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启示录不是先知的预言,而是生命诞生于世界上的第一个晨曦。
沉溺于不可视之界第一声音,仿佛混沌出而破晓,诞生了第一个盘古、又亦是亚当步入伊甸园。
听不见什么声音,就仿佛沉溺于深海之中,一点点的下坠,被漩涡吞噬一般。
许则言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眼睛徒劳的睁开着,仿佛在刻画他的脑海里的癫狂念头与想法。
世界仿佛颠倒过来,让海洋代替天穹,让天穹沉入地平线。
许则言听到了无数的低语,含混不清,他也不知道那些人在说什么,反正说的肯定不是中文,就算他清醒他也不一定听得明白这些老外在叨叨着什么。
“许则言?许则言!”他隐隐觉得谁在叫自己的名字,但是许则言看不见那个人在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他。
只觉得突如其来的一阵撕裂感,疼的他睁开了眼睛,但这并不代表他从这个梦境般的地方离开了,只代表他现在陷入在一种的奇怪的清醒之中。
他看见了,那座通天的高塔,像是无穷无尽的一般向天空延伸而去,那座高塔是如此的威严且高耸,像是直插云霄一般。
许则言仰视着那座高塔,那电闪雷鸣的世界,轰鸣的的不祥的噩兆。
他看见那高塔之下朝拜的人们,他们的目光虔诚的看向天空,仿佛天空是人类唯一的归宿,人们梦寐以求的地方。
“这是什么玩意...”许则言的目光呆呆的看去,紧接着他看见脚下的大地开始开裂,许则言看向脚下,只见脚下的大地变成了狰狞的流动着岩浆的地方,他看见下面有无数的漆黑的人影向着他爬了过来,他们沿着崎岖的石壁逼了过来,许则言动弹不得,只觉得那一双双手扯住他的身体,把他向着这充斥着衰亡的气息的地狱坠去。
他想发出什么声音,但也发不出来,他想做点什么,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当许则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个荒芜的小岛,他处在地面,那乌压压的人群之中,他的身边聚集着那些奇装异服的人们,他们的脸上充斥着战意,却不是狂热的好战,倒像是充斥着守护什么的决心。
什么驱使着这些人到达这里?什么驱使着他们露出这样的眼神?
许则言只看见天空之中,那万里的晴空之中裂开了一个狰狞的口子,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一般。
只见天空之中,先是露出了一双巨大的手,像是巨人的手一般,那手掌却白皙纤柔,像是女人的手掌。
只见那巨大的手慢慢的撑开了那天空的裂痕,全场之人都感受到一股浓烈的窒息之感!
“喂喂喂!等一下!你们干你们的,我踏马能不能走啊!”许则言也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窒息感。
紧接着,他看见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影,那是一个美丽的年轻女性,身上披着圣洁的白袍,整个人像是神话里张开双翼的神女一般。
许则言细细端详,发现这姐们长得很好看啊,他忽然就想指责下面这些面色凝重的人了“哪特么有你们这么欺负一个女生的!小姐姐跟我走嘿嘿...(这个sb可能是精虫上脑了,看见美女马上转变立场的货色是屑)”
只见那位他眼里他眼里的小姐姐以压倒般的优势狠狠地反击许则言身边的这些人们,那些人脸上带着坚毅的神情,誓死一战的气概哪怕是一个岁数不大的孩子看了都无不震撼,而那个神女慢慢的落在地上,紧接着只见天空的光泽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变成了失去光芒的长夜!
“我草....”许则言只见那个巨大的美丽女人向着这支已经惨不忍睹的队伍,施以最后的裁决!
许则言只觉得自己跟死了一遍一样,他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淡定下来了,好像那火焰扑到他身上的时候根本无所谓,就像他知道了自己死不了一样。
“灾厄...孩童的鲜血...渎神的长枪...碎裂的石板...”他听到这样的声音。
“我再也回不到那里了...犯了错的孩子就会被放逐。”
“回家...回到哪里都好!把我从这里带出去!我不要继续待在这里了!啊啊啊!”许则言听到了剧烈地说话声,他看向身边,那血流成河的地方,是如此的可怖。
匍匐在尸体之中的人们有的哀嚎不止,他们的同胞支离破碎,他们的祈祷声,咒骂声,呻吟声是如此的刺耳!
“这!”许则言才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他好像在一瞬间又被赋予了所有的权柄一样。
他可以行走,他可以伸出手。
他站在那破败的血流成河的土地上,他的身体是如此沉重,仿佛是提坦巨人背负着山峰一般。
他看不见谁才是主角,谁是邪恶的该打倒的反派、谁才是真正的主角?那个神女么?
他看见那个神明般的女人在圣洁的白布下的眼睛里充斥着惋惜与痛苦,他看到那些人们的脸上带着愤怒。
圣洁的罪业,不知始终的战争?许则言深陷于不分青红皂白的故事里。
“你将无数次颠沛流离,你终将流放在无人所知的土地,为了那鲜血的味道不惜折断双翼的人,那无数次站起被慢慢吞噬在长夜里的人将无数次眺望你的身影。”
“你怎敢一人苟活在不属于你的土地!”他听到了咒骂声,这几句是中文。
“mlgb的这byd的骂谁呢!”许则言有点恼火,他张开嘴“我特么就活,我就活、气死你,老子还要养生!多活几年给你气死,而且我还要去你的坟头拔你的坟头草,直接来一手无可挑剔的美化环境般的拔苗助长!”
这时许则言忽然听到了一声低吟,就好像是长夜之中的第一道霹雳。
“先知的书,堂皇的盗冕之人、不分黑白的神圣、没有意义的勇气。”
就像是一个老人的自怨自艾,又像是对某种秩序的谴责,他只看见破晓的晨曦,和消逝的黑暗。
黑暗里若隐若现着看不清的人影,他看不见,但知道他们存在,他们眺望着他,而无法向前一步,走到光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