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泽控制着元气缓缓运行,可是那点点真元之火像是受到什么感召似的,夹杂在元气之中乱冲乱撞,而且似乎还有一种凝聚起来的趋势,温度也在慢慢地升高,经脉也渐渐感觉到一股炙烤的感觉。
自己修为刚刚到凝神期没多久,敖泽心道,按说是不应该有这种情况的,真元之火需要长久的积累,就像漫天星辰一般,越积越多才能点燃元气真火,可是现在不知是什么原因,自己体内的真元之火并不充盈,可是却不断冲撞,温度也越来越高,似乎有种要点燃元气真火的迹象。
敖泽脸色有些通红,体内真元之火不断冲撞,只得聚起全部精神,控制着元气运行,不敢有一丝的松懈,真元之火的温度越来越高,如果这些真元之火随着元气过多的冲出一些细弱的经脉之中,肯定会灼伤那些经脉,经脉受损,自己的修为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那些宽大的经脉不断有全齐冲刷,比其他的经脉要强装一些,因此还能承受真元之火的炙烤,不至于受到伤害,可是如果过多地真元之火随着元气涌入那些细弱的经脉之中,肯定会使那些经脉受损。
此时,敖泽能做的就是控制着元气慢慢运行,一点一滴地冲刷经脉,使全身各处经脉都适应真元之火的炙烤之后,经脉强装,才能松懈下来,任由元气自行运转。
敖泽控制着元气一点一滴冲刷经脉,可是那种炙烤的感觉,就像是有万千蚁虫一般,噬咬着自己,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几乎让人不能忍受,只能咬牙坚持,这是对毅力和意志最大的考验。
不多久,敖泽便脸色通红,浑身大汗淋漓,可仍是闷不吭声默默坚持着,不敢有一丝松懈。此刻正是修炼的关键时刻,如果能坚持过去,自己的修为便能再上一层楼,如果坚持不下去,经脉受损,自己的修为可能就止步于此,就算恢复过来,对今后的修为进境恐怕也有很大的影响。
青牛看到敖泽此时脸色通红,就像火烧了一般,便对海棠木灵悄声说道:“你看,公子偷吃了丹药哩。”
海棠木灵看看敖泽,不解地向青牛问道:“你怎么知道公子偷吃丹药了,你看见了?”
青牛朝敖泽努了努嘴,道:“你每次吃完丹药,脸色都是像公子现在这样通红一片,你说公子是不是偷吃了丹药?”
海棠木灵道:“好像还真是的。”
青牛凑到海棠木灵耳边,道:“刚才从上面下来的时候,我好像摔伤了,只吃了半颗丹药,感觉不怎么有用,要不你再去跟公子要一颗去,咱俩一人一半。”
海棠木灵眨眨眼,对青牛道:“你怎么不去?”
青牛道:“公子待我不像待你那样亲近,我去恐怕要不来。”
海棠木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公子待我也没有那么亲近啦!”
青牛循循善诱,又道:“怎么没有,不去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海棠木灵将信将疑,慢慢踱到敖泽身边,轻轻叫了一声:“公子……”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敖泽有回应,便准备去晃晃敖泽,可是小手刚刚伸出去,却被敖云给拦了下来。
敖云抓住海棠木灵的手,将其提到一旁,道:“不能碰。”
海棠木灵看着敖云,带着疑惑地问道:“公子怎么了?”
敖云小声道:“敖泽正在修炼的关键时刻,不能分心,你们要是有事就先跟我说吧。”
海棠木灵嗯了一声,道:“青牛的伤还没有好,我们想跟公子要几颗丹药来疗伤。”
敖云从身上摸出几粒丹药,递给海棠木灵,道:“这里有几颗疗伤的丹药,你们先拿去,就不要打搅你家公子了。”
海棠木灵接过丹药,一看竟有好几颗,心里甚是激动,可还是装出一副甚是镇静的模样,慢慢地走到青牛跟前,摊开手,炫耀似的,道:“你看!”
青牛一看有那么多丹药,眼光都直了起来,兴奋地叫道:“这么多!”
海棠木灵道:“公子的大哥给的。”
青牛撇了敖云一眼,心中一直对敖云有些芥蒂,当知道这些丹药是敖云给的,不屑地道:“这些丹药肯定没有公子的好。”
海棠木灵又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青牛道:“我就是知道,不信你让我尝两颗试试。”
海棠木灵半信半疑,给了青牛两颗丹药,道:“那你试试。”
青牛舌头一卷便将丹药吞入肚子中,然后就觉一股清凉的药力在腹中化开,流经四肢百骸,不禁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真是通体舒泰。
海棠木灵忙将剩下的几颗丹药一口吃下,药力化开在体内不断流转,身上枝叶花果齐出。
青牛看到海棠木灵如此模样,嘿嘿一笑,心道:“这下又有东西吃了。”
敖云看到敖泽脸色通红,浑身汉水,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的样子,就知道敖泽此时正是修炼的关键时刻,不能受到打扰,便守护在一旁,为自己这个弟弟护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敖泽控制着元气冲刷着全身经脉,被真元之火冲刷一遍之后,只觉经脉比先前强装了许多,元气运行也更加流畅。
只有后背上那黝黑的斑块处,始终被一团若有若无的雾气笼罩,敖泽知道,那就是尸魅的死气,元气上的真元之火碰到那雾气,便像吓坏了似的,不敢上前。
敖泽控制着元气盘踞在那团雾气四周,想要用真元之火煅烧那雾气,可是真元之火不敢碰触那团雾气,这让自己十分气恼,如果寻不到异火,自己真的就要一直被那尸魅身上的死气困扰?
敖泽不甘屈服在那死气之下,聚集元气不断地向那死气冲去,可是那死气被元气冲刷,起初只是不断把元气弹开,可是过了没多久,原本沉寂的死气突然暴怒似的,左冲右突似乎要爆开似的,可是刚要扩散冲突,四周便有一层柔和的光幕将死气给挡了回去,任由死气如何冲突,都不能突破那层光幕。
如果细心观察之下,就能发现,那层光幕在死气冲突之下,便淡漠一丝,很是细微,若没有高深的修为,极难发现这样的变化。
敖泽被这死气困扰,心中一直都有一股不甘的意志,不过平常没有变现出来,此时,见不能冲散那团死气,一直被压制的不甘意志便暴发出来,聚集起团团元气,在那死气四周不断萦绕,速度飞快,然后慢慢向那团死气冲去。
死气被冲突,也变得更加狰狞起来,身上生出根根利刺,刺向四周的元气洪流,虽然冲不破那层光幕,但是却将透过光幕进来的元气刺得破碎。
敖泽心有不甘,不断地冲撞死气,也不知道元气不知被刺得破碎了多少次,又一次次地凝聚起来,依旧不知疲倦地向那团死气冲去。
敖泽心中怒喝一声,暗道,那团死气果然厉害,但是这是我的身体我的命,决不能让你占据了我的身体,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宣示这是我的躯体,不会任由你占据最终成为一具没有意识情感的傀儡行尸,我命由我。
元气滚滚腾腾再次向死气冲奔而去。而死气似乎觉着疲惫了一般,缩了起来,任由元气洪流围绕着自己,过了好一阵,死气突然爆了开来,根根尖刺再次刺碎元气洪流,然后死气便没了力气一般,缩了起来,不再有动静。
敖泽闷哼一声,聚集起残余的元气,再次向那团死气冲去。就在这时,敖泽突然气力不济,眼前一黑,没了意识,栽倒在地上。
敖云一把扶住敖泽,忙试了试敖泽的脉搏,只觉甚是衰弱,体内元气空荡,紧皱眉头想了片刻还是将一丝元气渡入敖泽体内,聚集约束残余的元气,在经脉之中缓缓运行。
当元气运行到后背那片死气所在之处时,无论怎样约束元气冲突,始终是不能靠近那片死气。
敖云心中疑惑,莫不是敖泽受伤了?当敖泽体内元气运行稳定,这才将自己的元气收回,然后掀开敖泽后背的衣服,就见后背之上有块灰黑色斑块,看上去就像枯糟的死皮一般,了无生机。心道,这是什么?刚要伸手去摸那斑块时,却被海棠木灵缠绕住了手臂。
“公子说了,那里不能碰,碰了要变树人哩。”海棠木灵盯着敖云道。
敖云放下手,不解地问道:“什么变树人?再说了人怎么可能变树人?”
海棠木灵又道:“有一次我看到公子后背上的斑块,公子就不让我碰,说碰了不好。”
敖云看不出敖泽后背的斑块是什么,不过想来应该是受伤所致,又向海棠木灵问道:“你可知道敖泽是否受过极重的伤?”
海棠木灵摇摇头,说不知道。
敖云放下敖泽衣服,心道,看来只能敖泽醒了之后再问了。
就在这时,空洞中的石柱都簌簌地震动起来,不断有石块从上面掉落下来。几人吓了一跳,忙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
随着石块的剥落,渐渐露出石柱的原本的面目来。那石柱竟然如玉质一般,玲珑剔透没有丝毫杂质,散发出柔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