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只听那喊叫之声越来越近,竟像是朝着厢房的院子来了,敖泽推开房门,就见院子外一片通红,然后就见一群人手执火把挤进院子,将厢房围了起来。
敖泽正要去问发生什么事情,又见九华宗的宗主神情沉重地走进院子,苏青青也是一脸沉重,匆匆地跟在宗主身后。
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看到宗主进来,忙道:“师傅,就是这里,我见那黑衣人进了这里,就再也没见他出来过。”
敖泽向前走了一步,向宗主问道:“苏宗主夤夜前来,又带了这么多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那矮小男子指着敖泽,叫道:“好大胆的贼子,竟敢盗取我镇宗之宝。”
水灵儿凑到龙十七跟前,悄声道:“真是丢了东西哩。”
龙十七道:“他们丢了东西,却把咱们当做贼了。”
水灵儿气呼呼地道:“真是不讲理了,又来贼喊捉贼。”
敖泽瞪了那矮小男子一眼,道:“自从进了这厢房的院子之后,我们再也没有离开过半步,怎么去偷你们的镇宗之宝,再说了,你们的镇宗之宝是什么藏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去偷?”
那矮小男子又道:“你们休要抵赖,我亲眼看到那贼人进了这院子,这里又没有别的人,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敖泽道:“那我想问一句,既然你看到了那贼人,为何不当场捉住,为何要等他进了院子,才来发难?”
那矮小男子道:“那……那是因为,贼人速度极快,我追不上他,只能勉强跟着,那贼人进了这院子,便再也没有见他出去。”
敖泽再次被人诬赖为偷东西的贼子,心中愤恨异常,宗主带了这么多人过来,看来也是有几分信了,此时,眼前又有那么多九华宗的人,想要闯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心中竟生出一丝无力感来,沉默了一阵,向宗主道:“苏宗主要是也相信是我们偷了贵宗的东西,那便去搜来,若是搜不到,还望宗主能给我们一个说法。”说完,走到一边,让出门口,这里毕竟也是他们的厢房,他们要搜,自己也没有理由阻拦。
苏展看着敖泽,道:“你们放心,等事情结束,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然后,向那矮小男子点点头,道:“吉原,去吧。”
吉原向苏展恭敬地道:“是,师傅。”便带着几个人冲进了厢房,一阵翻箱倒柜之后,却没有搜出什么东西来,吉原喃喃地道:“我明明看到那贼人进了这里。”焦躁地在厢房里走了一圈,突然看到墙角处有块地砖像似有掀动过的痕迹,连忙叫人挖开地砖,可是挖了好大一片地方,却仍是没有发现什么。
吉原没有搜出东西,也有些慌了起来,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怎么会没有”,一屁股坐到地上,抬起头看到房梁上有块地方的灰尘像似有被擦去的痕迹,连忙站起身来,向上轻轻一跃,用手勾住房梁,探头一看,正看到有东西在房梁上藏着,忙取了下来,解开外面裹着的一块黑布,喜道:“找到了,找到了。”跑到宗门面前,将东西交给了宗主,又转过身对敖泽几人道:“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敖泽不知道他们的东西怎么跑到厢房里面的,心中却有一种被陷害的感觉,自己并不了解九华宗,更不知道九华宗有什么镇宗之宝,若不是龙十七领着自己过来,自己也许就不会路过这里……等等……莫非是龙十七和水灵儿他们中的一个偷了九华宗的镇宗之宝?可是他们与自己一直在一起,又是怎样分身去偷东西的?
正在猜疑间,就见苏展取出那件镇宗之宝,是一把黑色的伞,伞把是暗红色的,像凝固的血液一般,整把伞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这样的东西会是镇宗之宝?
苏展拿着拿把伞,紧皱着眉头,又看了敖泽几人一眼,心中却想,这镇宗之宝一直放置在密室之中,这几个年轻人又怎么知道那密室所在的,况且那密室又有禁制机关,除了自己之外,根本没人能无声无息地进入到密室里,如果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还是他们背后有什么人?
苏展此时思绪万千,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最让人疑惑的是,这把伞虽然看着很像真的镇宗之宝,但是扇面却显得新了些,如果这不是真的镇宗之宝,那么真的镇宗之宝又在哪里?密室中的镇宗之宝是真的不见了,丢了镇宗之宝,自己这个宗主可是愧对先贤列祖宗门……
苏展撑开伞,想要看看这是不是真的镇宗之宝,当伞撑开之后,仔细看去,这是真的镇宗之宝,正要舒一口气,却见伞内一道青烟急速地向自己袭来。
苏展手一抖就要将伞合上,可是那道青烟速度极快,已经冲了出来,离苏展又比较近,再加上苏展没有防备,想要避开那道青烟已是来不及,那青烟直扑苏展而去。
尽管苏展极力避开那道青烟,可仍是被一部分青烟喷到脸上,立时觉着一阵眩晕,体内的力道似乎也在慢慢消失。苏展忽然明白过来,不是敖泽他们偷了镇宗之宝,而是有人借此机会要谋害自己。
这时,苏展感觉到背后一股寒意逼来,忙提起全身的力道向前跨出一步,可仍是感觉到后背被划伤,伤口之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刀上有毒,苏展心道,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栽倒在地上。
就在栽倒之际,苏展从身上几粒丹药塞入口中,余光一撇,终于看到刺伤自己的竟是自己的师兄——九华宗的二长老汤闲。
“汤闲师弟,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苏展勉力撑起身子,向汤闲问道。
汤闲冷笑道:“是,这就是我的答复,也是九华宗大部分人给你的答复。”
苏青青忙跑过去扶住苏展,急切地问道:“爹爹……你受伤了?”又满怒容看着汤闲,喝问道:“大师伯,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要刺伤我爹爹?”
敖泽对眼前的变故也看得目瞪口呆,他们这多人兴师动众的本来是要来捉贼的,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宗门二长老要刺杀宗主,这转变似乎也太快了些吧,还是说那么人来捉贼只是一场演给宗主看的戏,目的就是在他不备的时候,制造机会来刺杀他的机会……
汤闲又道:“好侄女,你也莫要怪师伯,我不过也是在为宗门锄奸罢了。”
苏青青双眼通话,道:“胡说,爹爹是宗主,怎么可能是奸人。”
汤闲又向苏展道:“师弟,你的口风挺严的,迁宗这么大事情,你连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告诉吗?是怕女儿也反对你?”
苏展此时毒气攻心,有气无力地道:“迁宗一事关乎我们宗门的传承和发展,不得不为之,你怎么就是想不通呢?”
汤闲沉声道:“与人为奴,哪有自在为王逍遥快活,师弟,你堕落了。”
苏展道:“你只图你的逍遥快活,难道咱们九华宗的前程在你眼中就那么不重要吗?”
汤闲道:“正是因为我在乎宗门的前程,才不能任由你胡来。”
苏展面色痛苦,向汤闲问道:“师叔呢,怎么不见他老人家过来?”
汤闲道:“师叔不想见你,让我来料理宗门事务。”
苏展咳了一声,道:“也罢,我可以任由你处置,但是青青年纪尚小,请你不要为难她,”抬起手,无力地指了指敖泽几人,接着道,“这几位小友,是青青的朋友,他们只是路过,也请你不要为难他们,放他们离去。”
汤闲冷笑道:“青青是我侄女,只要你交出掌门令牌,我自然不会为难于她,”又看了一眼敖泽几人,道,“至于他们几个嘛,可是偷了咱们镇宗之宝的贼人,又是下毒害你的歹人,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苏展紧紧地盯着汤闲,道:“是谁想要害我,你心里不清楚吗?”
汤闲道:“我当然知道是谁,但是外人不知道啊,咱们九华宗堂堂宗主突然受了重伤,总是需要有人付出代价的。”
水灵儿听了半天,总算是明白过来,眼前这个汤闲不但要诬赖他们三个偷了东西,还要诬陷他们害人,不禁气呼呼地指着汤闲,道:“你这是在诬陷我们。”
汤闲看着水灵儿,道:“那你能说清楚,我们的镇宗之宝怎么出现在你们的房间,而且从你们房间里搜出来的东西,竟然伤了我们宗主,这你又作何解释?”
水灵儿道:“这……这些都是你在诬陷我们,我们又怎么能解释的清楚。”
汤闲道:“解释不清楚,那便是你们想要对我们九华宗不利。”
水灵儿想了一下,仍是气呼呼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诬陷我?”
汤闲饶有兴致地看着水灵儿,道:“你且说说你是谁,看看能不能吓到我。”
水灵儿大声喊道:“我父亲是东海龙王,你若识相的话,就放我们离去。”
敖泽看了水灵儿一眼,心道,这姑娘真是东海龙王的女儿,怎么跑了这里来了?心里一阵疑问。
汤闲哈哈笑道:“东海龙族,好大的来头,不过你若是死了,又有谁会知道你是东海龙族?!”说完手指轻轻一弹,一粒细小的弹丸无声无息地向水灵儿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