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格伦大声问道。
“咳咳！”菲尔斯给同伴使了个眼色，提醒他不要失了分寸。
卡赞脸色沉重道：“我没有开玩笑，这次的追捕行动，就由你们两人负责！”
格伦挠挠头，面露难色道：“可菲尔斯在战斗方面又不擅长，我们两个二对二的话……”
菲尔斯叹了口气，用手拍了拍额头。
真不知道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是怎么通过科员初级测试的，人都还没找到呢，居然就在担心打架的事情了。
再说了，谁和你二对二？
难不成找到那两个疯子后，还想带着他们上擂台，来一场公平的决斗？
“导师，上面真的不会派人下来了吗？”
卡赞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们自己的工作失误导致的。
对研究所来说，这个阶段的研究已经结束了，那两个病人的最终去向，是投进监狱还是流入社会，都和研究所无关。
与其让上面的人记我们一笔，倒不如我们先处理得干净点……明白我的意思吗？”
菲尔斯微微皱眉。
卡赞导师的言下之意就是，就是要他们自己解决这件事。
两个S序列素材的丢失，不是件小事。只要卡赞以导师的身份上报，研究所肯定会重视起来，派遣其他小组的科员来跟进。
可问题是，先不提其他小组和卡赞导师这个小组之间的派系争端，那两个丢失的素材中，还有一个是伯爵大人赞助的实验对象。
菲尔斯听说过，卡赞导师之所以能在研究所中如此活跃，背后离不开那位伯爵大人的支持。
也就是说，那两个疯子的身份不单单是S序列素材，同时也算是卡赞导师在研究所中的“政治资本”。
或许这才是他坚持不上报的原因吧。
菲尔斯心中隐隐有些不快，他倒不是介意帮导师做一些“私事”，毕竟导师对手下的科员还算慷慨，事后也少不了辛苦费。
但导师对他们的态度，让菲尔斯感到有些心寒。
没有专业的危险评估，没有详明的任务计划，更没有来自研究所的技术支持……
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廉价雇佣兵，为了达成目的，导师根本没有将他们的安全考虑在内。
“我们组里的其他科员，目前都在进行另一个项目，没法赶到繁星城，所以这次的任务，就只能交给你们两个去完成了！
不过你们放心，我会调用自己的一切权限，给你们的调查给予最大的支持！”
菲尔斯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于是他配合地点点头，很好地掩饰了自己内心的不满。
至于格伦那边，就很简单了。
卡赞拍了拍壮汉的肩膀：“格伦，你一直是我们小组中最能打的！不要有压力，我相信那两个连异能都没觉醒的疯子，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是！导师！”一向严肃的导师如此肯定自己，让格伦有些受宠若惊。
啧，真好骗呢。
“去吧，我得意的小伙子们！”卡赞拍了拍手，“记住，【黄金与机械之主】和你们常在！”
“噢噢噢噢——”
格伦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拉着菲尔斯离开办公室。
等两人离开办公室后，卡赞重新靠回椅子上，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他喃喃自语道：“凭格伦那个B序列的蠢材，怎么可能抓得住伯爵大人的素材……
我真正有信心的人，其实是你啊，菲尔斯。”
……
离开办公室后，格伦习惯性地问道：“菲尔斯，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菲尔斯看着旁边激情满满的同伴，没来由地有些羡慕。
虽然他和导师都觉得格伦脑子里缺根弦，但往往这种人眼里的世界，更纯粹也更幸福吧。
菲尔斯思索片刻道：“我们先根据现有的线索，去城里找找看……”
……
“科勒先生，我要不要去叫个医生来？”卡芙兰看着床上昏迷的哈利法，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问道。
半个小时前，科勒扛着哈利法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差点把卡芙兰吓得报警。
怎么又多了一个？
而且也没穿衣服！
还是凯瑟琳随便找了个理由，说这两个是自己的朋友，因为某些原因被城里的黑手帮追杀，所以才把他们带回家躲一躲。
“不用这么麻烦。如果他死了，就麻烦你联系一下城里的殡葬社，帮他安排一个简单的葬礼。”
卡芙兰吐了吐舌头：“科勒先生，你可真会开玩笑。”
科勒面带微笑道：“我的心理医生和我说过，平时多讲几个笑话，可以有效地舒缓我的精神状态。
另外，我刚才没在开玩笑。”
卡芙兰瞪大了双眼。
“行了，别逗我家女仆了！”凯瑟琳走进房间。
科勒耸耸肩：“抱歉，看她好像当真了，就有点情不自禁。”
凯瑟琳拍拍科勒的肩膀，随后对女仆说道：“我和科勒有事出去一趟，你帮我们照顾一下这位哈利法先生。如果爸妈发现了，你就说是我的朋友。
还有，千万不要报警或者找医生。”
“记住了，小姐！”
凯瑟琳点点头，带着科勒离开地下室。
坐在宝瑞礼车的副驾驶座上，科勒随口问道：“你父母呢？”
“上班咯，我父亲是福音教堂的神父，母亲在报社上班，一般要到下午四点才回来。”
说话间，凯瑟琳一脚油门，这辆小排量的宝瑞礼车被迫发出凄厉的轰鸣声，从海特家的车库中弹射出去。
科勒咧咧嘴，迅速把安全带系上：“我们去哪？”
“弗里克街26号，就是昨天晚上让你把礼车停进去的地方，”凯瑟琳拍了拍方向盘，“那里是个修车厂，我先去给我这辆车换个漆！”
科勒点点头，没有异议。
虽然昨天晚上他们对车祸现场进行过处理，但科勒清楚，当时那种环境下，难保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说不定研究所的人，已经在全城搜寻红色的礼车了。
“那个修车厂的老板是我的朋友，她原本也是红水银研究所的科员，不过因为一些原因，现在已经不在研究所里干了。”
科勒皱了皱眉，听到那个修车厂和研究所有关系，他还是本能地有些排斥。
“为什么？”
“哦，因为她有次喝醉了，搂着自己导师的脖子问：你说那位高高在上的机械与黄金之主，平时喜欢喝煤油还是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