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泽先是放慢速度,脚下踏着方位,配合着手中长枪,缓缓使将出来,刚开始时,极是不协调,随着一遍又一遍地练习,这才慢慢协调了步法与枪法之间的配合。
就像先前自己所想象的一般,如果步法快到极致,自己的枪法便不能全力使将出来,反之,如果枪法全力使出来,而步法便会紊乱,两者之间不能兼顾,只能在其中找到一种平衡。
敖泽心想,两者不能兼顾,主要原因还是枪法和步法,都是繁复无比,如果将其中一项简化,再相互配合使出来,又会有什么效果呢?
想到这里,枪法最简的招式就是那基础十二式了,敖泽便将其与步法相互结合,慢慢地摸索着试炼起来。一开始时,仍是不太协调,但是经过多次的试炼,敖泽发现步法中的辗转腾挪,要配合不同的基础枪法招式,才能发挥出两者之间最大的威力。
敖泽一点一点地摸索着,又练了许久,才将步法和基础招式最佳的配合给试了出来,比如,步法奔腾之时,配合“刺”字决,便能将长枪的速度提升许多,而威力也能不少。虽然没能将步法融合道枪法之中,但是,此时能将步法和基础招式融合在一起,也算不小的进步。
不过,这飞廉步的步法,自己虽然已能熟练使出,但是想要融会贯通,还需长久地练习,到那时将步法简化融入到枪法之中,定能使得枪法的威力提升。
又练了一阵,敖泽只觉浑身酸疼,知道这是将功法记忆融进身体的结果,如果将所有的招式练得能如人遇到危险时的下意识反应一般,这样的招式才算大成。
海棠木灵看着敖泽练了许久,不禁夸赞道:“公子真是勤奋,练了这么久都不嫌累。”
敖泽笑道:“修炼之事,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只有不断地进步,才有机会证得大道,你可也不能懈怠了啊。”
海棠木灵道:“可是我不知道该修炼些什么?”
敖泽怔了一下,心想,自己也不知道木灵该修炼些什么,木灵没有经脉,不知道该怎样吐纳灵气练气化元,但是修炼一途无外乎是以灵气滋养自身,然后再壮大神识,凝练真火淬炼肉身。但是像木灵这样的存在,不知道能不能凝练真火。想了许久,向海棠木灵问道:“平时你是怎样吸纳灵气的?”
海棠木灵双手举得老高,道:“就像这样,栉风沐雨晒晒太阳,便觉着有一丝细微的灵气入体。”
青牛凑了过来,突然开口道:“这样修炼倒是简单得很。”
敖泽照青牛的头上拍了一巴掌,道:“人家修炼方式简单,但总归还是在修炼,倒是你,吃得像头猪了,还不知道动弹一下。”
青牛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修炼。”
敖泽道:“你说的还真理直气壮,你不知道,那我来教你,每天在这小院内走一万圈,减掉你那一身的肥膘,然后再来吐纳灵气练气化元。”
青牛垂头丧气,道:“有没有简单一些的方法,最好像海棠那样站着不动就能修炼的?”
敖泽气极反笑,这厮真是会讨巧卖乖,以前装疯卖傻不说话,前两天不小心漏了底,然后又装起了哑巴不说话,被自己揍了一顿后,这才稀里哗啦地给自己卖了一顿惨,这时好吃懒做的性子又来了,不禁道:“有,还有躺着不动就能修炼的方法,你要不要学?”
青牛忙道:“有这样的好事?学,怎么不学。”
敖泽笑道:“那好,等过两天找个屠户,把你卖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得道升天了,岂不快哉?”
青牛听了,顿时哭丧着脸,道:“公子又来吓我。”
敖泽道:“我怎敢吓你,你再这样好吃懒做,吃得滚瓜溜圆,早晚被人捉去吃肉,到时别说我没有警告过你?”
青牛瑟瑟发抖,道:“真的?”
敖泽又道:“骗你作甚?就你这样子,以后真的有人来捉你,你说你有反击之力吗?能逃得掉吗?”
青牛低沉着头,想了许久,沉闷地道:“不能。”
敖泽道:“练不练是你的事情,如果你再这样子,我只能将你放归山野,也不再收留你,以后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了。”说完,收起长枪,也不再理会青牛,便去洗漱了休息。
青牛却是独自沉默,暗暗想了许久,决定从明天开始修炼。
…………
为了与宗门弟子比试,太学院要举行初选,不论入学时长,所有的学子均有机会入选,根据宗门弟子的人数,太学院也要在学子中选出六百人左右。
但是整个太学院在读的学子就有八九千人,想要选出六百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太学院的初选方式很简单,对于新入学的学子,只要凌云榜上有名的学子皆可入选,对于像楚末这样入学超过一年的学子,由各个分院的教习推荐。
如果没有被选中的学子也想参与此次大比的话,可以向同阶段的任意学子发出挑战,如果获胜,便能淘汰先前的学子而参加大比。
这样的选法虽然不能选出学子中的精英,但是却也能反映出太学院学子的整体实力。况且此次大比,太学院与宗门只见的胜负输赢并不是主要的,而是要探究出各宗门年轻一代弟子的实力。
所以,第二天一早,敖泽便早早地赶去了演武场,本以为会有一场激烈的比试,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这么久没有打擂台,敖泽又掉到了凌云榜上的最后一名,但也算是有机会参与此次大比的,早就想见识一下这些仙道宗门的道法神通,心里隐隐期待着两天后的宗门大比。
可是还没等自己高兴一会儿,敖泽就听到四周人群中议论纷纷,不断地有人提出要挑战被选中之人。
敖泽也在被挑战之列,而且要挑战自己的竟有好几人,只得同那些被挑战的学子一起走到擂台之上,等待来人挑战。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便又许多学子也纷纷跳上擂台,前来挑战。敖泽面前的是个人高马大的男子,魁梧有力的样子。
“敖师兄得罪了。”那人向敖泽抱拳行礼道。
敖泽并不认识那人,回了一礼,道:“不知师兄怎么称呼?”
那人道:“我是修武院的郑先。”
敖泽取出长枪,道:“郑师兄请了。”
郑先也取出一柄长枪,向敖泽道了声“小心了”,便挺枪飞身向敖泽刺去。
敖泽看到郑先取出长枪,心道,没想到碰到了一个同样使枪的,那就比试一下,看谁的枪法高明一些。看到郑先长枪刺来,敖泽抓起长枪,脚下“飞廉步”的步法也使将出来,闪身避开郑先的攻击,挺枪向郑先的腰间刺去。
郑先回身倒转长枪,将敖泽的长枪拨开,然后横移开去,将长枪当做棍子向敖泽横扫过去。
此时,在敖泽的眼中,郑先的枪法虽然刚猛,但是速度上却差了那么一点。敖泽已是凝神期,神识敏锐,此时再看郑先的枪法,已是清晰可见,尽是破绽,伸出长枪点在郑先长枪的枪杆的中间。
郑先手中的长枪像是突然失去的生机一般,几乎不能握住枪柄,长枪差点儿脱手而出。
敖泽看到郑先招式混乱,浑身上下都是破绽,伸出长枪快如闪电,抵在郑先的面前,像条毒蛇一般,盯着郑先的一举一动。
郑先看到抵在面门前的长枪,一动也不动,面如死灰,良久之后才丢掉了长枪,向敖泽道:“敖师兄枪法高明,我输得心服口服。”
敖泽道:“郑师兄客气了。”看着郑先走下擂台,然后又见一个白净的学子跳到擂台之上。
“我叫许彦,来向敖师兄请教。”那白净学子向敖泽道。
敖泽却是心想,看来真是将自己当做软柿子来捏了,笑道:“那我就领教许师兄高招。”
许彦笑笑,抽出长剑就像敖泽刺去,剑影交织,就如一张网一般。
剑网交织看似攻防兼备的招式,但是所有剑影都是从一个地方派生出来的,也就是手握剑柄之处,如果能直刺剑柄,这片片剑网也就会顿时散去。只是许彦的速度很快,敖泽也没有把握刺中。
敖泽后退一步,心道,如果我有一张更大的网,还会怕你?敖泽突然动了起来,并没有去刺许彦的剑柄,而是舞动长枪,枪影闪烁交织成一堵墙一般,向许彦罩去。
然后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许彦的剑网已经破碎,而敖泽的枪影大墙依旧完好,眼看就要将许彦罩入大墙的阴影之中。
许彦连连向后退去,可是仍然觉着自己的身影,竟被那枪影笼罩,封死了自己所有的反击,无可奈何只好跳到了擂台之下。
“我输了。”许彦向敖泽道。
敖泽也没想到许彦竟然会这么痛快就认输了,道:“许师兄客气了,我也不过是占了一些兵刃上的便宜罢了。”
敖泽短时间之内连胜两人,一时间也惊呆了许多人,许彦也就罢了,但是那郑先却在修武院内实力不弱,没想到竟也会在几招之内就输了,但是这敖泽竟真的这么厉害?
可是从来没有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啊,再说了凌云榜最后一名,又能有多厉害?有许多学子之所以榜上无名,只不过是不愿挣那个虚名罢了,实力未必就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