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和妖兽，在万年前本是一家。”
一上来，苏若云就给白术丢了一颗重磅炸弹。
原来，二者之间竟然是同源关系。
不过仔细一想，好像也确实是那么回事。
妖族内部体系驳杂，各族基本上都有灵兽的影子。
比如白芷白灵的灵蛇族，就能够直接化身灵蛇，也算是半个妖兽。
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妖族和妖兽之间，反倒是没有什么联系了呢？
接下来，苏若云便对这个问题，给出了回答。
“之所以现在妖族和妖兽成了两种存在。”
“皆因在万年以来，天玄大陆，再没有出现过一头能够化形的灵兽！”
“啊？真的一头都没有吗？”
听了这个解释，白术有些意外。
灵兽化形，从理论上来说，应该不算是什么难事才对。
只要灵兽抵达六阶，也就是相当于元婴修士的境界，理论上都能够拥有一次化形的机会才是。
这是整个天玄界众所周知之事。
可到了苏若云嘴里，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看白术不解，她也没有要卖关子的意思，直接就给出了解释。
“这事要说起来，得追溯到万年前了。”
“无极万法真君，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吗？”
白术闻言点了点头，无极万法真君的大名，即使过去了一万年，依旧让整个天玄界如雷贯耳。
原因无他，只因他是天玄界最后一个飞升证道的绝世天骄。
自那以后的万年时光，再无一位能证道飞升的存在！
可是这位真君，和妖族，和白芷白灵的选择有什么关系？
苏若云仿佛已经猜到了他想要问什么，直接就给出了答案。
“无极万法真君飞升后，天玄界灵气衰败，进入末法时代。”
“所有修士的修为境界都开始不断倒退跌落，修真界一副衰败景象。”
“可当时还有一位几乎和真君同等地位的存在，硬生生顶住了这样的衰败。”
“并且试图以自己的方法，证道飞升，成为逆天而行的飞升者！”
“这位妖族大能被人称为噬天帝君，是整个妖族和灵兽沦落至今的罪魁祸首。”
“噬天帝君？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位大能？”
听了这个名号，白术的面上露出三分疑惑神色。
自己继承而来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位帝君的相关信息。
这副表情也没有超出苏若云的预料，接下来便开始介绍起这位帝君的生平。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它是整个妖族最为记恨的存在，是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罪人。”
“噬天帝君，真实名讳已不得而知，只知道它是一只嗜血虫成精。”
“在当时的天玄界，是仅次于无极万法真君之下的第二人。”
“虽说无论任何事都被真君所压制，但也只有真君能够稳压它一头。”
“其他人，根本呢就不被这二人放在眼里。”
听到这，白术大概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应该就是以前书里经常看到的，万年老二之类的形象吧。
“可是，这和灵兽不能化形，有什么关联呢？”
“当然有关联，而且有着很大关联。”
竹剑之上，苏若云和白术讲起了万年前的妖族秘辛。
“无极万法真君飞升后，噬天帝君顶住了衰败。”
“但因为天玄界的灵气已不足以支持它证道飞升，因此，它想到了一个极端的证道之法。”
“那就是通过嗜血虫的天赋，吸尽万兽体内所蕴含的血脉之力。”
“以榨干万千灵兽妖修体内潜能为代价，成全他一人证道飞升！”
听到这，白术的脸上适时的出现了震惊神色。
献祭整个族群的未来，只为了成全他一人证道飞升。
颇有一种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癫狂感。
“后来呢，它成功了吗？”
其实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白术就已经有了答案。
即使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结局也注定是失败的。
否则的话，无极万法真君怎么会是最后一位飞升者呢？
而苏若云的回答，也证实了白术的猜想。
“成功了，但没有完全成功。”
“这是什么意思？”
“噬天帝君以种族天赋，集万族血脉之力于一身，竟真的成功突破了一阶妖兽的桎梏。”
“单从修为来看，已经成为了比肩仙人的存在，毫无疑问是成功了。”
说到这，苏若云突然停顿下来，不再言语。
白术正听到精彩部分，忍不住追问道：
“后来呢？后来他真的飞升了吗？”
“后来？”
听到白术追问，苏若云的脸上出现一丝疑惑神色，道：
“后来，我也不知道，药神峰内的记载，就止步于此。”
“不过从天玄界如今的传说来看，多半是飞升失败了。”
境界上已经等同于仙人，但是却飞升上界失败。
这个结论，让白术有些难以理解。
按理说境界达到以后，渡劫飞升上界，只是顺理成章之事。
难道说，是渡劫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吗？
只可惜，因典籍没有相关记载的缘故，苏若云也没办法给他一个合理解答。
“由于体内蕴含的血脉之力消失，再加上天玄界灵力衰败的缘故，整个灵兽族群大幅度退化。”
“经过上千年的衍化，才成了现今这副样子。”
“可是没有了血脉之力，灵兽因自身本源缺失，导致无法化形。”
“而妖兽和人族结合所产生的后代，也就是如今的妖族。”
“也因为血脉之力有缺的缘故，无法更上一层楼，境界的上限锁死在妖皇境。”
“也就是修士的化神境，再无前进的可能。”
讲到这，白术总算是明白了，这位噬天帝君为什么是整个妖族和灵兽的仇人了。
它以一己之力，坑害了两个族群。
一个不能化形，一个境界被锁死，再无飞升可能。
这样的人，绝对是整个妖族憎恶的存在，难怪没有任何信息流传下来。
等等！
听到这，白术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虽然白芷身为北境天女，是整个妖族最有希望飞升之人。
可因血脉之力的桎梏，她的上限，早就已经锁死了！
结合方才若云和姐妹俩的对话，以及二人无意间流露的微表情，再加上他们此次前来东州的真实目的。
通过种种蛛丝马迹，白术推断出了一个很有可能是正确答案的猜想：
“也就是说，白芷要想证道飞升，就必须补足灵蛇血脉。”
“光有真龙血还不够，还需要至亲之人，也就是白灵的自我牺牲。”
“才有可能打破这道桎梏，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