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运气逆天,我的外挂是林黛玉

第11章 买得一枝春欲放

  大夏国风气开化,商业繁盛,且从无宵禁。

  所以每逢着晚上,街市上的人群,比之白天还要多上不少。

  特别是新嫁的小娘子,和那待字闺中的姑娘,往往在这夜市之中,或三五结伴,或携手同游。

  逛的是胭脂水粉铺子,吃的是街边各色小吃。

  或是遇到卖花的担子,则要买得一枝春欲放,惹得情郎也要夸赞:花面不如奴面好,云鬓斜簪。

  于佛寺之中,则又有许多古玩铺子、茶肆街,各种瓦子、棚子。

  瓦子里的戏玩,多种多样,若是逛得倦了,还可以叫上一份爱吃的索唤,玩的累了,则又可以雇辆驴车,悠闲回家。

  可不只是小娘子们买花,还有那采桑已闲的老妪,自是便有白头老媪簪红花,比之黑头女娘似还要娇俏。

  才入夜而已,佛寺边的车马行外,已有许多的游人雇车,还车。

  朴十年今儿穿了一身紫袍,最是当下最时兴的颜色。

  按理说紫色是皇家专用,寻常百姓不得着此服色。

  可奈何,大夏的百姓们偏偏不听,素以紫为美,皇帝也只好妥协:以时俗所好,冒法则众,故除其禁。

  已有车马行的小厮瞧见一身紫的朴十年,笑着上来拉生意,拱手笑讲道:“这位公子,咱们车行里有马车,驴车,不知您相中了哪个?

  公子放心,不管是城东城西,还是要星夜出城,小的路途儿都熟悉,一定让公子满意。“

  小厮笑脸相迎,朴十年自也不寒着脸,同样温润如玉,笑回道:“每逢着佛寺开市,这边儿都拥挤异常,忒也没趣。

  不知小哥儿是否知道,今夜城中哪里既热闹,又雅静,可以听个曲儿,再喝上几杯黄酒,若是有小娘子谈心,那便再好不过了。“

  朴十年本意便是要去簪花院,要在临去神京之前,亲手给王仁和薛蟠两人一点教训,也好教他们知道,什么叫不可欺辱。

  他提示的已经非常明白,通透了。

  车马行的小厮,是见多了想去逛妓馆,又碍于面子,或是自家娘子泼辣,不好直言的客人,一下子便把朴十年也当做了这种人。

  他满脸堆笑,凑上前来说道:

  “那公子寻我,可算是问对人了,我知道今儿晚上簪花院里又来了许多的小娘子。

  不止有新罗婢,还有西域的美人儿,就是林邑来的黑蕃奴,似也有不少。

  公子要寻清静,又要瞧着热闹,那非簪花院莫属了。“

  他说着话的功夫,已牵来一辆马车,又搬了脚凳,一脸希冀望着朴十年,盼望这单生意能成。

  因为往往怕家中泼辣娘子的汉子,总要给些小费,当做封口吧?

  正中下怀,朴十年自不会拒绝,悠然上了马车,又笑问道:

  “簪花院我也有耳闻,只是先前一直没得空去过罢了,既如此,不如便去瞧瞧。“

  稍顿了顿,待马车缓缓,在如织的行人中穿行,朴十年便又如拉家常般问道:

  “小哥儿,我这几日只在家读书,不知外头生了何事,可有有趣的么,讲来听听?“

  可别小瞧了车马行的小厮,他们虽然看似低微,以劳力和笑脸娱人,挣些干净的血汗铁糊口,便也是消息最为灵通的人群之一。

  小厮在前头赶着车,耳边传来朴十年的话,不由脸上显出几分鄙夷,心内暗道:“什么这几日在家里读书,不还是娘子看管的紧么?

  今儿逢着佛寺开市,定然是支开了自家娘子,要去那簪花院快活。“

  他心里虽这般想法,但说起话儿来,已变做热情,讲道:“我一瞧公子便是读书人,那有件事儿,非讲不可了。“

  “何事……非讲不可?“

  朴十年一时也来了兴致。

  小厮卖了个关子,没说是什么事,却问道:“公子,你既是读书人,方知得了功名,便有滚滚的利禄,那你可识得朴十年么?”

  这话儿问得突兀,又关于自己,朴十年便回道:“小哥儿是说,那个被抄了家的朴公子?”

  偌大的家业被抄,又闹得满城风雨,又有谁人不知道呢?

  “没错儿。“

  车马行小厮听到朴十年说到朴十年,一时犹如洪峰到了闸口,吃了过夜的巴豆,再也憋不住了,有些同情,又有些羡慕,侃侃讲道:

  “那朴家被抄,至今不知缘由,人们虽胡乱猜测,说是朴家卷入党争,得罪了神京里的权贵,这才无故受难。

  可你又何曾知道,那放浪不羁,只知道宿柳眠花的朴十年朴公子,却和神京里忠顺王府的长女有着婚约。

  这事儿可就稀奇了。“

  不待朴十年再问,车马行小厮又自顾自讲道:“那忠顺王府自不必说了,据传颇受当今官家倚重,就单说王府长女。

  那可是和南黛齐名的北微啊。

  朴十年一朝有此婚约,可谓是风光无限,今儿在孙楚楼前,刚好我送一位小娘子路过,眼中所见,尽是乌央央的人头。

  但是可惜啊……“

  车马行小厮一时间说了这般多的话,又在人群中穿行,但一点儿也没影响,可还是又顿了顿,待拐了个弯,马车行到人少些的街巷时,他又讲道:

  “只可惜,朴公子虽然一朝得道,却不知道得罪了天下多少的学子们,不说学子们对北微如何看重,都想抱得美人归。

  就说只靠着婚约,朴十年便比读了十几年书的学子还要早些得到功名,就更让人天下学子们嫉妒不已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小厮终于把话儿讲完,马车的速度也越发的快了,朴十年只略一思量,便问道:“小哥儿,若只是婚约,朴十年也只是王府驸马而已。

  又何曾有什么功名?“

  小厮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听到朴十年的话立刻嗤笑一声,讲道:

  “公子当真是孤陋寡闻了,我可听说,忠顺王府不知道得了哪位高人指点,没有毁了婚约,便是想在此次恩科中举荐朴公子。

  我虽是个粗人,但也知道恩科。

  不还是官家开了后门,让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女后人们,不用科举,便白得了功名?

  呵,好一个蛇鼠……“

  小厮才心有不忿,想要骂上一句,许是也觉得犯忌讳,便住口不言了。

  而朴十年只觉得流言猛于虎,连他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天下间已传得这般活灵活现,十分生动了。

  他还要再探一探车马行小厮的口风,可耳中已传来小厮的话,讲道:“这位公子,前头便是簪花院了,你是走前门,还是走侧门?”

  “泥媒,真把我当嫖客了?”

  朴十年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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