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启程,我要赴京乞讨!
“诶呀,莫跪莫跪,小乞儿年方二九,可受不得诸位的礼啊。”
就在方才,夏府上下得知这红球居然是那市面罕有的二阶妖兽——赤瞳妖狼的妖丹时,一阵感激涕零间,那夏家老爷和夫人居然领着众人同苏鸿跪了下来。
“苏恩人,你是不知道啊,这妖丹可不只是治病的奇药,更是让夏府的未来拨云见日啊。
小女天生的这古怪体质使其不理家事,若是寻不得一良人,怕是这偌大的家业……”
“够了够了。”苏鸿见这老爷有些话多,便连忙打断,手捂肚子说道:
“你们夏家的家事我可不感兴趣,小乞儿我也不是闲着来发慈悲,好酒好菜麻溜儿备上,毕竟嘴上万谢不如黄金一两,您说呢夏老爷?”
“对对对,李管家快安排后厨备菜,恩人你先去堂内桌上稍等,我和夫人现在就把我那可怜女儿领出来,同你道谢。”
说罢,便带头起身,各忙各的去了。
半晌过去,苏鸿正在桌旁坐的无聊,却是见一带着面纱的窈窕女子被那夏家二老搀扶着走进大堂。
“菲儿,那颗二阶妖丹便是这位苏恩人带来的,还不快谢谢人家。”
听闻自己的父亲所言,夏菲菲那早已干涸的眼角,居然是从心尖儿挤出了泪,嚎啕大哭地朝着苏鸿三拜九叩。
热泪混着哭嚎,其间有一股终得解脱的意味。
“哎,这礼就此打住,小乞儿我此次来可是单纯为了钱财,不为其他。”
话语落下,面前的夏府三人便起身入座,心中也是没个底,怕这乞丐万一来个狮子大开口。
四人静默,直到酒菜都开始上桌,面对着大快朵颐的苏鸿,夏老爷才缓缓开口问道:
“不知苏恩人,想要以此妖丹换多少银两呢?”
“嗯,十两黄金,这可是实价,二阶妖丹往往有市无价呢。
有了这十两黄金,估摸就够我去京城讨饭的路费了。”
“什么?”
夏老爷听到苏鸿的话却是一惊。
苏鸿倒是早有预料,毕竟是商人,不讲价怎行。
“怎么,老爷,我开的价高了?”
“不不不,绝对是良心价格,只是苏恩人,这从青山镇去京城的路怕是不好走啊……”
“哦?”听闻此言的苏鸿连嘴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好奇问道:
“是怎么个不好走?”
“哎,也就是我们夏家做这驿站生意,知道的清楚些。
近些年来,圣上以‘武不用,积羸弱’的名号同邻国——昭烈国开战,诸多路线都被征用以运粮草兵马,若是想从青山镇出发前往京城,如今得先路过虎牙关塞,得虎牙关文牒,才能继续往京城前行。”
“所以难在那通关文牒?”
“正是,尤其是恩人这身份……不过也不用担心,待我起草一份书信,到时候你再交付于那守关的黎杰,黎队长,便可畅行无阻。
不过等到了京城,能不能入那城门,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夏老爷话说完,便安排下人笔墨伺候,一阵挥毫,书信便成,苏鸿接过那书信,见内容无误,不禁感慨:
“要是没来夏府,怕是我这京城之旅得中道崩殂了。”
“哈哈哈,恩人,都是缘分啊,我们一家来敬你一杯!”
……
转眼,太阳已是西斜,苏鸿满嘴流油地走出夏府,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子,里面不止有十两黄金,还有额外赠的不少碎银,顿时红光满面,也不知道是得意还是那夕阳照得。
在天黑之前,苏鸿便是狂奔着来到那家小药铺,抬头挺胸,今非昔比。
“老板,这碎银拿去,那皮子我直接拿走了嗷。”
见空中那团璀璨银光,老郎中居然是健步一跃,迫不及待地将那碎银收入手心,揉搓的锃亮,再喜笑颜开地放进口袋。
“贵客,其他的不再看看?”
“不了,改日吧。”
……
熟悉的群山之间,苏鸿借着月光仔细端详那块紫色兽皮,或许真是被埋藏了无数岁月,居然是连上面的毛发花纹都消失无踪。
“来吧!给我这未来可期的万兽无量袍再添一块!”
说罢,苏鸿就将这兽皮盖在自己的破烂长袍上,不出意外,那兽皮瞬间化作一块紫色补丁,绣于袍上。
只是此次,这补丁却没有再显现什么奇妙图腾,仿佛陷入沉睡一般。
不过苏鸿也没多想,他看着面前连绵不绝的群山密林,想到明日便要出发,心中自然而然的生出不舍。
“哎,小蚂蚁,今晚去哪颗树的树干上对付一晚呢?”
……
清早,青山镇的驿站旁,今日却是非常奇怪地聚集了众多乞丐。
“苏哥,我们都会想你的。”“苏哥,你的大恩大德咱们绝对没齿难忘。”“没错!”
苏鸿此时身骑大马,头顶破碗,见周遭来此同自己告别的众多同行,竟也是胸口犯闷,眼角湿润。
但诸多情感也是难以在这短暂的告别时刻一一表露,只朝众人笑了笑,摆摆手,便长吐一口气,一手执着缰绳,一手盖着破碗,逍遥而去。
少年奇遇踏仙途,故地景色成流光。
此去经年难回首,归来无期是沧桑。
……
裕华边境,虎牙关塞,城门前,劲风呼啸,飞沙走石,众多玄甲将士镇守于此,神情紧张且肃穆。
“伸出掌心,没发黑,好。姓名?”
“苏鸿。”
“从哪来?”
“青山镇。”
“职业?”
“乞丐。”
“进去吧。”
走进虎牙关,苏鸿眉头皱起,怪不得自己这叫花子能进来。
城里难民遍地,乞丐横行,满目皆是萧瑟。
苏鸿走着走着,却是发现有一座“安和酒楼”,门口有俩执戟士兵把守,其中隐隐能望见不少顾客在把酒言欢。
“干什么的?”
见到面前的小叫花子,两位士兵立马将手中长戟交叉,必是不可能把要饭的放进去。
苏鸿也是明白其中道理,便掏出碎银,在两人面前晃了晃,长戟归位,他便顺着路走进去。
“诶,这位……这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烤鸡是吃腻了,来盘烤鸭,一壶好酒。”
“好嘞,咱们酒楼得先掏钱后上菜,客官一共是二十两银子。”
“什么?二十两,怕不是黑店,想抢钱啊?”
“害,此言差矣,客官,这裕华国正逢战事,此处又是边关,酒食的价格多少贵些不假,可这其中得有六成作税收缴上去,若是客官觉得不值,大可同外面的叫花子一起讨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