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假了。
陈通的第一反应是这个,然后就是兴奋,没错,兴奋!
碍于原主的认知,他对所谓的妖魔概念太模糊了,是那种吞云吐雾,呼风唤雨,甚至能变化成人的怪物?
还是一些能够口吐人言,见人就吃的凶残邪祟?
亦或者修道有成,长生久视,俯瞰凡间的无上存在?
太遥远了,远到他甚至一度认为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们于苦难中产生的无端臆想,所谓的妖魔根本就是偶遇的一些深山野林中大虫、猛兽等等。
总之就是自己吓自己。
但那武师的存在让他意识到,或许这些都是真的,那种力量已然不是凡人能够拥有的级别了!
最直白的一点,人如果想要达到七八百斤的体重,几乎只能是靠足以压断自身骨骼的脂肪重量来堆积。
而老虎可是实打实的肌肉,骨骼密度更是人类的三到五倍!
力量轻易就能翻十倍!
这么说或许不太直观,举个例子,正常成年男子的力量标准应该在五、六十公斤,拉力七十公斤左右。
而巨石强森的硬拉是三百五十公斤。
老虎的力量在此基础上还要至少翻一倍,而且不是什么拉力,是特么直接用虎掌拍出来的力道!
换一个直白的说法,老虎的一巴掌至少相当于巨石强森邦邦给你两拳。
……
就是这种数值已经严重溢出的怪物,能被一个体重只有1\\5,或者1\\10的恐怖直立猿给活生生用拳头攮死了!
这种力量已经超出了理论上能够实现的范畴,陈通也终于相信这个世界是存在超凡力量的。
所以他也有了第一阶段的目标,武馆、拜师!
然后成为武师!
不过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首先一点,要钱。
武馆也要吃饭,不可能随缘收徒,法不轻传啊。
……
清晨,薄雾弥漫在山村之中。
层峦叠嶂的山林与错落有致的房屋构成一副和谐的画面,淡淡炊烟与雾气交织,让这片山林之中多了几分生气。
也不知道这个季节哪来的鸟儿,竟是隐约听见一些叽叽喳喳的声音,而这些声音在陈通耳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听说了吗?最近有个人成精啦!”
“听说了听说了,可吓鸟了!”
“好冷呀,快走吧,去土地庙整点吃的。”
“走着!”
陈通用粟米混着一些找来的野菜,弄了个四不像的粟米粑粑,解决了肚子的问题,临走时看了眼三只老鼠嘱咐道,“你们三个别光吃不干活。去附近找找,有没有什么看起来亮晶晶,最好是别人掉的,呃……”
陈通把身上的一两碎银掏出来,这是他身上仅剩的积蓄了,被他缝在了身上的一个补丁里面,给三只杰瑞看了一眼,“喏,就是这种东西,给我找一点回来,懂?”
“吱?”
三只上来闻了闻,连连点头,“明白,大哥!”
三弟弱弱的抬头用豆大的眼珠子看向他说道,“可是附近有夜猫子,可凶了,我们出去会很危险的!”
“emmm……”
“笨蛋!”
鼠王此时用头撞了他一下,说道,“二十三舅之前不是说那只猫被一只恶犬赶走了吗?我们去那不就好了,我记得那里有这个东西的味道!”
嗯?恶犬?
目光虚眯,陈通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关于什么二十三舅这事儿是他教的。
老鼠又没有灵智,哪知道什么血脉关系。
陈通费了不小的心思,才让这三只不敢随便往他的米缸里面跑,作为交换,他吃饭的时候掰一点给他们也就是。
可似乎是因为受他影响,这三只的智商竟然提升飞快。
有时候他也在想,该不会黄皮子讨封其实就是听懂了人话,然后被教的人模人样的吧?
毕竟语言可以说是人独有的交流方式,高效、准确,对文明的诞生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一般的动物通过叫声和肢体语言,实际上只能实现很简单的信息交流。
“总之你们也小心点,早去早回,天黑之前我应该会回来的。”交代了一句,陈通便出了门。
“吱!”叫了一声,三只老鼠从自己的秘密通道跑了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带点惊喜回来。
院落内,陈通在木屋旁堆放干柴的地方翻了一下,拿出一把原主父亲留下的弓箭和柴刀,还有一条绳索。
还有之前吃剩下的粟米饼子,用布包上放入怀中,出了门。
……
老乌山的西郊,过了一座山就是一片绵延的山脉。
青山绿水,一条清流蜿蜒从山涧流淌而下,在山脚汇成一条水幕,不远处还有一处泉眼从石峰之间流出,周围布满了青苔和浮游生物。
清冽甘甜的泉水滋养着这一方水土。
而此时老乌山山脚下,一个个青壮已经聚集于此,看样子似乎已经有人进山了,剩下的这些看起来也没什么战斗力的样子。
啧……
陈通喝了点山泉,见状也有些兴致缺缺,进山打猎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而这个季节进山基本都是有经验的人负责带队,然后剩下的青壮更多是辅助寻找,还有如果猎到足够的猎物,他们负责带回来而已。
眼下剩下的这些大多十分年轻,十四、五、六岁居多,当然他也差不多,原主好像刚过16岁生日。
这些人并没有被村里最有经验的白老头带着,显然是被嫌弃了。
村里倒是还有一位打猎多年的猎户,刘猎户。
据说是跟白老头多年的猎户了,已经出师,每年这个时候会负责带一些年轻人上山学点经验,也不会贸然进入太深的山林,以防不测。
“刘叔来了!”
“刘叔,你可算是来了。”
“三叔。”
人群纷纷投来目光,一个长着络腮胡,头发宛如一根根钢针的粗犷中年从一条小道走了过来。
正是村中另一名猎户,刘奇。
说来也是奇怪,这位刘猎户多年来就住在这老乌山脚下。
虽说一般的野兽不会贸然下山,但靠近山林也总是难免发生意外的,比如之前那头猛虎就是如此。
村中老人也来劝说,他都始终不肯离开,坚持住在这种危险的地方。
看了眼现场差不多七八个都十分稚嫩的年轻面孔,刘奇先是对叫他三叔的年轻人点了点头,那是他的侄子,刘山。
他在家中排第三,所以也被一些同龄称之为刘老三。
随即看向陈通,也点了点头,沉默寡言,什么都没有说,陈通也默默喊了一声,“刘三叔。”
这位是原主父亲的好朋友,原主父亲的葬礼都是他帮忙操办的,所以这声叔,他叫的毫无压力,理所应当。
微微一滞,想到前几日刘雄来找自己说过,这个老友的儿子病好了,但大病初愈,显然不适合再贸然深入山中狩猎,就由他先带着。
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他话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