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齐端坐在中,看到几人回来道:“现在来介绍下书画院里的供职堂主。雪花,从你开始吧。”
“噗!”风雪花刚喝到嘴里的茶一口喷了出,他焦急地嚷嚷:“蔺老!夜寒!风堂主!您怎么又忘了……”他瞥了一眼几个新人,除了洛黎以外,几人都是低头不做声色,这丫头却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风雪花对天感叹,我的一世英明啊!
“雪花,这是你的名讳有何好避讳的?”蔺齐不以为然,再次击中风雪花的痛处。
他赶紧转移视线,自己介绍道:“本堂主是岩州人,执掌北岩堂事宜,擅绘美姬,大家称在下的字,夜寒就好。”
闵老头接着介绍:“老夫闵致新,王州人,南万堂堂主。”
每次宣布比试内容的中年女子说:“旻韵,日文旻,徽州人,东徽堂堂主,擅花鸟。”
一个个子很矮的中年男子说:“鄙人任舒,渝州人,南渝堂堂主,擅花草。”
站在任舒旁边的一个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子说:“在下邢天聪,北淮堂堂主,善人物。”
最后一个皮肤黝黑,有些异域血统的壮硕男子说:“在下于骞,西㞥堂堂主,擅山水。”
蔺齐接着说:“还有一位堂主乞假回乡,她叫斯琦,是东梁堂堂主,老夫蔺齐,兼任中王州堂主。
洛黎向在场的人一拜,论年龄,她最小,这一大礼也是理所应当的,她说:“洛黎拜见各位前辈,洛黎出身乡野,若有待人不周之处,还望各位同僚海涵。”
吴敏儿带着和四师兄类似的口音说道:“在下吴敏儿,家父吴向民,徽州人,擅宫廷画。“
蔺齐笑问:“你父亲可是字向仙?“
吴敏儿有些意外问:“蔺老知道家父?”
“没想到吴家小女都这么大了,老夫年轻时游历东部各州时与你父亲相识,那是你还是个襁褓里的娃娃,不错、不错。他现在可还安好?”
吴敏儿回:“回蔺老,家父一切安好。”
蔺齐点点头,示意纪筍。
纪筍道:“在下纪筍,㞥州人,擅山水。”
王凯宏道:“在下王凯宏,王州人,擅人物。”
蔺齐吩咐道:“好,你们几个各自找自己的堂主,王画师就分给北岩堂,老夫年事已高,现在不带画师了,还有一事,西㞥堂人手不够,纪筍就由你来做掌事,于骞会把堂内事务交接一部分给你,你可有不愿?。”
纪筍拜了一拜,恭敬的回答道:“纪筍多谢主事、堂主抬爱,但凭吩咐。”
蔺齐点点头,继续说:“致新,洛堂主就由你带了,把堂主事宜交代清楚。诸位,还有什么事情吗?”
风雪花向前走了一步,恭敬道:“有!禀蔺老,今晚洛堂主要包下翼升楼宴请大家,还望各位赏脸。”
蔺齐看着洛黎一脸尴尬,他了然于心,他说:“今日中元节……”
风雪花也不知洛黎能不能给他这个面子,但这事,他是打定主意要做,他继续说:“蔺老,这可是洛堂主点头同意的,不信您问问今日藏画阁里打扫的画师。”
洛黎也向前走了一步,说:“蔺老,此事还多谢风堂主替我张罗,在下外乡人,不懂这王都的规矩,今日如不避讳的,还请赏脸,同去参加。”
洛黎认为邀请他们吃饭其实不是坏事,反而是个大家熟络起来的好机会,特别是之后她还得管理二三十名画师,以她的年纪难以服众,还需向前辈讨教学习。今日虽有不妥,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另一处,离开书画院的两位皇子乘车去了涯巷。酒席上,祁稔潼瞧见祁沐萧右嘴角上的破口,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祁稔潼混迹情场多年,又是燕阳第一纨绔,自然知道这是做了什么会造成这处伤口,这伤口不大,若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可他六哥一向血色不足,唇色也比常人浅,这处破口离近了还是很扎眼的。
祁沐萧抬头瞪他一眼说:“食不言。”
祁稔潼见他已成功吸引六哥,索性放下筷子,凑了过去,一边盯着祁沐萧的唇看,一边窃笑。
祁沐萧想明白他在干什么后,起身就要走。
祁稔潼耍赖护住房门说:“六哥,你若想走也可以,告诉我,哪家的姑娘干的!把我六哥的玉唇都咬破了,这么狠的心哦!”
祁沐萧见他胡言乱语却一语中的,上前一把住他这没把门儿的嘴。祁稔潼一开始还挣扎两下,可祁沐萧武修在他之上,他压根挣脱不了,乖乖的让祁沐萧拎回座位上。
祁沐萧被人说破了心事,有些烦乱,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下,“你休要胡说八道。”
祁稔潼犯贱又凑上去,贱兮兮地说:“六哥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赶紧与我说说,若是出身不错,先娶回来做个妾也是可以的。我母妃每次见我都要问你的婚事,父皇最近一直有意给你娶个正妃,可正跟我母后正商议此事呢……上次你进宫不是也要赐美姬给你?你若不早点下手把你心仪的姑娘娶进府,回头晚于正妃进府,可有那姑娘好受的……”
祁稔潼没说破,父皇一准儿是听到坊间关于沐王是断袖的传言,才要加紧赐婚的。如今见他六哥着扭捏的样子,迟迟不说,这伤口莫不是被男人……
祁沐萧听他说话也只听了一半,自己沉思,他如今在洛黎面前已经失控两次,到底是为什么会做出这等有悖礼道之事。
难道真是因为他七境后期,修为难升,真出了心魔?
祁稔潼见他不言语,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站起来指着他,一脸惊恐道:“六、六哥,你不是对晓芸下手了吧!”
祁沐萧怒视他一眼,冷声道:“休得胡言乱语,晓芸是本王义妹。”
祁稔潼一听不是,摸了摸胸口坐下,他继续追问道:“那到底是谁?算了,六哥,是谁你也不用告诉我了,若六哥喜欢,就赶紧娶回府,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有碍身份,接回府当个通房也是可以的,好歹有个名分,你看你如今这亲都亲了,还不打算对人家负责不成?”
祁沐萧叹了口气道:“我本是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惯了,最近事情多,遇到心魔罢了,你不要再胡乱猜测。”
“可六哥您这都有肌肤之亲了,还不打算给人家一个名分?”祁稔潼摇摇头,“六哥,没想到六哥对情事比皇弟还要放得开。”
祁沐萧闻言,怔了怔,没再多言,又自顾自地喝了两杯。
祁稔潼见状,悻悻地陪他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