧张,身边的人是年锦书,他的命都可以放在她的手心里,又有什么可紧张。

  她终归,不会害他。

  年锦书带雁回飞上塔楼,这是不夜都最高的塔楼,雁回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自己站在塔楼上,“你带我来塔楼做什么?”

  “自然有惊喜!”年锦书说。

  年锦书等了片刻后,她一手伸过去,握住雁回的手,两人十指紧扣,雁回有些困惑,微微蹙眉,“年锦书,你做……”

  他话音未落,年锦书扯掉了绸缎,雁回怔怔地看着整个不夜都。

  暴雨过后,满天星光。

  星河荡漾,幽深的苍穹一副灿烂美景。

  不夜都城中,家家户户的院内纷纷升起了一盏祈愿灯,祈愿灯上画了一只小兔子,祈愿灯一面写了锦书的名字,一面写了雁回的名字。

  暗如地狱,无边昏沉的不夜都,三千祈愿灯升腾,无数星光坠落,灯火和星光交错,宛若一副盛世太平的烟火,半空绽放。

  太美了!

  三千祈愿灯交错,在黑暗的半空宛如一条明亮的长河,蜿蜒至天庭,又如天阶,直登云端,雁回从未见过这么多的祈愿灯。

  每一盏灯,都是少女最美好的祝福。

  每一盏灯,都是她对他的心意。

  塔楼上,年锦书和雁回十指紧扣,欣赏着三千明灯蜿蜒成河,年锦书施了一个法术,三千祈愿灯高挂于空,灯火摇曳,在星河长灯的映衬下,黑暗的不夜都宛若白昼,再也不见黑暗,只有温暖和祝福。

  是谁说不夜都是地狱?

  哪怕是地狱,那又如何,这地狱里,有这三千明灯,温暖着他的心。

  雁回眼角发红,心软得厉害,本来打算不管年锦书做什么,他都要骂一句花里胡哨,他都要用最冰冷的语言攻击她,破坏她的热情,摧毁她的期待,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可他的咽喉里沙哑干涩,说不出一句话来。

  疼!

  太疼了!

  “雁回哥哥,生辰快乐。”年锦书在他耳边轻声说,每一盏灯,她都不假于人手,是她精心为他准备的一场生辰礼。

  她的少年,今年二十岁了。

  双十年华,正是少年最好时。

  他不该失去希望,不该失去期待,他虽葬送了一切,可他的生命里仍有光。

  生辰……

  是啊,今天是他生辰。

  可他已有很多年,不曾庆祝过生辰,每年这时候,临近雁门主忌日,楚飞霜总是半疯癫,不是折磨他起不来身,就是到处作乱,神志不清,他焦头烂额,渐渐的,再也没有人在意他的生辰,也再无人陪他一起庆祝生辰。

  甚至……生辰是一场噩梦。

  是一场,他不愿意碰触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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