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楼。
是这十里八乡,玄金县上最好的妓院。
但其实玄金县不大,只是个偏远镇子,以前也破败的很。
不过近几年来了一位好官,镇子的发展好了不少,妓院,酒楼,胭脂坊也就都开起来了。
雅间内。
李不羁环抱美人。
怀里的女子,只花了淡妆,眉眼间魅意连连,柔情似水,红唇玉鼻,眼角还点了一颗朱砂痣。
身着薄裙淡纱,趴在他的怀里,一低头就能隐约看见雄伟的雪峰。
“公子,这是从京北城运来的桃花酿,此酒不醉人,还能养胃,您多喝几杯。”
唤作媚娘的风俗女子,端着酒杯往李不羁嘴前送。
“这酒不醉人吗,那本公子怎么觉得,已经醉醺醺的了。”李不羁一脸坏笑,将女子又紧了紧。
“公子惯会花言巧语,这桃花楼的姐妹,还有几个没被公子骗过。”
媚娘故作伤心,那委屈起来,如水的眸子仿佛都要化了。
“媚娘怎么不信我,我让你看看我的心可好。”
说着,李不羁就打算宽衣解带。
媚娘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没见过你这么猴急的,不过还是脸上带笑,柔声调笑道。
“公子,不是让我看你的心,怎么在摸我的。”
“习惯,习惯。”
李不羁歉意地收回手。
“啊,公子。”媚娘惊呼一声,李不羁收回手,只是打算换个角度进攻。
“公子,你还没听媚娘舞曲呢。”
媚娘吃力地拦住李不羁的双手,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就差在说,公子别摸了,唱一会儿吧。
被阻挠的李不羁有点着急,怎么这么多流程要走,大家就不能坦诚相待,直奔主题吗。
媚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来青楼的,那个不是文人墨客,自诩风流,叫了姑娘也得饮酒作对,听曲玩乐一番,入夜再一较高下。
真要是草莽汉子,去的那就是街角的暗门子了。
暗门子指的是不纳税的娼妇,与纳税的妓女不同。
娼妇并没有妓女那般多才多艺,都是一群以出卖身体为主,只为低端客户提供服务。
她们大都是穷苦潦倒的妇女,心地善良却无力面对生活的苦难,只能向现实屈服。
她们连正经的营业场所都没有,只是租赁一间院子,在门上挂一个牌子就开始营业了。
青楼妓女胜在多才多艺,暗门娼妇胜在性价比。
“那……那行吧。”
李不羁恋恋不舍地松开美人。
要说这媚娘当真有点水平,轻纱一舞,绝好的身姿若隐若现,身抚一柄琵琶琴,用着优柔的曲音,的确是色香味俱全。
“嘿嘿……”
李不羁邪笑了一声。
一曲毕,媚娘又回到了李不羁的怀中。
“公子,我这曲如何。”
“字字悲怆愤慨,段段押韵,如同身临其境,让人流连忘返。”
“啊……”媚娘有些惊讶,这不是青楼女子的必学曲目,还有这么多名头。
片刻后,媚娘才幡然醒悟,你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啊。
这唱也唱了,跳也跳了。
李不羁终于按耐不住。
“公子……”
媚娘娇声一句,欲拒还迎。
“公子,我刚做这行不久……”
“我懂。”
李不羁打断了她。
“你的家境以前是不是还不错,只可惜父亲染上了赌瘾,变卖了家产,母亲又变了,你的弟弟妹妹估计也尚欠年幼,如今全家都在靠你一个。”
媚娘愣了一下,再看李不羁眼神都变了。
“公子,你懂我。”
我能不懂你吗。
这些套路我前世见多了。
没错,李不羁斌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是穿越而来的,可能是过惯了前世996的福报,这一世,他要活的坦荡一些。
李不羁心里腹诽了一句,但很快就忙碌起来,进入正题。
情到深处,直接将媚娘拦腰抱起,走上床头。
一夜鱼龙舞。
第二日清晨。
李不羁劳累了一夜,悠悠从床上醒来,伸手摸向一旁,却不见昨夜的温存,摸了个空。
他猛地睁开眼,砸吧砸吧了嘴,有些不舍。
“真是到点就走,太现实了。”
在床上挣扎了片刻,嗅着胭脂香,李不羁起床穿上青衫腰带,将一头长发束起,倒是人模狗样。
房门敲响,还没等他说请,就已经被打开了。
来的是桃花楼的老鸨。
这桃花楼的老鸨当年也是艳名响亮的花魁,不过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又在年轻时,攒了些银两,便逐渐从台前转到了幕后。
“呦,韩大娘,不用伺候我,我已经起床了。”
李不羁熟络地打着招呼。
伸手就往那浑圆的屁股摸去,说是年老色衰,其实韩大娘也就三十有二,正是有韵味的时候,只是那些小年轻不懂其中乐罢了。
韩大娘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桃花楼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你连老娘还要招惹嘛。”韩大娘瞥了他一眼,话锋一转,将一张白纸拍在桌上。
“这是昨晚的账单。”
李不羁风轻云淡,拿起白纸,小手猛地一抖,差点没站稳。
“咋滴这么贵。”
家乡话都出来了。
韩大娘翻了个白眼,一笔一笔地给李不羁算了起来。
“媚娘可是咱们桃花楼新晋的花魁,你自己要点的,还有这桃花酿,桃酥,上好的西凉牛肉,一瓶桃花酿五两银子,我都是给你便宜算了。”
“可我一口都没吃啊。”
李不羁大呼冤枉。
再低头看着一桌美味佳肴,他昨晚光顾着忙正事去了。
“可这牛肉还能塞回牛身上不成,酒开都开了。”
韩大娘立刻反驳道。
李不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就是前世的卖酒女吗。
怪不得昨晚,媚娘什么都不干,就劝着自己喝酒。
终年打雁,竟被雁啄瞎了眼。
“那那那……一夜也不用三十两的过夜费吧。”
李不羁哆嗦着手。
说到这个,韩大娘更气了,直呼其名。
“李不羁,你真当老娘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铁人,一夜十三次,再压榨也不能这样玩。”
李不羁无言以对。
“那……一共多少?”
李不羁有些心虚。
“合计四十七两,不讲价。”
在韩大娘杀人般的目光下,李不羁开始掏口袋,从青衫长袖里摸了半天,拿出了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腰间的钱袋里,又摸了五两银子。
最后,又叹了口气,脱下鞋子,从鞋底摸了三两碎银。
韩大娘眼神怪异,你也不嫌硌脚。
“韩大娘都是老熟客了,赊一次账。”
李不羁求饶道。
“你不是还有匹驴?”
“那个不行,我行走江湖,没个坐骑像是怎么回事。”李不羁严词拒绝,“而且你别看那只是头驴,其实颇具灵性,识人言。”
“能把剩下的全抵了不?”李不羁眼里燃起希望。
“想得美,什么驴值二十九两银子。”
“哼,只此一次,李不羁,下个月月初前,还不上银子,你就别想再进桃花院的大门。”
“护院,谢客。”
在韩大娘的吆喝下,两名身体强壮,身穿麻衣的护院走了进来。
“等等。”
在两名护院惊愕的目光下,李不羁拿起桌上的半壶桃花酿塞进怀里。
“看什么,我花了钱的。”
说完,便自己离去。
李不羁走后。
桃花楼的姑娘们都涌了进来。
这大早上的,该送的客人都送走了,青楼早上也不营业。
她们都远远的看热闹。
“那就是李不羁啊。”
“媚娘姐姐昨晚可够惨的,嚎了一晚上。”
“韩妈妈,就这样放他走了?”
刚入行的姑娘不懂。
做这行的,可不能谈善字,赚的也是辛苦钱,青春饭。
以往要是有客人敢赖账,韩妈妈必然让护院毒打一顿,再以工偿还,甚至还闹到过官府去。
“行了,没他李不羁,能有我们今天,不图报恩,也要知恩。”
韩大娘一番话,赶走了看热闹的姑娘们。
看着已经出门的李不羁,悠悠长叹。
“要不是浪子浮萍,愿意扎根在我这该多好,别说什么媚娘,美娘,再给你填十个八个也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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