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见到有客人进来,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跑上去迎接。
“你……你们好,我是佩洛是龙沽酒馆的临时管家。”小女孩怯怯道。
卢科尔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小女孩:“帮我们准备两个房间,这里有二十个铜板,你数数。”
“好的,我这就去登记。”佩洛跑回前台拿出两把钥匙递给卢科尔,她生怕这三名客人突然改变主意。
“这是钥匙你们的房间在二楼,分别是二零一和二零二。”佩洛笑道。
卢科尔将刻有二零二的钥匙给了希,自己便先上楼了。
佩洛则是把钱袋子放到椅子上,数了起来,脸上还挂着笑容。
希正想上楼,诺兰扯住他的衣角:“希哥哥,这家酒馆为什么没人啊?”
希环顾四周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先上去放好行李吧。”
诺兰点头,跟着上了楼,上楼之余不时看向佩洛。
希找到房间打开房门,房间不是很大只有一张床,还有一个床头柜一套桌椅。
床头柜上有个小灯,不大却十分明亮。
希将行李放下,正整顿着包袱里的东西,诺兰在一旁帮忙。
“咕咕咕。”
诺兰肚子传出饥饿的咆哮声。
诺兰低头抚抚肚子,饿了。
希这才想起,他们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肉干因为途中的一场大雨基本都发霉了。
“我们下楼去吃点东西吧。”诺兰看向希。
“嗯,去叫卢科尔上一起吧,我不认识路。”希带着诺兰来到对门。
咚咚几声敲响房门后,希开口说道:“卢科尔要一起去吃点东西吗?”
“不了,我不饿。要吃东西的话去找佩洛。”卢科尔回道。
“嗯,那我们去吃东西了。”诺兰拉着希朝楼下走去。
此时,佩洛正在数钱,不只有卢科尔给的二十铜板还有一点银币和几块铜板。
佩洛反复点了几遍,确定足够了才开心的用钱袋子收起来。
“佩洛,这里有吃的吗?”希走近问道。
“抱歉,我不会做饭所以没有准备饭菜。”佩洛低头怯声道。
突然佩洛想起上一个客人就是因为没有饭菜,才连夜退的房。
“那……那个,可以不退房吗?”佩洛试探性问了一下。
“没事我们不退房,没有饭菜的话我们出去吃,但我不认识路。需要你来带路可以吗?”希道。
听到希说不退房佩洛松了口气,连忙收好放在桌面上的钱,准备出门。
“我们好像没钱……”诺兰拉着他的衣角小声道。
“我有钱。”希从猎衣中拿出一个小袋子,摆在诺兰眼前。
小袋子鼓鼓的看起来有点份量。
“好了,跟我来吧。”佩洛道。
“吃东西去咯。”
……
卢科尔房间内。
卢科尔坐在桌前,木桌上有张白纸。
卢科尔没有拿笔静静看着白纸,白纸上却突然显现字迹。
书乡的搭建材料已经准备完毕,希的状态如何?
见到字迹,卢科尔虚空一握,一只羽毛笔在手中显现,笔尖在白纸上游动……
目前希的状态稳定,可以使用部分力量,预测可以拔除限制器,开始第二阶段了。
卢科尔写下字不久后,白纸上又出现新的字迹。
既已稳定,三天后拔除,开始第二阶段测验,你也开始准备搭建书乡。第三印记者康斯在法纳海谷遭罪徒们的印记者袭击,我无法援助,我需你遣人去援助。
卢科尔再次落笔……
明白,我何时前去搭建书乡。
六周后空然海,通讯结束。
见通讯结束四字出现,卢科尔拿起白纸,握笔的手一晃,羽毛笔变为火焰将白纸焚烧殆尽。
目见白纸化为飞灰,卢科尔来到窗前,一声口哨轻响。
窗台上一头小龙出现,耷拉着脑袋看着卢科尔。
卢科尔抬手轻按小龙脑袋,低声呢喃细语几句。
随后他将手收回,小龙振翅飞离。
忙完传话后,卢科尔看向夜空,云厚无月。
他在总结希六年以来的情况,七次暴走,两次人性泯灭。
九次稳定状态中,这次是最好的,希望他能挺过去。
夜空下,卢科尔虽在原地,却时刻盯着希。
他闭着眼睛,然而整个凯越城尽收眼底,一只蚊子都无法躲过。
佩洛带他们去了龙沽酒馆附近的小餐馆,她自己则去了药店。
……
小餐馆内。
诺兰点了份意面,希点了两份肉烩,因为他发现佩洛也没有吃饭,便顺手点了份。
支付时给诺兰惊掉了下巴,因为小袋子里基本都是金币。
金币她见过,但这么多金币她头一次见着,而且还是在她认为最不可能的人身上出现。
“希哥哥,你哪来这么多钱?”诺兰双眸冒光盯着希。
“自己攒的。”希嚼着肉烩答道。
听到是攒的,诺兰更为惊悸:“攒的?这要攒多久啊?!”
她想起诺顿的小金库,最巅峰时里面才五枚金币,而希的小钱包里头躺着整整二十多枚。
要知道她父亲可是镇子里有名的守财奴,虽然他守财的原因是为了让诺兰上学,但她也一直不肯上学。
“不用多久一个月就够了,这钱是上个月攒的。”希继续吃着。
“一……一个月。”诺兰陷入沉思……
顿时感觉眼前的希哥哥是个隐藏富豪。
其实希一直没把钱拿出来用,主要是因为没地方用钱,毕竟一路上都是荒郊野岭属实是没有花钱的地方。
一份肉烩希很快便吃完了,诺兰也同样,味道不错就是少了点,于是二人又要了份果汁。
这时,佩洛才回到餐馆,垂头丧气的。
“佩洛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诺兰见佩洛神情不对便问道。
希也想开口,但似乎有什么阻拦了自己说话,只好看着佩洛,无法说话。
“没……没什么事。你们吃好了吗?准备回酒馆了。”佩洛低声道。
同为小女孩的诺兰很快就看出了佩洛有心事。
诺兰将那盘肉烩递过去:“先吃饭,你也没吃吧。这是买给你的。”
“给我的!?”佩洛受宠若惊,看向希。
“嗯对,给你的快吃吧,吃完我们再回去。”诺兰点头,希也点了点头。
佩洛有点愣神但还是吃了起来:“谢……谢谢。”
因为点得早了,肉烩已经凉了,但佩洛入嘴却是暖暖的。
吃着吃着,佩洛不争气的泪滴流出。
诺兰担心起来:“佩洛你……”
“没什么,只是好久没有人给我买东西吃了。”佩洛擦干泪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很快一盘肉烩被吃干净。
“走吧,回酒馆。”
诺兰跳下椅子拉着佩洛的小手,朝门外走去。
“谢……谢谢。”佩洛小声道。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希哥哥,是他给你点的。”诺兰看向希。
佩洛回头看向希:“谢谢。”
希眉头紧皱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好似在和什么抗争着。
“佩洛你家人呢?他们怎么让你来看酒馆。”诺兰问道。
“他们死了,家里只剩下我和爷爷了。”佩洛答道。
“抱歉。”诺兰惊愕,没想到是同命相怜。
“刚才是发生了什么吗,看你回来时心情不太好。”诺兰又问道。
佩洛越说声音越低:“嗯,我要买的药没了,预计到货时间是在半个月后,可我爷爷撑不到那个时候。”
听到佩洛的回答,诺兰一种窒息感涌上心头。
“没有其他办法吗?”诺兰语气凝重。
佩洛擦擦眼角:“没有了,爷爷他中毒了只有那种药能治,但要长时间服用,可就在昨天那种药卖完了。而且那种药只有那家药店有。”
诺兰看向希,试图寻求他的帮助。
希没有开口,只是对视,诺兰也明白希帮忙也没多大用处,不过卢科尔可能能帮到佩洛。
她知道能说服卢科尔的人只有希一人。
希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没事的,我有办法。”诺兰安抚道。
“真……真的?”佩洛不敢置信的看着诺兰。
诺兰点头:“真的,但我不保证一定有用。”
“谢谢诺兰姐。”佩洛扑起来抱住诺兰。
可能是年龄的原因,佩洛身高比诺兰还要矮上一点。
三人很快回到酒馆,诺兰领着佩洛上楼。
“咚咚咚。”
二零一的房门被敲响。
“卢科尔爷爷睡了吗?”诺兰道。
咔嚓一声房门被打开,卢科尔打着哈欠走出。
“干嘛,还没找着吃的吗?”
诺兰突然卖萌:“不是,我想请你帮个忙卢科尔爷爷。”
原本还睡眼惺忪的卢科尔突然虎躯一震:“别,别搞这死出找你希哥哥卖去。”
诺兰:“……”
佩洛:“……”
希:“……”
“有事说,我现在困着呢。”卢科尔不忍看着诺兰。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帮忙救个人。”诺兰看向佩洛。
“救人?救谁?”卢科尔也看向佩洛。
“她爷爷中毒了,现在没有药,你能救吗?”诺兰神情严肃。
卢科尔摇头:“没得救,我又不是药剂师。”
知道诺兰也没有办法后,佩洛低着头,似乎是认命了。
卢科尔:“不过,还有一点希望,带我去看看是什么毒吧。”
“真的!?”诺兰瞳光闪动。
卢科尔抱胸:“嗯,不过不要抱什么希望。因为就算知道是什么毒怎么解,药材却不一定能找着。”
“跟我来!”佩洛跑在前头带路。
众人上了三楼,进了一间无牌号房间。
房间内,一名看起来年过七十的老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面色发紫。
卢科尔上前查看:“还好,中的是紫麝毒问题不大,看情况还能坚持个四五天。”
“有什么方法救治吗?”佩洛急切问道。
“有,这种毒的解药很好找,我知道哪里有,就在凯越城外不远处。”卢科尔答道。
“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听到有救诺兰比佩洛还要高兴。
“现在出不去的,凯越城为了民众的安全,禁止晚上出入凯越城。”佩洛道。
“嗯,明天再去!”诺兰拉住佩洛的小手。
卢科尔揉了揉诺兰的脑袋:“好了,夜深了,别打扰人家休息了,我们下楼吧。”
“嗯,明早见。”诺兰跟佩洛打声招呼便跟着下了楼。
“明早见。”佩洛眉开眼笑。
二楼。
卢科尔回到自己房间,希也打开房门准备进去。
“等等,希你过来一下。”卢科尔突然开口道。
“卢科尔爷爷,有什么事吗?”诺兰从门口探出头来。
“没什么事,你睡觉就是了,希你过来一下,有重要的事。”卢科尔道。
诺兰邹眉:“有什么事我不听吗?”
“不能。”卢科尔的语气令人无法反驳。
“你先睡,我一会回来。”希道。
诺兰无奈:“唉,好吧。”
“咔嚓。”两边房门关闭。
卢科尔房间内。
“希,你说话时有没有什么东西在阻拦你?”卢科尔问道。
希凝声:“有,我正想问你,而且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抑制那份阻拦。”
卢科尔大喜:“我帮你处理掉它。”
卢科尔没想到,希已经进入第二阶段了,甚至跳过了部分限制器的阻碍。
“怎么处理?”希问道。
“很简单,你先原地坐下。”卢科尔道。
希半信半疑,但出于三年的友情,他选择坐下。
卢科尔走到他背后:“闭眼,一会有点痛,不要抵抗。”
希点头:“嗯。”
卢科尔手指轻轻点在希的后颈上,口中轻念咒语,指尖泛起白芒。
起初,希没感觉到什么,但随着卢科尔停下念咒,一阵剧痛从后颈部传来。
好似要将他脊骨抽离一般,希咬牙坚持,一动不动。
咔嚓一声轻响,一枚钉状物在希的后颈弹起。
钉子呈银色,上面布满与希开启丰字眼形态时身体上相同的纹路。
但颜色不同,希身上的是金色,而钉子上的是红色。
卢科尔手指缓缓后移,钉子随着手指缓慢拔出。
“坚持住,只剩下一点了”
随着钉子抽离过半,希忽然感觉不疼了,只是感觉身体有什么在解开。
就像缠在身上的锁链在一点点松动,锁链松动越多,希感觉身体越轻松。
渐渐的,当的一声在他脑海响起,锁链解开了。
希回头看向卢科尔,只见卢科尔手中抓住一枚长钉,钉子大至七八厘米。
“希,感觉如何?”卢科尔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