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海没放宇文斗回去，而是把话筒递给宇文斗，问道：“宇文斗同学，你觉得炼金术和异能有什么共同点吗？”

　　“……都很奇妙？”宇文斗一副被迫营业的无奈表情。

　　之前的回答宇文斗大多都是看宇文海眼神和语气来揣测这里应该怎么回答，也就现在人多宇文斗会给宇文海一点面子。

　　“说的也是。”宇文海点头笑道，“在世界万物中有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想要达成什么，你就得付出对应的代价——当然，付出的代价和你的收获其实往往并不相当，人总需要付出大得多的代价才能达成目的。

　　“比如内燃机，至今效率很难超过百分之五十，也就是投入两份的代价，才能得到一份的回报，但这也算得上划算了。在我们这个可能在很多人眼中不那么‘科学’的世界，其实也遵循这一规则：想要获得，必先付出。”

　　宇文斗站在一旁内心嘀咕道：“说得这么文绉绉的，不就是说工作效率达不到百分百嘛……”

　　“可能有人听说在炼金术中，等价交换是关键。”宇文海走了两步，声音清晰洪亮，“但实际上真的是吗？当然不是，‘等价交换’是我们一直在追求而又触及不到的东西……就这么说吧，如果在座的同学内，有哪一位真的能做到‘等价交换’，那你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炼金术师，万古留名。”

　　宇文海笑了笑，踱步说道：“那有聪明的同学可能已经想到了，不仅仅只有在炼金术中会有付出代价这一说法，在异能的施展中，也会有这一点的存在。”

　　“比如，宇文斗同学，你在之前的新生比赛中所施展的‘黑雾’很让我们印象深刻，能不能给我们展示一下？”宇文海转身看向宇文斗。

　　宇文斗耸耸肩，抬起手来，黑暗领域展开，笼罩了小半片舞台，引起一些惊呼。

　　“按照我们之前说的，宇文斗同学，你觉得在施展这个异能的过程中，你付出了什么代价？”宇文海把话筒递给宇文斗。

　　“付出的……大概只有一些异能量吧？”宇文斗配合着说道。

　　“很好，那这就属于一种很简单的‘付出’，‘代价’是异能量本身。”宇文海点头道，走到宇文斗旁边，“在之前个人比赛中，我们曾注意到宇文斗同学施展这个能力的时候刻意用手‘结印’，请问你这么做的目的是？”

　　“迷惑对手而已，其实并不需要。”宇文斗心里似乎明白了一点。

　　“好，那请你再施展一次异能，这次加上你的结印，不过试着将异能的施展和你的结印挂钩起来。”宇文海微笑着说道。

　　宇文斗挑了挑眉，不过还是照做，两只手的食指中指和小指相抵，大拇指把无名指按下，随便做了个手势，试着将黑暗领域的施展和这个手势相联系。

　　缕缕黑雾从宇文斗周身散出，以一个比先前快了数倍的速度迅速扩张，不到五秒就笼罩住了半个舞台，而令宇文斗错愕的是，这样消耗的异能量，和之前竟然差不多！

　　“什么感觉？”宇文海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笑容，问道。

　　“嗯……比之前施展的要更加丝滑……”宇文斗放下双手，黑雾随之散去，“就是没有之前那么的灵活。”

　　这时候宇文斗也大概猜到宇文海叫他来当托的一大原因了……除了坑坑自己，别人可能还真没自己掌握得快。

　　“是的，这是因为，你在异能量之外，还付出了额外的代价——牺牲了一定的灵活性。”宇文海看着台下讨论起来的众人解释道，“这就是异能中‘代价’的使用方法。这种代价的使用办法五花八门，但是本质上都是‘付出代价’和‘获得收益’，顺序不能错。

　　“不过，有的时候即使你愿意付出代价，反而不一定会有途径；或者付出代价比收益大许多，这都是我们在不断攻克探究的地方。”

　　听到这宇文斗大概也就明白，为什么宇文海之前说夏鹏的那个能力很厉害了，封印一种感官获得剩下感官的加成……这不也正是一种“代价”吗？而且看下来，夏鹏所付出的“代价”和“收益”的关系也恰到好处，这么一想……确实很强。

　　宇文海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笑着说道：“当然，我们所说的‘代价’，本质上是让你‘付出’，而不是什么‘束缚’。可能有同学听我这么说了，下次和别人切磋的时候上来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能力和对面坦白，以为咱也有什么‘术式公布’……这可不是‘付出代价’，不过是犯蠢。”

　　台下传来不少笑声，宇文斗也不禁勾了勾嘴角。

　　“具体什么才算是‘代价’，又该怎么‘付出’，这就是你们之后需要学习的内容，我这里只是给大家稍微粗略铺垫一下。”宇文海挥了挥手，让宇文斗在空中漂浮回了原位置，“感谢宇文斗同学的配合，接下来还有几句老生常谈我需要说明一下。”

　　“第一，除了在允许使用异能的场所，其余场所均不允许使用异能，任何时间。”宇文海加重了“任何”两个字。

　　“第二，我们学校虽然勉强也算得上魔法学校，但咱没有禁林这种东西，理论上任何地方都是允许大家逛的，不过晚上也别乱逛，宿舍楼晚上十点半关门，过期不候。”

　　“第三，同学携带的灵兽上课期间规定不应带进教室，实践课原则上也不建议带进实践场地，教学楼以外的场地允许携带。”

　　“第四，不建议大家每时每刻都在学习，咱不搞应试教育那一套，学习要和实践相结合，从实践中学，用实践来检验，我可没想培养出一届又一届的书呆子。”

　　“第五，这节晨会理论上还有十分钟下课，但我是校长我说了算，现在，下课。大家有序离场。”宇文海说完最后一句，鞠躬行礼，在迟钝了两秒后爆发的掌声中转身离场。

　　“哇哦斗哥！”张利兴奋地鼓着掌，转头对宇文斗说道，“我觉得这个校长好帅！”

　　“那可不……毕竟和我一家的……”宇文斗低声咕哝着，没大声说出来，他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确定校长是他叔这件事。

　　虽然……确实他俩这个姓就很少见，但只要不说，也没人确定。

　　“这个校长是你亲戚吧？”张利突然问道。

　　“啊？”宇文斗茫然抬头。

　　“他和你长得很像啊，台上一站就看得出来，而且都姓宇文来着。”张利理所当然地说道。

　　好吧，连张利都看得出来，那别人大概也是看出来了……宇文斗暗叹一口气，也就承认了：“是啊，他是我叔叔来着……别声张。”

　　感觉之后的校园生活……应该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