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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被带歪的患者家属

芯医药 贫贱夫妻 6806 2024-11-20 16:36

  目前,宿主精通:《民法典》、语言学、临床诊断基础、儿科诊断、儿童发育学和手部各关节正骨复位手法;宿主拥有:积分15分,口才一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2/5),诊断能力提升(1/5)。

  突然之间,岳阳觉得很多知识融入脑中,刚才很多看不懂、想不明的问题,一下子就清晰了。

  患者5月3日入院电解质检查提示有低钾血症,5月5日、6日电解质检查均明确提示严重低钾血症,医生未重视,未及时采取措施纠正低钾血状态,仅在5月6日1时40分患者病情变化后才在病程记录中写入患者低钾的检查结果,在3时10分给予补钾。患者处于持续低钾状态,心肌受损,短时间内已无法补充至正常量,在4时35分出现难以救治的室颤。患者出现室颤时医方给予速尿,而速尿对低钾血患者有药物使用禁忌症,速尿具有利尿作用会增加钾的排泄而加剧低钾血症,说明医方对患者持续低钾仍然未予以关注。

  用一句话总结,就是漏诊,以及使用禁忌症药物加重了后果,应该可以说医生对患者的死亡结果承担责任。

  岳阳苦笑一下,电解质平衡,酸中毒、碱中毒、呼吸性酸中毒、呼吸性碱中毒,一个都没有搞懂,这是大学里面最头疼的一门课程。在生化考试中,电解质这章,几乎一分都没有得到,没想到在芯芯的加持下,立马就掌握了。

  真是读好书,不如有好芯片啊。

  努力比不上上帝视角啊。

  将自己的观念和几个重要的证据列出来之后,岳阳拿着病案往杨步阳的办公室走过去,没错,岳阳想将这个案件丢出去了。不过岳阳想推工作,而是这个案子一定是“通天”的,不然的话,杨步阳绝对不会亲自翻看这个案件卷宗的。

  将病案往杨步阳那边一丢,“杨主任,这个病案我看完了,初步认定属于医生诊治的问题,是由于电解质失衡导致低钾血症引发了死亡终局。”

  “这么快?医委会两天都没有拿出任何结论,你这么神?从你拿到病案到现在,没有超过两小时吧?你确定吗?”杨步阳被惊到了。

  “这个案子太明显了。我一看就看出来了。医委会肯定有人看出来了,只不过,有没有可能不愿意说出来啊?”岳阳笑笑道。

  杨步阳拿起病案,相关的页码,岳阳都细心地贴了便签,非常清晰,所以杨主任看起来一点都不费劲,很快就搞清楚了。

  “从现有的证据来看,岳阳的论断应该是正确的。如果要实锤证据的话,恐怕就只有尸检了。好吧,我承认被他装到了。”杨主任心里想,“这小子成长的越来越快了。”

  “好啊。我立马向医委会汇报一下这个发现,你先回去处理其他案子吧。”杨步阳还是像陈红说得那样讨厌,一句话将岳阳的工作贪墨了。

  “这个案子,跟预想的差不多,看来是不会交给我的了。”岳阳心里想,“不过无所谓,奖励已经到手了。”

  “主任,最终形成什么结论的话,能不能通报给我啊?毕竟我跟患者家属承诺过,让他来找我的。”岳阳说完,笑了笑,耸耸肩,也不待杨步阳回应,就走了。

  “凭实力领到的案例,当然要凭实力回复了。”

  回到工位之后,岳阳开始研究体内异物残留的案件,压根就没有因为杨步阳的处置而有丝毫的不爽。

  回到异物残留这个案子。这个案子的核心,是肝脏缝合之后,才发现缝线崩断了,从患者的风险和利益权衡,不再打开肝脏剪掉缝线才是对患者最好的。

  以往碰到的案例,看到一些医院的案例,有落下棉球的,有手术器械的,但是,这种情况真的没有见过。

  那么,缝线算是异物吗?这是整个案例的关键所在。

  这个很难定性,因为缝线本身的话就是用于缝合人体伤口的工具,患者体内有很多这种缝线,如果不是崩断的话,手术后在患者体内留置有很多缝线,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缝起来的时候,是医用材料,崩断了(一端还连着呢),就是异物残留了吗?

  患者这种行为确实有点蛮不讲理了,但也有合理之处。没有办法,既然遇到了,就必须合法合规地处理,就需要对这些行为进行精准定性。

  所以,这算不算异物呢?这可是可吸收的缝线啊。

  假设是异物吧,那么损害怎么认定呢?还有就是责任怎么分配?

  其实,这就是公有公的理,婆有婆的理,就算是最终对薄公堂,最终法院也是糊弄一下,压着医院赔点钱了事。不过,赔偿没事,20万元有点多啊。

  当事实不清、情况不明、责任不确定的时候,法院一般倾向弱者。

  “看来,有必要跟患者家属谈谈人生了。”岳阳梳理清楚思路之后,就约了患者家属过来谈。

  岳阳带着患者家属刘姐和主诊医生来到了小调解室。

  医务科一共有3个功能相似的室,分别是接待室、小调解室和大调解室。医务科一般的调解,都是在小调解室啊。

  接待室,就在医务科旁边,主要功能是接待来投诉的患者及家属。

  小调解室使用频率最高的一个室,离跟医务科在同一层楼,但是跟医务科之间间隔了不少房间,主要目的是保持调解的私密性,不要受到来访人鱼的干扰,也不要因为哭闹影响到日常办公和其他患者,所以比较远。

  大调解室很少使用,主要是应对家属特别多的医疗纠纷,或者有大领导在城,甚至有新闻媒体参加的医疗纠纷调解。

  岳阳请刘姐坐下来,倒好了茶水,“刘姐,您快请坐吧。喝茶啊。”

  连寒暄都没有,岳阳就进入主题了,“刘姐,事情我都知道了,您先说说您的诉求吧。”

  “我没有什么诉求,我就是要求将我儿子孙某肝脏里面的异物取出而已。这个诉求能够达到吗?”刘姐有点咄咄逼人,她早已经打听过了,再次手术取出异物的手术风险大、费用高,几乎不大可能这样子做的,而且肝外科医生的反应也是充分验证了这一点。所以,刘姐明知道这样做不可能,就是紧紧揪住这一点,目的还是想在谈价钱的时候,占据多一点优势。

  “刘姐,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岳阳问道。

  “我,我确定啊。”刘姐根本没有想到岳阳会这样问。

  “对于这样子,我们医院原则上是没有问题的。那将这些缝线全部取出来之后,对于拿什么来缝合肝脏,你有什么打算呢?”岳阳追问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姐被问懵了,有点恼羞成怒。

  “肝脏肯定是需要手术缝线缝合的吗?现在孙先生用的是国产缝线,刘姐这不是不满意吗?我们就将这国产的缝线全部取出来,那到时候肯定要更换缝线吧?国产的不用,肯定要用进口的啦。”岳阳笑道。

  “这……”刘姐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方面,一下子被岳阳问住了。

  “既然患者和患者家属有要求,我们双大附一肯定要尽力满足的嘛。您放心好了,处理好之后,该给的赔偿,我们一分钱都不会少。不过,重新手术,肯定要有手术缝线吧,不然的话,肝脏内部总得要止血吧?所以,这个手术缝线一定得用了,您觉得国产的是异物,那就将就用进口的吧。这进口缝线的费用,恐怕您得掏吧?”

  “这肯定得掏啊。”刘姐有点被带歪了。

  “林医生,孙先生的手术,一共用了多少条缝线的,一共多长,如果要用进口的,需要多少钱啊?对哦,进口的,好像不纳入医保报销哦。”

  林医生也被岳阳带的节奏震惊了,不过还是及时反应过来,“这个我们都是有手术记录的,孙先生一共用了30根手术缝线,总长是六米,如果是用进口的,大概3000块钱一根,大概十万块钱吧。”(手术风险每根都有长度,但是实际使用时,头、尾还有剪掉的一些时很难计算的,所以,这里直接算的总数,忽略浪费掉的。)

  “那我清楚了。我先来梳理一下啊。根据患者家属刘姐的要求,我们将专门做一台手术来将孙先生体内的异物缝线取出来,这个问题是我们医院造成的,费用由我们医院负责。另外的话,由于刘姐提出国产的缝线都属于异物,所以要更换进口的缝线,这属于使用在患者身上的医疗用品,这笔钱大概10万元,需要患者和家属来负责。然后呢,由于医院的失误,造成了患者的二次手术以及影响患者的康复,我们医院要适当做出补偿。是这样的吧?刘姐。”岳阳总结了谈话的要点。

  “是这样的。不,不是这样的。”刘姐有点语无伦次了。

  “不对。岳医生,你这是耍无赖啊。”刘姐怒道。

  林医生在旁边,死掐着大腿,防止自己笑出声,“大家都说岳医生谈判起来非常霸道,是一个大魔王,现在总算是见识了,医疗纠纷谈判还能够这样子谈。”

  “不对啊,刘姐,我这是应你的要求,重新手术的啊。你不是一直要求,只要将孙先生肝脏中的异物取出来就好?其他什么都不要啊,怎么现在又不对了?”

  “我就是,就是……”刘姐憋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到了这时候,岳阳一点都不惯着她,“就是一个谈判技巧而已,是吧。打开肝脏手术,本来就是一个风险极高的手术,你是觉得医院不会同意再做风险这么大的手术,肯定会选择赔钱了事,对吧?”

  刘姐瞪了岳阳一眼,不敢出声了。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啊。就是肝脏手术,是一个风险极大的手术啊。还需要你和孙先生签署手术知情同意书啊。我们医生,出于对患者的生命安全着想,不同意手术,不代表我们做不了这个手术啊。既然你都不吝惜小孩的身体的话,用来当作搞钱的筹码。我们医院又何必替你们想那么多呢。医院的医生平时也是发工资的,无非就是多安排一台手术罢了。至于手术是否对孙先生有利,甚至他下不下得了手术台,无所谓了。双大附一那个星期没有在手术中正常死亡的病人,就是有点小问题,也赔得起嘛。反正,刘姐,你就是想多要点钱,对吗?”

  刘姐站起来,想给岳阳一巴掌,岳阳躲过去了。

  “刘姐,你这样就不对了啊。就算我话说的不好听,但是也是事实吧。这次,我们医生出于医德,将这个情况告诉你了,本来就是一个小问题,你们非得揪住不放。你扪心自问,如果我们医生不说,你们能够发现嘛?或者说,会主动出去检测嘛?等到过一段时间,缝线被吸收了,你们还能够知道吗?”

  “但是,异物存在肝脏,会损害身体健康啊。”

  “对。对。刚才我都说了嘛。你说的异物就是线头啊,是国产缝线的线头。刘姐你觉得国产的缝线都是异物,我们就全部取出来嘛,换成进口的缝线吧。”

  “你这个狡辩,你这是无理取闹。”

  在场的林医生差点就说出声来,“被患者家属说是无理取闹,岳阳大魔王真的很可怕。”

  “那不是这样的嘛,孙先生的肝脏内都已经有了五六米长的手术缝线,如果这两公分的危害很大,其他的是不是更大啊?”

  “你。”刘姐气得快要跳起来了,她明明觉得岳阳好像没有道理,却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我这是给你讲道理。还有一点啊,如果调解不了的话,最终打到法院,你们提出来要赔偿20万元赔偿金额,需要你们提供损害后果的计算方式哦,你们要先想想怎么计算啊。这个怎么量化,你们想想啊。”

  “那你说怎么办?”刘姐想了很久,终于是冷静下来,诚恳地向岳阳问道。

  “这才是商量事情的态度。”岳阳笑着道。

  林医生忍不住了,终于笑出声了,岳阳瞪了他一眼。

  “趁着林医生也在,我们先达成几个共识。我先说,不对的地方,刘姐您随时再点出来,您看行不?”

  “可以。你说吧。”

  “第一,手术缝线属于可吸收线,而且在孙先生体内已经有了将近六米的情况下,崩断的两三公分不会额外增加孙先生的风险。”

  “这……”刘姐刚想说啥,又不敢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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