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早已学会了不该问的就不问,阎天临不想说的话,她从来都不会多问一个字,看他又固执起来,不免眸光盈盈的啐了一句:“你可真霸道。”
“我不管,反正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你要敢跑,我把你腿打断。”
霸道又深情,让人情不自禁就想沉浸在他编织的美梦里,林暖暖眨了眨眸,忽然轻笑声起来,软糯清甜的声音里带着丝好奇:“那要是你跑了,怎么办?”
“那就叫我不得好死,怎么样?”
深邃沉静的眸里满是认真,似乎将所有的情都藏在了字里行间,林暖暖心头一跳,眼睫垂了下来,没答他的话,掩饰似的端过粥碗,“你还要喝吗?”
纤指莹润修长,瓷碗细腻洁白,两者交相辉映,煞是好看,阎天临看她避而不谈,心头一痛,转而还是就着她的手喝了口粥,故意调笑了声:“真香。”
“那是你厨艺好。”林暖暖笑着夸了句,自从怀孕之后,阎天临就照顾着她的早餐,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变成了能弄几个花样菜出来的小厨子。
两人默契的都不再提那些事,说笑了几句,阎天临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阎天临起身去接了电话,再回来时虽然已经在极力压制,脸色仍是难看的紧,林暖暖没敢多问,而阎天临也只交待了两句也就走了。
心知他肯定是公司里有事,林暖暖也就乖巧的点了头。
外面的阳光不错,林暖暖饭后去散了步,回来楼上楼下的转悠了两圈,也没什么要做的,干脆打开手机,就见宝妈软件上有人分享了织婴孩毛衣的教程。
心头一动,虽说商场有卖,但哪有自己织的毛衣有意义?
仔细看了两遍,越看越觉得有意思,那些萌萌的毛衣穿在孩子身上,肯定极为可爱。
清澈的眸里起了笑意,打开房门,就见曲然在楼下客厅,顿时喊了他一声。
曲然回头,脸色一贯的平静沉稳,不卑不亢,“您找我?”
“我想织点婴孩穿的毛衣,你帮我买点毛线回来吧。”
“毛线?”他虽然是个称职的管家,但从来没接触过那种软茸茸的东西,林暖暖看他一脸的茫然,又下楼把手机拿给他看:“喏,就是这些颜色,你买回来便成。”
只要有样板,万事就好办,曲然要了毛线颜色,立即就吩咐人去买回来,而林暖暖兴致勃勃的又翻了下教程,还给那位传教程的宝妈留了言,没想到对方很快就给了回复。
对方很是热情,见林暖暖真心想学,两人又互加了微信,毛线很快买回来,林暖暖照着那位自称是赵姐的宝妈学了简单的元宝扣,一整天琢磨下来,倒也有模有样。
有了喜欢做的事情,时间就过的特别快,林暖暖琢磨着织毛衣,转眼间天已经黑了。
听着熟悉的沉重脚步声响起,抬头就见阎天临已经回来了。
看他回来,清澈的眸里顿时满是笑意,笑眯眯的将刚织好的元宝扣拿到他眼前:“天临,这是我跟人新学的元宝扣,你看怎么样?”
说着眸里的笑意又更深了些,“等我学好以后就给咱们的宝宝织毛衣,相信他穿上以后一定会萌萌的极可爱,要是你喜欢,我也给你织。”
末尾的字眼里含着小心翼翼,像是唯恐心意被拒绝,阎天临摸摸她的小脑袋,“好。”
就一个字,就答完了林暖暖的所有期盼,清澈的眸里蓦然闪过受伤,手里紧攥着的元宝扣也慢慢缩了回来,又藏到了身后。
阎天临看她瞬间失落下来,暗自懊恼了下,想要开口再夸夸,林暖暖已经稳住了情绪,看他面色疲惫,便体贴道:“我去上楼给你放热水吧?你好好放松下,再下楼吃饭。”
“暖暖,刚才……”阎天临觉得有必要说清楚,林暖暖却微笑起身,打断了他的话,“我上楼去放热水,你休息会儿就赶紧上来。”
说完也就赶紧走了,她怕再留下来,会忍不住问阎天临最近到底怎么了,可她更明白,一旦自己多问,迎接自己的不是沉默,就是嘲讽。
况且他看起来也的确是累的不轻,与其在他耳边聒噪,倒不如帮他做点实事。
阎天临看她急匆匆的走了,嘴张了张,最终只剩下一声极轻的叹息,等这段时间忙过去以后,再好好和她解释吧。
平常时候阎天临便是眉峰紧皱,有了心事,眉间更是拧成了川字,话语也少了许多,以往还爱逗弄林暖暖,如今也没了心思。
林暖暖看他心事重重又疲惫不堪的模样,等晚饭过后就早早进了卧房,洗漱后便上了床,没等多大会儿阎天临也进来了,清澈的眸里便起了疑惑:“今晚不用处理事情吗?”
“不了,早点休息。”
阎天临摇头,简单洗漱了下便上床抱着林暖暖,林暖暖身子一僵,又缓缓放松下来,窝在他怀里,柔顺的像只乖巧的猫咪。
阎天临察觉到她的变化,只拥着她含糊了一句:“早点休息,别胡思乱想。”
若是以往,必定是要厮缠许久才放过她,今夜倒是十分安静,林暖暖脸红了下,暗啐自己,难道还希望他再来对自己做点什么?
只是睡了会儿,却有些疑惑起来,阎天临在干什么?
两人同床共枕已久,林暖暖对他的呼吸声已十分熟悉,迷迷糊糊的听着耳边还是略显粗重短促的呼吸,黛眉不禁蹙了起来,说是早点休息,又怎么还不睡?
在他怀里轻巧转身,借着昏暗的床头灯望去,就见阎天临漆黑深邃的眸也望了过来,阎天临看她一双眸子湿漉漉的望着自己,忍不住轻吻了下,“怎么还不睡?”
“天临……”林暖暖低低唤了一声,想问问他究竟在想什么,可到嘴边的话又冒不出来,最终摇了下头,缩回心里疑问,只轻轻道:“这就睡了。”
话落,又是一声极轻的叹息,却也是窝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睡了。
他既不想说,她又何必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