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今日没有了老者的提醒,李凌虚倒是主动的前去凉亭等上了。
昨日与余大强交谈之后,正愁没有地方可以报恩,如今倒是一个机会,若是能够帮助余大强走出困境,倒也算还了一个人情,自己的心里也能稍稍安心一些。
没等多久,李凌虚就看到了老者突兀地出现在了凉亭之中,依旧一袭青衣,飘然出尘,看起来似乎已经忘记了昨天的事情。
老者惊疑地看了李凌虚一眼,这小子莫非是赢上瘾了?
李凌虚见到老者,微笑拱手道:“前辈!”
老者眉头一皱,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疑虑:“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早?”
“可莫要将老夫当成冤大头。”
李凌虚尴尬一笑,昨天赢了十块灵石,当晚就使用了一块,效果那自然是奇好,比得上十多天的苦修了,若非今日有事有求,倒还真的有那个意思。
“自然不会,前辈乃得道高人,岂会与后辈计较这个。”李凌虚呵呵一笑,顿了顿,又道:“前辈,我们开始吧。”
老者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李凌虚的不对劲,也不想打哑谜:“说吧,何事?”
李凌虚道:“前辈可有搜寻矿脉之法?”
老者不急不忙,摆出棋盘,落下一子,才缓缓道:“这个,自然是有的。”
“不过,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你的对弈技巧。”
李凌虚哑然失笑,他哪里懂得什么技巧,不过就是知晓了上个世界一些大师的路数而已,谈不上技巧,不过就是照搬照用,用来对付老者已是绰绰有余。
对此,李凌虚自然不会傻到拒绝,反正也不是他自己的独门秘术,更何况这个东西似乎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用,毕竟这个世界是力量至上,难不成琴棋书画也能作为攻击手段?
凉亭中,一老一小,随着棋盘上每一次落子,李凌虚都会讲解到后面几步的想法,根据对手的落子,来决定自己的下一步落子。
老者不断点头,似乎受益匪浅,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李凌虚也是从老者那里得到了搜寻矿脉的法决,此刻趁着老者消化刚才所听到的对弈技巧,自己也是开始钻研起来了手中这卷法决。
“要下雨了啊!”
老者突然抬头看天,喃喃自语。
李凌虚也是将目光从法决上移开,看了一眼天色。
原本今日出门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此刻还未到午时,已然是乌云压顶。
乌云比起往日的乌云更加的阴沉,在李凌虚的印象中,乌云从来没有这般接近过大地。
雷声滚滚,闪电不停的在天穹中划过,似乎一场瓢泼大雨就要到来。
山林中,各种妖兽此刻也是被这场景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连逃跑似乎都忘了,看着头上的乌云,四腿打颤,惊恐不已。
轰~
一道水桶粗大的闪电,直直地劈在了那朵遮天蔽日的乌云之上,整个乌云,都被破开了一条缝,不,是整个天空都被劈开了一条缝。
“那是?”李凌虚本来不以为意,突然看到乌云被破开,天穹上多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内心震撼莫名。
老者此刻已然离开了凉亭,只是一瞬间就来到了山巅,看到天空异象,浑浊的眼睛中精光爆射,嘴中喃喃道:“这些人,还是禁不起诱惑吗?”
天穹中的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扩张,整个天空似乎都被人捅上了一个窟窿,宛如末日。
整个天下,一时间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有人面露悲戚,感受着末日的降临,心中满是不舍;有人神情激动,乱世将至,将来这个天下定然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有人若有所思,想象着这背后的原因;更有强大修为的大能,发现异象之后,联手齐出,施展惊天神通,试图封堵那条裂缝。
虽然有着大能齐齐出手,但所有人都知道,要变天了。
老者回到凉亭之中,看着李凌虚,神色凝重,道:“小子,你可不能被这群人给发现了。”
李凌虚听得不明所以,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道:“前辈,这事与我何干?”
老者眼中透出一缕精光,摸着胡须道:“若是实力不够,定然不要将凌云令示人。”
李凌虚感受着凌云令中带来的一丝冰凉,心头微动:“您是说,这与令牌有关?”
老者颔首,道:“是的,凭你的实力,根本无法抵挡,若是想活命,倒也可以交出去。”
李凌虚还是有些云里雾里,不过若是想让他交出令牌,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先不说里面有着沉睡的小云,其中还有着凌云宗的传承,更是将他一手带大的师尊所留之物,决然道:“我是不会交出去的,除非我死了。”
老者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天上,道:“你看。”
李凌虚顺眼望去,天幕之上,十道巨大的身影正在施展强大的神通秘术,试图将那裂缝给封闭,但似乎于事无补,裂缝根本没有停止扩张的势头。
老者幽幽道:“这几人,可以说是天下间最顶尖的存在,连他们联手,连一条裂缝都无法抗衡,你觉得你能保得住凌云令?”
“莫说你死了,就算天下人都死了,他们也不会眨眼。”
李凌虚拳头紧紧地握住,指甲深陷掌心,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条裂缝,咬牙道:“为什么?”
老者道:“因为你不够强,或者说,因为我们不够强。”
“而这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李凌虚神色微动,有什么东西,是这群人想要的?
可以说,从穿越到现在,他一直对这些东西看得都不是很重要,甚至有过就此归隐,渡过一生的打算。
若非遇到了小云,恐怕他连凌云宗也不会走出半步,光复凌云宗在他的心里,可能和上一世想成为世界首富一般,只是一个愿望罢了,能够付出的行动也不会那般多。
而在今天之前,他依旧是不咸不淡,对于提升实力也是可有可无,甚至与四海商会结下梁子,也没有什么复仇的心思,似乎过惯了随波逐流的日子,一时之间想要改变倒还真是有些困难。
但现在,他感觉到了一丝威胁,这不单单是对于他的,而是对于整个天下,都有可能是一场灾难。
他不算一个大义之人,不会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而牺牲自我,但也绝对不愿别人从自己的手中夺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李凌虚不再看向天空中的裂缝,道:“前辈,可有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