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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惊喜

  翻山越岭,渡江跨河,朱殷自庭州出发,用了小半年的时间,走出了自己平生从未走出的远路,走到了自己以前从未想过会走到的地方——庭州,一路上他将北国风光尽收眼底。

  到达庭州后的第一时间,朱殷便下令要求北庭所有兵马至城中集结,甚至撒在外面的斥候也都被唤了回来,随后,朱殷开始整顿城防,大有要将庭州当成中原城池固守的意思。

  副都护刘师敬对朱殷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但想到他是兵部萧公亲自举荐、皇帝钦点的北庭都护,也不好当众驳了他的面子,便令将士们依例遵从,等回了牙帐,才向朱殷发问。

  “庭州确实是西域重镇,但要是比起中原的城池来,还称不得坚城,都护你就是再怎么加固,也硬不到哪里去。况且西域自有西域的战法,中原的守城术在这里恐怕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吧?”

  刘师敬本是唐孝林的参将,当初随其一同来到庭州,朝廷虽治了唐孝林的罪,但念及他的部将们一无大错,二则好歹在西域呆了这些年,便依旧留了他们在北庭,甚至还将刘师敬直接拔擢为副都护。

  此时在北庭军中,朱殷除了肩上的皇命以外,可以说是个孤家寡人了。

  朱殷朝刘师敬行了个军礼,接着反问道:“我没来时,北庭军是如何布置的?”

  刘师敬还以为朱殷这是在向他请教,便踱步走向沙盘,又配合着屏风上的地图,开始长篇大论地讲解起来。

  朱殷听得认真,时不时还点头致意,刘师敬讲得便更加兴起了,足足半个时辰以后,朱殷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上一次狄人侵扰,想必北庭军战果颇丰吧?”

  这就是揭人伤疤了,上一次狄人越过北庭直逼安西,陈知礼因此受到训斥,唐孝林也在这一事件后直接落马,这是朝野皆知的事情,也是北庭军的耻辱。

  但事实就是事实,由不得别人申辩,朱殷也不欲抓着不放,惹刘师敬不悦,便说道:“天下之耻莫过于亡国灭种,朱某降将出身尚不避讳,也请副都护不必挂怀,今日只谈军略。”

  “若依军略看,其实朱某也不觉得从前北庭有什么不妥,上次北庭军的反应,朱某也十分理解,只是那事闹到了朝廷里,唐都护不得不给出个说法罢了。现在我携皇命至此,无论如何,必须得做出些改变,否则也无法交差,相比于其他的,修城反是成本最低的事情了。”

  听了朱殷的辩解,刘师敬也点了点头,对他的观感也好了不少,转而想到这位新的大都护,从前在荆国时便是军方主帅之一,临阵投诚后官职不便,如今居然又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念及于此,刘师敬不免心生佩服,暗道“怪不得”三字。

  不过,刘师敬还是满是忧心地问道:“只是大都护你骤然集结所有兵马,狄人恐怕也会有所异动啊!而且如此行事,北庭不就只有庭州这一座孤城了吗?胡人各部那里,若无军队监视,难免也会有变动,至少将斥候撒出去呢?”

  当户部尚书乔焕之在朝会时将兴建义仓的方案公开时,周辅便成了那唯一一个站出来质疑的人。

  “乔大人,下官以为不妥。”

  闻言,乔焕之一脸肃容,他上下打量着周辅,终于开口问道:“不知周舍人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下官只是隐约有些担心罢了。”周辅随即朝乔焕之拱了拱手,说道:“我大夏立国近三甲子,始终征战不休,好不容易平灭了荆国,如今西域、幽州两地又布有重兵,百姓们承担的压力太大了,远没有到家家有余粮的地步,恐怕即便义仓建成,也很难会有成效啊!”

  乔焕之也明白周辅说得有理,先是点了点头以作肯定,接着又答道:“百姓压力重大是不假,但朝廷财政的压力也是极大的。本官以为,现在不是谈无为而治的时候,毕竟我们不可能撤回两地的兵马两地的兵马。”

  “此时若什么都不做,无论是百姓还是朝廷,都将越来越艰难,来日一旦生变,两处糜烂,便真无可救药了。但如果我们能先将朝廷的财政拉起来,解决一处病灶,朝廷有了余力,也能进一步缓解百姓的压力,慢慢地两难便可自解。周舍人以为如何呢?”

  周辅有周辅的道理,乔焕之也有乔焕之的逻辑,的难处。渔民休息也好,尽力拯救国家财政也罢,在这种时候都有各自的,正当的理由。

  “那这意思,乔大人是准备先苦一苦百姓了?”此时,连着在邺城搅动了两次风云的左拾遗韩枚拱手出列,话锋直指乔焕之。

  面对韩枚的质问,乔焕之只是转身看了他一眼,却不敢作答,毕竟,这世上恐怕没什么人,敢有这样一副承担起“压榨百姓”之名的铁肩。

  户部侍郎李思恭见状,知道乔焕之当下不好作答,便也站了出来,反问道:“既然户部的法子不行,那请问周舍人、韩拾遗,您二位可有办法在不向百姓借力的情况下,把国库填起来呢?”

  这就是僵局了,乔焕之堵不上韩枚的嘴,周辅却也无法回答李思恭的问题。

  眼下便到了皇帝出场调和的时候了,段言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一个用意朝廷,一个心系百姓,说得都有道理,便是朕也感到为难。只是除此以外,朕还有几分痛心,难道国朝已经走到了要朕开口向百姓借粮的地步了吗?难道朕前半辈子打的仗都打错了吗?”

  闻言,周辅心里不免叹了口气,皇帝的态度果不出他所料。段言的话看似是在和稀泥,将问题重新向朝臣抛了一次,但言外之意却已经很清楚了——西域的仗不能不打,他还是愿意采纳户部的办法的。

  于是,乔焕之连忙趁热打铁起来:“启禀陛下,近些年来天时不错,河北的几个州屡有大丰,钦天监和司农寺的人都觉得未来几年也大抵如此,想来百姓们还没有周舍人说得那般困顿。臣以为要建义仓,如今便是最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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