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依旧一副衣衫褴褛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落魄。
像张家这种外城大家族,在外城中地位超然,时常也有许多尝试着与之攀关系之人前来,一开始这些护卫还真以为确有其事,好生招待,但后来不过发现是骗吃骗喝之辈,这种事情发生得多了,张家家主张乃文对此也是颇为恼火,下令不得让这些招摇撞骗之人进入府中。
想到这里,那护院头子神色带着一丝玩味,更何况,张家可没有拜入什么宗门,哪里来的什么徒弟?
眼看着苏沐丝毫没有退却之意,护院头子摸着下巴,带着一丝戏虐,道:“穷小子,你口口声声说你师傅在此,你师傅又是何人?你可有什么证据?若是说得出来,老子便也放你进去。”
说完,护院的脸上涌上一抹凶戾的气息,仿佛一头野兽苏醒,厉声道:“若是说不出来,可莫怪老子无情。”
能做到护院这个地步,实力也是到达了先天巅峰的境界,见识也不是不凡,在他看来,苏沐周身的波动不过后天而已,这种境界的人,在整个西川府外城,简直就是一抓一大把,太过常见了,苏沐看起来年纪也有弱冠,二十岁才后天境界,那他的师傅也算不得高明,心中更是有着一抹不屑。
苏沐闻言,则是大喜,道:“我师傅是李凌虚,凌云宗的宗主,知道吗?快让我进去,我亲眼看着他进去的。”
在当日李凌虚与四大都护离去之时,也是没有时间与苏沐打上一个招呼,苏沐担心李凌虚出事,也是悄悄跟在了李凌虚身后,只可惜来到内城城门处就被拦截了下来,无奈只能在内城门处等候。
当李凌虚从王府中出来之时,本就心事颇多,身法施展到了极致,苏沐也是完全跟不上,好不容易跟上来,却发现李凌虚一头扎进了张家府邸。
一番打听,苏沐才确认了那确实是李凌虚无疑,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那护院闻言则是眉头一皱,惊疑道:“李凌虚李宗主?”
李凌虚的大名在整个外城早已是传得沸沸扬扬,在潜龙大会上更是声名鹊起,更是这次潜龙大会第一轮中的热门人物,议论热度远超其他好几个天才人物。
苏沐知晓这护院似乎知晓自己师尊的名字,也是一喜,道:“对!没错,李凌虚,烦请通报一声。”
护院头子冷哼一声,道:“李宗主乃是张家的贵客,你自称是李宗主的弟子,那你便说说,李宗主来到张家已有多少时日?”
苏沐这一下是真的呆了,他自从天青镇外出,游历四方,勤修苦练,若非是随着潜龙大会的召开,李凌虚的大名传到了其他的古城,他至今也不知晓李凌虚在西川府!
好不容易跋山涉水才来到西川府,但是囊中本就羞涩,根本无法进入天武馆一观,加上潜龙大会的热闹,大街上人潮拥挤,根本无法得见李凌虚,实际上两人倒是有过碰面,只不过李凌旭当时身穿黑袍,苏沐哪里知晓?
只能整日听着那些有幸观望过的武者转述,这才了解了一星半点,恰巧在客栈中为李凌虚抱不平时,遇到了李凌虚搭救。
所以,苏沐对于李凌虚什么时候来到张家的又如何得知?
那护院头子见状,冷哼一声,道:“哼,不知道吧?就知道你小子是冒充的,李宗主何等人物,像你这样的崇拜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老子好心,看你是李宗主的崇拜者的份上,就不与你计较你闹事了,识相的话就快快退去吧!莫要惹恼了我等。”
看样子,这护院头子也是对于李凌虚多有崇敬,苏沐也是倍感脸上有光。
他可是知道,张家在整个外城都是庞然大物,自己的师傅还真是到哪里都能吃得开。
“李宗主!”
突然,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众人都是回头望去,李凌虚正朝着众人走来。
刚才众人的谈话他也是听在耳中,不过并不为之所动,所过之处,人群自动的让出了一条道路。
在大街四周,早有一些围观群众,怀着看好戏的模样,正在低声议论。
张家的一众护院也是急忙来到了李凌虚的身前,恭敬行礼,道:“李宗主!”
李凌虚的实力众人可是知晓,昨日手刃商正早,不少人都是当日的目击者,更是觉得李凌虚不凡。
能够在西川府外城公然击杀天武馆的负责人,李凌虚的气魄与实力,早已是征服了大多数的武者,无数人更是在暗中打听凌云宗的宗址,打算前去拜山学艺。
不论是围观群众还是张家的一众护院,此刻都已经是忽略了刚才发生的小插曲,将苏沐给抛在了脑后,带着献媚的笑意,试图与李凌虚搭上话。
李凌虚也是微微点头,来到了人群中央,站在了苏沐的身前。
众人都是惊疑不定,脑中冒出了无数个想法。
难道,这人真是李宗主的弟子?
不,不可能,肯定是李宗主生气了,要惩罚这人。
“师傅!”苏沐看到李凌虚,急忙行了一礼,脸上的热切之意不言而喻。
李凌虚微微颔首,道:“走吧,随为师走一趟。”
“是!”苏沐也没有问去哪,就这般跟在李凌虚身后,走出了人群,留下了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们。
好半晌,才有人回过神来,那些个护院,都是吞了吞口水,心中还有着一丝庆幸。
特别是那护院头子,后背都已经湿透,只是觉得自己出门前幸亏是烧了高香的,没有彻底得罪李宗主的徒弟,不然有几条命都不够自己死的。。
心中却是再盘算,如何去与苏沐致歉,至少刚才言语上冲突了对方,若是苏沐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恐怕自己这护院头子的位置不保是小事,若是秋后算账又该如何?
也难怪这些人这么想,毕竟,修为高深的人,都是喜怒无常,根本无法判断,李凌虚实力强大无疑,但手段也是极为的暴力,十分的记仇,那商正早不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