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助我也!”打了个漂亮的伏击战……)
稍作休整后,他命令姐妹们先找石头,不规则地堆放在山坡上沿儿上,有利于子弹打光了往下推石头御敌。然后各人挖一个深坑,能容下自己。
再去砍下一些树枝或小树,用藤蔓或绳索捆绑编排成木排状,覆盖在坑上,上面堆上一层积雪。人自然隐藏在它的下面坑洞里,全是面朝山谷方向,也就是两边都朝向中间。
这些做好后,刚把随身带的手雷子弹准备好,隐蔽下来,头上的积雪还没有完全盖严动过的痕迹呢,就听到了山谷外有大部队开进来的声音。有狗叫、有马鸣,也有载重车辆的唧唧扭扭声。
铁女营运着战利品开过来了。铁女走在中央,巫师老妖婆却带着她的小分队、卫兵近三十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周天就等着她们赶快穿过南谷,但是,她们走到距离谷口还有二百米的地方却停了下来,就看见老妖婆先举起干瘪的手让部队停下来。
然后去后面与铁女嘀咕了什么。好像铁女大黑手一摆,没有同意,大部队继续前进,穿过山谷。
周天用狙击镜紧盯着那个老妖婆,发现她一进入山谷就不停地往两边的山顶上看。当她看到有石块,也许她也看到了雪地上有人活动过的痕迹时,露出了笑意。
她那夸张到张开干瘪的嘴显露出仅有的几颗黑得吓人的牙齿的笑,不仅周天能看见,相信好多姐妹都看得到,包括她身边的卫兵。
“难道是这个老妖婆?不会吧?……她不是与铁女很铁的吗?”周天被她的笑容给吓住了。
平静地穿过了山谷,老妖婆突然变得很急躁的样子,不时地往上往后看,磨磨蹭蹭地还是不愿前进似的。
最后好似很失望地看一眼山顶处,无奈地催马过去了。
“老妖婆身上有疑点!”
周天望望大部队走在最后面的十名枪手,认出来了这是二当家的手下卫队,个个马上打枪百发百中。二当家和蔼可亲,是个可交之人,周天打算把她的手下也训练训练,训练出一支山地特战队来。
三当家的和四当家的,两人的人品都不行,见识不广、能力不大,但脾气不小,属于桀骜不驯的那种。她们俩的手下也多半与巫师及其手下关系密切,这股力量可是铁女营里的变数,极可能是铁女的掘墓人。
铁女刚愎自用,太过自大,又粗心憨厚,实际上她手上没有几个贴心人,包括她的卫队里都不是全数的忠心耿耿。整个铁女营中,也只有二当家与她是一同起事拉队伍的,这个铁女营的创建与发展有二当家一半以上的功劳。
看得出二当家的手下对二当家也忠诚,二当家对铁女与铁女营忠诚,但身单力薄,岂是老妖婆那股力量的对手?
周天正想着,一阵阵狗叫声和马的嘶鸣声传来,“笨炮队”的骑兵追击过来了,百十号人,清一色的“西北王”阎老西兵工厂里造的长短枪。
“乖乖!这百十条长短家伙什配齐了,要花多少银元啊?这可比笨土炮值钱多了……”打手势依次传令下去,做好战斗准备。
只见这群人还不完全是乌合之众,还算有懂得战略战术的土匪,他们没有一窝蜂地往山谷深处走,而是让十几条狗和十来个轻骑侦察兵,摸索着往谷底深处前进。此时正值阳光西照,下午的后半晌了,谷地深处已经昏暗不堪了。
自然是放这些人与狗往里进,周天他们没有任何动静,全趴伏在掩体下紧紧地盯着敌人。每一个队员心里都在打鼓——
“原来追兵这么多,武器又这么精良,至少比她们手里的家伙崭新而且好使。幸亏没有在那块古怪的地方打起来,真动上手了,很难说自己能活着来到这里……
真得感谢军师的神算!这里虽然还是要打,但,地势有利于我方多了……”
前面的人与狗已经穿过谷地一多半的路程,后面的人马才动手往谷地里进。他们往里进了几十米后,便准备分兵往山坡上去,显然是去埋伏。
而另有一批人,从马背上解下来一布袋一布袋的东西,看上去圆圆的像是西瓜,还很重似的。
“啊?莫非是他们的土地雷?好家伙……我们多亏争取了这么一点时间,要是再晚了后果真不堪设想。”
周天看着下面有人想去埋地雷时,却发现了人马车辆路过的痕迹,马上就听见了有人报告:“队……队长!这地上有马蹄印和车辙印,好像我们来晚了,铁女营可能已经过去了。”
“是吗?……快!派人仔细查看……上山!上山上面看看!”
敌人这边一叫嚷着上山顶时,周天那边慌了心神了。刚想下令开火,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把双方都吓得一阵混乱。尤其是“笨炮队”的人,以为是山上有伏击打炮呢!
周天这边明白,不是自己这边的炮,也不是地雷,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地雷。那就是山谷里敌人的炮或地雷?炮,是不可能的,别看他们叫“笨炮营”,但,有十几门炮又大又重,不能拉动也没有带这里来。
地雷,也不是呀!他们还没有埋下呢,装在布袋里爆炸的可能性很小。
这是个很好的袭击机会,山谷里的敌人被巨大的一声响几乎震傻了,几分钟没有人吭,没有马动,都立定在原地。
周天“噗”的一枪把一名马上的指挥官打到马下,刚想喊:“开火!”却被第二声“轰隆”声给震得双耳轰响,张嘴要喊出的话又硬生生地被闷了回去。
这一声响双方都听到了,也都听清楚了,不是枪炮,是雷声。接着不是闪电,而是乌云聚拢来像拉上了一圈儿黑幕,那黑云不是从天上飘来,就像是从地上冒出来,极快地铺开,黑幕一拉上,天色立马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尽管有洁白的雪地映衬着反着光,但,无光可反时也只有一片黑,人与人对面也看不清鼻子眼。
“好机会!无需瞄准,往山谷里打!”
随着周天的一声令下,枪和手雷一阵急促地往谷底倾泻。可怜的“笨炮队”这下彻底地炸了营了,士兵和指挥官互不相顾了,人和马也互不照应了,狼奔豕突。没挨子弹的,被马踩伤的不少;没被炸着的,摔伤的不少。
人喊马嘶,枪炮轰响了一阵后,天亮了起来,但还没等周天他们的枪声停下来,天上“噼里啪啦”下起了冰雹。确实不是雨,更不是雪花,雪花多轻飘飘的呀,这东西又圆又重,大如蛋黄,晶莹剔透,是冰雹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