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远惊闻言,思考了片刻,大拍了一下桌子,脸上露出一抹奸诈的笑意,道:“好!”
说完,就有侍女上前换上一个干净的杯子。
历远惊小心翼翼地将泥封给揭开,看来对这坛酒可是十分的爱惜。
才只是露开一丝缝隙,整个大堂之中,便充满了一股浓郁的酒香。
不像是普通的酒香,闻之就让人精神大振,忍不住想要去尝上一口。
历远惊也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色极为的陶醉,像是沉醉在花海中的蜜蜂。
李凌虚也是感觉这酒倒确实是和他以往所喝过的所有酒都有些不一般,光是酒香,就让人有些欲罢不能,心想:“这酒确实不错,倒也是值得起这枚丹药了。”
李凌虚早就感知到了几位家主高层的藏身之所,尽管这些人已经藏匿的足够好了,甚至连历远惊都是没有发现,但他们都低估了李凌虚的神魂感知。
不过李凌虚也没有揭穿他们的意思。
他也是知晓这些家主的意思,培元丹对于他们这些家族来说,简直就是曙光。
哪怕是内族之中,也没有这样的丹药资源给他们服用,一辈子服用一颗,都可能是祖上沾光。
当他们听闻培元丹的奇效时,也是十分的怀疑,甚至有几分不屑。
眼见为实,所以几个家主就约定了这次比酒,酒后吐真言嘛。
不过,他们第一是小瞧了李凌虚的酒量,再者是低估了李凌虚的心胸。
在他们这些尔虞我诈的家族争斗中,将利益是看得十分的重要。
他们不相信李凌虚可以就这样将这种珍宝一般的丹药给拿出,才会使出这么一个拙略的手段。
李凌虚心知肚明,也不去说破,反而融入到了角色当中。
他心中也不是没有小九九的。
这几大家族,看起来没有过强的实力,但在外城也是有着足够的声望。
如今自己与宁飞是敌非友,能够多一些助力也是极好的。
加上有着培元丹,培养一批强者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这三家正是送上门来的三家,还不用自己去购买药材,还承了自己的恩惠。
二来,自己要想在丹道上再行突破,也需要极大一批的药材来练手。
当然,在四海商会购买的那些药材,三品之下,他是不打算亲自动手的,可以交给苏沐去提升自己。
这也是为了将来若是自己找到了毒丹的解药,也不至于没有与大王子叫嚣的资格。
宁飞可不只是一个王爷那么简单,若是继位了神将,那就是与一只精锐军队所对敌。
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这个道理,在修行界同样适用,只不过需要多少的蚂蚁,并没有明确的标准。
再者宁飞本身的实力就不弱,其暗中更是不知道有多少的手段是不为人知的。
既然宁飞有着与天岚王朝叫板的底气,那么,想来也不会弱到哪里去。
未雨绸缪,是他现在必须做的事情。
就在李凌虚心思转动的时间,整个泥封已经被全部拆开。
一股更为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没有任何的刺鼻,反而更显清香,让人心神涤荡。
就连一旁的其他家族小辈,闻到这酒,也是流出了口水。
历远惊的酿酒手艺在整个天岚王朝,可怕无人能出其左右,他酿制的酒,并非是单纯的为了口腹之欲,而是为了修炼。
据说历远惊当初在修行一道上并无建树,浑浑噩噩地渡过半生,整日借酒浇愁,连酒钱都是付不起。
有一日突发奇想,打算自己酿酒,却突然顿悟,独创了一门以吃喝为道的修炼方式,一时之间被人惊为天人,短短几十年间,就已经踏入宗师,成为一代传奇。
“嗯,还不错!”历远惊闻着酒香,打量了一番酒坛之中,满意地点了点头。
说完,倒了一丁点酒水在面前的酒杯中,微微一抿,比起喝茶都显得优雅。
若是一些酒客见状,定要大呼不会喝酒。
但若是知晓了这人乃是历远惊的话,恐怕又会大打自己的嘴巴。
“唔,好!好!好!”历远惊砸吧了一下嘴巴,连道三声好,意犹未尽的睁开了眼睛,脸上已是飘上了一抹红霞,“给李宗主满上!”
历远惊亲自尝过之后,也是为了避免其中有着毒酒的嫌疑,这都是细节。
李凌虚微微一笑,并不作声,端起手中的酒杯,学着历远惊的模样抿了一小口。
入口香醇无比,感觉像是琼浆玉露,满嘴甘冽,整个人都是精神大振,兴奋非常。
这是灵果浆!李凌虚心中暗暗猜测着这酿制的成品。
酒过喉而入,直达胃部。
上一刻,李凌虚还感觉自己尚在云端,周身仙境,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下一刻,自整个身下会阴,冒出一股腾腾热焰,炙烤着自己的浑身,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只感觉到一团火焰,游走在四肢百骸,深入骨髓。
难受,痛苦,却又带着一种酥麻酸爽,欲罢不能。
李凌虚神魂也是在这股热气下显得十分的躁动,神魂还是虚体,根本无法承受外界的各种压力。
一个人最为虚弱的地方,便是神魂,一旦神魂受创,这一辈子都可能变成白痴。
李凌虚急忙闭眼,静静地观察着体内的一丝一毫的动静。
这一番感知下,却是发现了让他都极为欣喜的事情。
那就是,他感觉到,自身有着一股气息正在这股热焰的炙烤下缓缓被蒸发。
那是毒丹的毒气!
李凌虚心头大震,反观自己的神魂,在这股热气的炙烤下,却是没有任何的影响,也是散发着点点黑气,看起来诡异至极。
想不到,这莫名其妙的酒,居然能够解出自己都倍感头痛的毒丹。
此刻,李凌虚自己都是无法形容自己的那种欣喜。
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过,李凌虚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原本体内的毒气,尽管确实是再减少,但也只是极为细小的一部分罢了。
这股热焰很快就消失不见,化作了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