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了。
标准的信仰之跃。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姜若琰的身上。
只见,姜若琰的身形落在他所选择的石柱。
“石柱没有坍塌!”
姜若琰成功了。紧接着,他的身形像一个打水漂的小石片,才刚刚接触石柱的上顶面就立刻向七丈之外的石台弹去。
在他的脚尖落于石台的那一刻,所有会坍塌的石柱瞬间崩毁。只留一条由零星石柱组成的石梯和留在石梯上的参赛者们。
留在石柱上的,都有名次。
随之,石梯和石台慢慢沉入地底,所有参赛者都回到了地面上。
第四场比试“登天石梯”,比试结束。
第三第四场比赛综合成绩排名前十者皆有赏赐。赏赐为——剑、甲、弓、刀、槊。
第一名,姜若琰得“剑”——赤血剑。
赤血剑,古铜剑身,剑长三尺九,八面两刃,重三百六十斤,融入六十七颗锻造灵玥,为六阶灵器。战场杀敌,无往不利。
第二名,左冷婵得“甲”——青风甲。
青风甲,取七阶灵兽青风鸟之羽编织而成,纤薄如斯,轻如棉花,融入五十六颗锻造灵玥,五阶灵器。防御不俗,更可提升武者的速度。
第三名,姜语得“弓”——白星弓。
白星弓,弓身取材于一颗天外陨石,无弦无箭,开弓吃重二百斤,融入四十五颗锻造灵玥,四阶灵器。只需一把弓身就可吸收天地灵气为弦、箭,射出的利箭犹如流星一般。
第四名,刘子星得“刀”——紫云刀。
紫云刀,朴刀刀型,三阶灵器。
第五名及以下者皆得“槊”——黑水槊。
黑水槊,长八寸,二阶灵器。
而一连四场比试都得第一的姜若琰,毫无疑问是本届比武大会的冠军,获得“兵令”当之无愧。玄铁“兵令”,巴掌大,其上刻着一个苍劲有力的“兵”字,内设符文,只需持有者滴血便可认主。
不仅如此,本届比武大会,总成绩排名前十者还有赏赐,赏赐的是修炼丹药,由低到高——三至七品。
七品丹药,飞蛟血丹,乃是以蛟龙之血炼制而成,归第一名的姜若琰所有。
姜若琰无疑是最大的赢家,可谓是名利双收。
名——今后,姜若琰便是当之无愧的青河国年轻一辈第一天才。
利——有千军万马图这等护身法宝、有赤血剑这等高阶战器、有飞蛟血丹这等高品及丹药。
有光环、有鲜花、有掌声、有喝彩……姜若琰是今天的主角,是最耀眼的存在。
无数人不羡慕嫉妒恨。
可是,参加比武大会,他的目的却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对长老阁将计就计的谋划。如今使命完成,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失去了所有的气力。
就像这阴沉沉的云,愁闷;就像不时传来的闷雷,压抑。
不一会儿,晦暝的天空降下绵密的细雨,越下越急。
今晚仍有庆功酒宴,姜语过来拉着他的手,想和他一起参加,但他拒绝了。
一位刘家家仆为刘芷兮撑开纸伞,将她接入车架,然后消失在雨幕中。
姜若琰也只身进入雨幕,却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日之后,姜若琰身体发烫,一病不起。
以他的体质之强居然还会生病,有些不可思议。不知是因为淋了雨,还是因为在比武大会中受的伤,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医术高明的医官不停地往他的寝殿跑,但对他的病却看不出半点眉目。
他躺在床上,一睡便是睡了三天三夜。
趴在床边的莲儿,眼睛都哭肿了。她看到姜若琰的眼皮动了一下,不禁大呼:“娘娘,殿下他醒了。”
玉指轻撑螓首在桌上小憩的雪玉溪连忙过来,坐在床边,握住姜若琰的手。
“母后。”
姜若琰靠在床头,唇脸苍白,笑了一下。
“我睡了多久。”他问莲儿。
“七王子殿下,你整整睡了三天三夜呢!”
莲儿又道:“你不知道,医官们束手无策,王后娘娘都急哭了好几次。”
“让母后担忧了。”姜若琰对雪玉溪愧疚道。
雪玉溪拍了拍他的手,凤眸认真地盯着他,道:“琰儿,和为娘说,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姜若琰移开视线,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雪玉溪摇头轻叹:“你们之间的事,为娘这个局外人也帮不了你。”
“你要拿出身为男人的担当,无论是何种结果,该下决心的时候,千万不能犹豫,知道吗?”
雪玉溪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所想。
确实,他在害怕。他可以跟刘芷兮坦白,但是刘芷兮却未必能接受,得出的结果可能也是他最害怕的。
雪玉溪带着莲儿出去,姜若琰一个人想了很久。
“前世……今生……今生才是最重要的吧!”
“我不是说过,更要为今生而活的吗?”
“为什么还要为前世那些有的没的而乱了心神!”
姜若琰重重地一拳捶在床板上,眼中逐渐恢复神彩,“母后说的对,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能再回避了。”
第二天后,姜若琰去了御书房,欲面见姜晋河。
隔着房门,却听见里面传来姜纪末的声音:“父王,您要为我做主啊。”
接着,姜纪末又添油加醋地向姜晋河数落起姜若琰。
可谁是谁非姜晋河又岂会看不出来。他捏着额头道,“末儿,本王不奢求你们兄弟之间能有多么和睦。但是你要记住,你姓姜,不姓萧。你该把归属感放在本王这边,知道吗?”
“出去吧。”
姜纪末从里面出来,脸上还带着泪痕。见到姜若琰,他抹了一下脸,然后冷哼一声,把头甩到一边,与姜若琰擦肩而过。
此时,御书房里只剩姜晋河和姜若琰。
“你的病好了?”姜晋河问。
姜若琰道:“好了。”
“那就好。”
姜晋河笑了一下,用手指敲了敲书桌,道:“正好本王有两件事要与你商量。”
姜若琰看过去,书桌上放着两道诏书。
“第一件事,这里有一卷是赐婚诏和一卷是立储诏,都是你的。你作何想?”姜晋河道。
“把赐婚诏给我。”姜若琰道。
姜晋河眉头一皱:“既然如此,这立储之事本王得重新考量了。”
“我不是年轻时候的父王你,志向也不在此。将来必定不会是一个好王。”姜若琰道。
姜晋河问道:“那你认为,谁更合适?”
“真的要说吗?”
“当然。”
姜晋河十指交叉,撑着下巴。
“就以一个好的王储而言,姜纪初更合适。”姜若琰认真道。
“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本王很是欣慰。”姜晋河笑道:“这道诏书我还是会留着,原因你懂的。”
姜若琰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赐婚诏放入怀中,又把障刀冬竹取出来,放在桌上,道:“帮我把它还给长老阁吧。”
“现在的情况,只要我不死,一道立储王诏就能将长老阁套住,把他们拖着。时间对我们有利,而这会是一场持久战,我不想再浪费那么多时间参与进去。”
“这病了一场之后,你好像变了很多?”姜晋河有些疑惑道:“那日你向本王提议要参加比武大会,与本王制定计划的时候可是不这么说的。不是说要将计就计,一鼓作气击垮他们吗?”
姜若琰道:“好吧,那父王现在就可以去长老阁。我相信,在大长老的住所仍然可以搜到通圣草。而且我也会立刻出面与大长老对质。如此,证据充足,要掰掉长老阁绝对不是问题。”
姜晋河摇了摇头,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样还不算证据充足。”
“不!父王,是你把问题想复杂了。”
姜若琰的拳头已经捏紧,似乎已经不是在讨论长老阁之事,道:“其实只要有足够的力量,根本不用理会那么多。”
姜晋河猛然抬头,目光炯炯地盯着姜若琰。
“不是吗?”姜若琰笑了一下,不知是在笑姜晋河还是在笑自己,道:“父王顾虑的根本不是什么证据不足的问题,而是惧怕大长老的强大力量。”
“你说得对。”姜晋河苦笑了一下。
“所以,时间对我们有利,让我们有变强的机会。”
姜若琰的拳头青筋暴涨,“我必须变强。若拥足够强大的力量,根本不用在此苦恼。”
若他拥有足够强大修为,前世的一切,或许他只需片刻就能查个通透。哪里还会被莫名的困惑干扰心神,搞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那你的决定怎么做呢?”
姜晋河知道姜若琰心里藏着不少秘密,但他却没问。而是问姜若琰是何决断。
“我要离开青河国,去寻找一个更好的修炼环境,让自己变得更强!”姜若琰道。
“哈哈哈,这就是本王要与你商量的第二件事啊。”
姜晋河笑得非常舒心,道:“你没有让自己的‘兵令’滴血认主吧。”
姜若琰疑惑了一下,点点头。
只见姜晋河打开桌面上的一个金色锦盒,锦盒里静静躺着一道精致的请柬。
“你知道灵武神宫吧,这道请柬就是灵武神宫的一位弟子送你的。”
姜晋河道:“你在比武大会中的表现引起了灵武神宫的注意。灵武神宫下设‘五宫六院’,对你来说,若能入灵武神宫设立的学宫修炼,会比入皇朝中央军营更好。”
……
ps:昨晚通宵该文,今天状态不佳,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