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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黎差点笑出声,话中酸意浓浓。
某爷原来吃醋了。
“好啊,我最喜欢收东西了,拿出来我瞧瞧。”
“别的我不管,可有些东西你可不能再乱收了。”祁沐萧点了一句,逐而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方紫檀木椟。
这里装的是他先前备好聘礼中的首饰。当初二人闹别扭,他差点一赌气送给晓芸做嫁妆,最后还是挑捡出来了。
洛黎打开木椟,里面一只藤嵌宝石的金镯子,小巧可爱,上面一串紫色宝石闪耀如晖,在月色下凝出一条缝隙,看着像许多只眼睛。
“这宝石…”洛黎觉得稀罕,看得入迷。
“这是白蛟妖眼碎粒,当年取其瞳珀入药,剩下的碎料就留下来了,后命人做了镯子镶嵌上去,一直想送给你。”
洛黎很好奇,逐而道:“先前听闻你一人之力斩杀白蛟,看来确有其事。”
对外人来说,那是伟绩,对他,则是不好的记忆。
他“嗯”了一声,不再多谈。
洛黎把玩了片刻,这样做工精细的物件儿正经需要一段时间的制作,她好奇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瞧上我的?若说一开始,我可不信,当初你心狠手辣,知道我怕水还用水刑。”
这个问题,祁沐萧也想过很久。
纠结、否认、冲动、懊悔、逃避、坦然。
他都有过。
当初鼻梁被她撞歪,若不是知道她是归元山庄的弟子,真有可能直接杀了。
之后呢?自己怎么就一步一步,让这个人住到心里,抹都抹不掉。
甚至他做过得那些离经叛道之事,都是因她。
以后,恐怕亦会如此。
“这事得问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问我?我可什么都没做,巴不得躲你远远地,你那臭脾气若惹到了,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我。”
祁沐萧突然面色一沉,哑声道:“也不知道谁折磨谁……”
洛黎见状,见好就收,微笑道:“行了,这镯子我就收下了,嘻嘻。”
祁沐萧见她要收起来,“你不戴上吗?这镯子可是有玄机的。”
“如今还在秘境,我怕弄坏了。”
他闻言浅笑,“你还有怕的?你不主动邀战就不错了……来,我帮你戴上。”随后,他拿过镯子,轻轻扣开镯子上的小扣,镯子松开成两条,小心翼翼地帮她戴好,扣了一下旁边的暗扣,大小正好。
“这镯子经能工巧匠的设计,一旦扣上就解不开了,所以,黎儿,乖乖留在我身边。”
洛黎不恼,心中反而甜滋滋地,嘴上却道:“一个镯子就想把我骗走?”
祁沐萧没搭话,只轻声斥了一句“小财迷……”,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小块黑漆漆的石头,托在手中。
洛黎眼前一亮,惊讶道:“冷魂玉魄?!”
他诧异道:“黎儿识得?”
她点头一笑,从怀中拿出她那块捧给他看。
手中的冷魂玉魄刚刚靠近他那块,倏地,金光一闪,二者合二为一,幻化成一只约一手长的长柄状的东西。
二人惊得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
祁沐萧盯着那物,摇头道:“我不知,这个是我娘留给我的,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是柳雨汐赠予的,她是南域四大家族的后裔,依照族规看护此宝。上次因我出手相救,她亦是心灰意冷,将此物给我了。”洛黎顿了顿,“可兰惠妃怎么会有冷魂玉魄?”
“我娘也有南域血脉,具体从哪里传承我并不知晓,对此物也并不了解,只知此物有镇魂安眠的效果,修炼时若带在身边,亦有增益。”
“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可这东西竟然会融合复原,真是奇了。”她看着手中握着的长柄,依旧冰凉的触感,暗色的石皮下涌动着金沙,与之前无异。
她有些好奇最初的冷魂玉魄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此物可有灵?”
洛黎感应片刻后,摇头,“并无,破碎之物,很难孕育出灵魄的。”
陡然,远处阵阵传音号的声音传来,一片红光冲向天际。
二人见得多了,都已麻木。
“明日你用完药,顾财他们也要走了。”
“你…究竟用什么条件换他们过来医我?”
“几株草药罢了。”
“别糊弄我,我听闻白瑾禹去五毒宗的时候可没少搞事,他们又怎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
“五毒宗这样的小宗派,压根摸不到灵脉的边,一些白宗不稀罕的草药,对他们则如至宝般珍贵。”
“……”
原来如此。
想到祁沐萧拿上等灵玉做飞行法器的催力,她忽而觉得可以理解了。
穷人,永远不知道富人的世界是怎么玩的。
“所以东海之滨的仙门其实等级森严喽?大宗派掌握灵矿、秘境等资源,其他门派只能纷纷残羹,再烂一些的小门派只能干看着。”
祁沐萧淡淡地点头,“嗯。”
“怪不得之前在离岛遇到的那些人,见我是白宗之人,气得牙痒痒。”
“那几人是小宗派弟子,修了邪术,人人见得以诛之。”
某人不理他,无声地收好冷魂玉魄,取出半块阴阳佩递给他,“这里有我一缕神识,日后若走散,我也能寻到你。”
祁沐萧见那佩饰是个阴阳佩,妥当收好。
……
……
十一月二十八,阙玄秘境内细雨绵绵,天忽儿冷了几分。
洛黎知道顾财几人半夜轮流看守药锅,特地早起给几人下了面条吃。
山洞虽不小,可也不隔音,祁沐萧听见动静起身来帮忙。
苏敏欲去打下手,看向灶台那处的二人忙活地紧,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他叹口气,拎起剑起身出去练功了。
祁沐萧问那个看守药锅的小弟子,“还要多久?”
“回前辈,大抵需要半日。”
“嗯。你去招呼他们几个起来吃些东西吧,昨夜辛苦了。”
几人用餐完毕,洛黎因这雨天沾染上了倦意,提议回去睡会儿,等药好了再唤她。
苏敏见她懒散的模样,揶揄道:“小五,怎地吃了睡睡了吃的,不怕长胖吗?”
那头洛黎已要掩上被子,闻声转向里侧,蒙住头,不去理他。
“不如起来随我练功。”苏敏知道她瞌睡虫上身,继续劝道。
祁沐萧知其原有,不忍苏敏打扰,“苏兄,让她睡吧,我与你一起。”
待洛黎醒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山洞内依旧冷嗖嗖的。身上不知何时换了一床厚被,暖和和的被窝,真是不想动。
“前辈,药汁已经调配好了,请姑娘起来用了吧。”
洛黎闻言,翻身起来,招呼声“我已醒了。”
她看着手中那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汁,咽了咽口水,实在不想动嘴。
可周围一圈人看着,她也不好矫情,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苦,难以言表的苦。
世上怎么还有这么苦的东西!
她喝到后面,眼都红了。
顾财见祁沐萧眉头紧皱,一脸忧虑,宽慰道:“锁情一毒,用时甜,去时苦,如情之一事。”
见她那碗饮尽后,继续道:“此蛊我也只能压制住主药药效,这还有几瓶抑制蛊毒的药丸,若再有不适,一次两粒。切记,蛊毒完全清除前,不可阴阳交合。”
所有人都仔细听顾财说话,唯有苏敏目光沉沉,盯着洛黎左手上露出的半只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