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时间大家都在扎竹筏,然后不停的试验,其实做一个竹筏挺简单的,只是大家决定提高难度,在竹筏上搭建个简易船舱,然后在草地上做个切斜的滑板,待到出发的时候只需要打开机关,竹筏从画板上滑入河道,这样也省去人工费力。
比较难的就是河道是因为地震裂开的,所以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筏子至少可以承重十个人,而简易帐篷可以容纳五六个人。
“你们这个办法真好,我们要过河的话都是绕道,踩着石头过河,有了筏子就简单多了。”这里要数法图麦最兴奋。
玛蒂娜笑了下说道:“这才哪跟哪,这个叫竹筏,其实最好是有一艘快艇,那才叫酷呢。”
“踩着石头过河可是老祖宗的智慧,不过你们可以建桥,这样两岸通往就方便多了。”
“桥?”法图麦若有所思,“我听爸爸说过,这里没有桥,很不方便,只是,桥是什么?”
“桥就是一种人工搭建的建筑物,有了它之后,你要过河对岸就方便多了,”白芷看了一眼身后的灌木,“比如那边那棵斜着的大树,你将大树搬过来架在这上面,这样你就不用从那边饶了,直接可以踩在树上过到对岸去。”白芷一般比划一边解释。
“可是这么大的树怎么搬过来,要是太宽的河道又怎么办?”
众人一阵哄笑,白芷拍拍法图麦的肩膀,“我这就是一种比喻,具体怎么建桥一两句话还真说不清楚,反正从古至今一直都有桥,不知道大世界为什么没有桥。”
法图麦也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帮着大家一起准备食物,还蒸了一些大世界特有的食物,巴塞尔和艾敏摘了一些果木,基本准备停当,大家伙随时可以出发。
自从那天巴塞尔撞见白芷和沙迪之间的谈话之后,这几日沙迪有意无意都躲着白芷,也不敢正眼看她,每次朝着白芷这边瞟过来眼神都会被巴塞尔给予最严厉的眼神警告。
巴塞尔更是一点好脸色也不给白芷,白芷自己都觉得委屈,他们之间又没什么,干嘛要这么对她?
难道就只是因为合同上注明不许队员之间谈恋爱?
白芷猛地摇头,什么跟什么呀,这也叫谈恋爱,太草木皆兵了吧,再说了关他什么事,合同里写的很清楚,队员又没有连带责任。
“白芷,辛苦了,你休息吧,剩下的事我们来吧。”秦牧看着白芷说道。
白芷点头,又看了看巴塞尔,怎么其他人和她说话他就没反应,其实她早就发现沙迪一些奇怪的地方,只是说不上来,也想不通原因,难道沙迪被巴赛尔威胁?
白芷一下子否定了自己这种想法,可又是为什么呢?
“我想再做一个竹筏。”法图麦突然开口。
“为什么,这一个够了啊。”
“我想给我妈妈留一个竹筏,这样她过河就容易多了。”
“你还是要跟我们走?”
法图麦点头,定眼看着秦牧,“带我离开这里。”
秦牧双手插兜,“这个我还真决定不了,这是我们队长,你问他。”秦牧很不厚道的将问题丢给了宋昱。
法图麦转向满怀期待地看着宋昱,“可以吗?”
宋昱也一时语塞,这与他们以往遇到的任何情况都不同,“你要想清楚,离开之后有可能你再也回不来,再也见不到你的家人。”这几天苦口婆心的劝了,也不听,而宋昱说的是最有可能的情况。
法图麦微微垂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再次抬眸的时候眼神坚定,“我决定了。”
宋昱一脸无奈,“这样吧,我们先帮你做个竹筏留给你妈妈。”
“好。”法图麦一脸兴奋,手舞足蹈,“要坎竹子是吗,那走吧。”说着已经朝着竹林跑去。
“真的要带着她?”巴塞尔皱着眉,“我们是有任务的,不能总带着麻烦。”
“没错,”艾敏附和到,“我们团队已经有,”沙迪睨了一眼艾敏,他立刻住嘴,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大家都知道艾敏的意思。
白芷感激地看了一眼沙迪,却被巴塞尔那虎豹般的双目给吓到了,急忙转过头去,他的眼神透着危险,迸发出寒光,仿佛手握钢刀的刽子手,下一秒就会让你身首异处。
白芷从来没有这一刻有这种感觉,好像有什么不知名的危险在靠近,一转身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什么异样也没有。
关于法图麦,没有人赞成带着她,虽然大家的考量不一样,但是谁都能预见带着她只会给她带来危险,且不说他们这一路千难万险,就算依照法图麦的意思,只需要带她离开大世界,那接下来呢,她该怎么生活?
“可是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的,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如果你们不带着我,我就自己走。”法图麦哭诉道。
宋昱抬手想要安慰一下法图麦,想了一下又硬下心来,态度坚定,“法图麦,我们帮你做这个竹筏是希望你留下来陪着你的母亲,不是要你跟着我们一起冒险。”
“我不怕危险,我说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你自愿,我们不愿意。”
法图麦呜呜的哭起来,大家一时无措,小糖也拉着白芷的手不肯松手,他们决定明天一早就出发,秦牧提议在树屋前点一堆篝火,就当是最后的狂欢。
可是大家玩得越开心,就代表离分别越近,小糖大概是法图麦告诉了他,一晚上的时间他都紧紧抓着白芷的手不肯松手,生怕他一撒手,白芷就不见了。
白芷抱着小糖仰着头让眼泪回到眼眶,“小糖,你要好好的长大,姐姐一定会记得你的好不好,”白芷想了下从背包里拿出A5小素描本,将一张小糖的肖像撕下来,“这个是我画的,本来想自己留着,现在送给你。”
小糖惊奇地看着宣纸上自己的画像,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白芷虽然听不懂,可是也跟着笑,笑着流泪。
篝火渐渐熄灭,没有人再去添柴火,黎明终将到来。
谁也没注意到巴塞尔和法图麦一前一后的从隧道小屋另一头出去,又一前一后的回来。
“天快亮了。”
“这么快?”
“是啊,这么快。”
“我们该出发了。”
“带上我。”
“对不起。”
法图麦点头,独子进了隧道小屋再也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