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
天已大亮。
而古家院中的箫景炎还在疗伤中。
此时他的面庞已有了几分红润,萎靡的神色也有了几分神气。
他睁开双眼。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有灵气符阵和丹药的辅助我的伤势已好了七八成了。”
他带着笑意呢喃道。
同时眉梢轻轻皱起。
“虽然伤势快好了,但手心的金丝却断了。”
想到金丝断了,他眼中就充满寒意。
“昨夜我内视脑海的画卷,似乎有什么不同一样。
“昨夜疗伤时不能分心,这两日找个安全的地方吧,好好查看。”
箫景炎站起身,突然闻到了什么,嘴巴直接撇的高高的。
“什么破味道,咋那么臭??”
他禁不住臭骂一声。
低头一看,只见他打坐的四周正有一丈多长的黑泥般的污垢,都快成了一个小水哇。
此时更是变态,还有点点的水泡就像沸腾了一样,从污垢中不断崩开。
“哎呦。”
箫景炎连忙跳起,一下跃出。
作为一个爱干净的他,在这样的污垢中简直就是要命。
“我身上的杂质咋那么多??”
再回头看的时候,他的眉心皱的很深。
人身体有很多杂质,吃五谷杂粮的凡人体内更多。
正是因为如此,一旦拜上宗门,便是严谨弟子吃任何五谷杂粮。
饿了就吃“辟谷丹”。
他思量一下就明白了个大概:“应该是乱坟岗阴壶阵的缘故。”
阴壶阵在景炎的后脑勺中一连流动了三年,没有杂质才怪呢??
阴气,魔气,妖气,这些气体本就是越污浊还越强大呢。
“呼!”
呼出一口气,来感受身体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身体倒没有太大的变化。
但思绪,悟性,倒是比之前简单了一些。
看着眼前小水哇般的杂质,箫景炎摸着下巴,沉吟道:
“这些杂质比一般的杂质要浓烈的多,若是融入到机关中……”
想到这里,他便开心的狂笑起来。
一步掠出,在余敏的秀袋旁的地上换找有没有可以装杂质的工具。
“嗯??”
翻找间,他眼光一凝。
那是一件像幡一样的法器。
幡的通体血红,距离近了观看更是红的瘆人。
小气涌入幡中。
里面有轻微的魔气流转。
“居然还是一把魔幡。”
箫景炎笑着自语了一声。
径直走到杂质边上。
“轰!”
体内小气催动血幡。
“嗡!”一声。
顿时散发刺眼的血光。
“妙啊,刚好可以装杂质了。”
箫景炎眼中掠过一抹惊喜。
血幡对着地上一吸。
“呼……”
地上的杂质化作一条黑蛇流进血幡中。
做完这一切,又将地上的宝物,丹药之类的全部装进了余敏的秀袋中。
余敏的秀袋也是一件下品法器。
虽然只是下品,听着不怎么厉害。
小剑的储物袋连品级都算不上,和余敏的秀袋一比,简直是拿白云笔污泥,没有可比性。
装完地上所有的宝物,又收起了没用上的符阵。
箫景炎无奈的笑了笑,自嘲道:“弄了半晌的符阵居然没用上。”
此时的古家,已有一些家丁从失忆中醒来了。
箫景炎身子轻轻一跃,便出了院墙。
一个家丁朦胧着睡眼,不知咋的就走到了前院。
又刚好看见了地上的二公子。
而远处的墙边上还有一具烧焦的断头躯体。
“嗯??”
家丁怔了一怔,之后快速摩擦眼睛,再次睁开,嘴巴张的大大的。
“二公子死啦!!!”
惊恐的尖叫声从这个家丁的嘴中嚎出。
箫景炎已跑了二里外,都听的蛮清楚的。
“霍。
“金嗓子啊!”
……
箫景炎径直来到了古香镇上。
余敏的秀袋中很是富裕。
机关飞蛇被废,身上伤势未好,脑海的神工开物画卷又有异样。
他先准备购买些灵石,符箓,丹药,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安心疗伤。
转完整条长街,只买到五颗灵石,还是下品。
但却有意外收获,让他淘到了两件破损的机关。
“哈哈哈……”
箫景炎简直开心坏了,连价钱都没有讲,大手一挥,直接购买。
“嗯??”
突然。
正在镇上散步的箫景炎眼光一凝。
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胖损塞。
就是那个在乱坟岗用三手飞雷炸他的小圆胖子。
箫景炎并不知道如果没有胖损塞飞雷的辅助,击碎他脑海小金豆子外壳的封印,只怕还不能激活里面的【神工开物】呢。
一个大肚腩的小矮子在一家酒楼的窗棂中被他的余光瞧了个正着。
转首仔细一瞅。
“呵呵。”
箫景炎清秀的面庞乐呵的合不拢嘴。
他迈步走进去。
转过走廊,走到胖损塞对面坐下。
“奶奶的,没有眼睛吗??敢坐你胖爷对面!!”
胖损塞正抱着一整只烤鹅大口的吞咽,不只是满嘴油,也不是满脸油。
他是连整个上半身都是污油,连身上的黑袍都被污油映衬的不停反光。
“呵呵,我饿了。”
箫景炎淡笑了着回应了一声。
胖损塞着急吃烤鹅呢??
没有时间看对面的人是谁??
不忿的大骂道:“作死啊,作死啊。
“给你三秒…呃不,一秒,你再不滚开,那我就让你消失!!”
闻言,箫景炎慵懒的趴在桌上,托着下巴,略带戏谑地昂昂道:
“哇哦,那么英雄是准备打死我喽??”
听着对方戏谑地声音,胖损塞大怒,大手拍桌而起。
“刷!”
一道寒光闪过。
可他手掌还未落在桌上,就被箫景炎一剑削掉了半边手掌。
“啪!”
脸上的烧鹅落在。
胖损塞手掌传来剧痛。
“啊……”
他哀嚎一声。
一时间,四周的吃客都看着他们。
“你你你你……你没死……”
胖损塞咬着牙,当看到对面的箫景炎时,就像看到了厉鬼般,直接惊骇的哑巴了。
箫景炎站起身,笑眯眯道:“走吧,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
“我……”
胖损塞两个不大的瞳孔须臾放大几百倍。
箫景炎盯着他,声音变寒了几分:
“现在只是谈谈……若再呆愣几秒就不是‘谈’了。”
胖损塞口中还未嚼完的烧鹅肉也因为过度害怕流到了地上,满脸油渍的轻晃了下头,含糊不清地怔怔道:“呃……好…好哒。”
“我在外面等你。”
箫景炎刚走几步,又转回身,嘴角轻掀地微笑道:“不要忘记结账哟。”
“要得,要得要得。”
胖损塞小鸡啄米般不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