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马鸣震天霄,聚引义士显英豪,巾帼不逊须眉勇,阳落阳升阳更骄!”一条大红横幅不知从哪里蹦到了看戏的人手上。
而何菲在一旁嗑着瓜子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群人闹腾。
几天下来,何菲已经习惯这里的天马行空了,呵呵,安心当个吃瓜群众就好了。
“寒子瑶,就你也配得上韩古老师?”
“付回雅你个小共享车,敢再说一遍吗?”
女子脸微微一红,捏紧了拳头:“呵,用拳头来说话吧!”
何菲看着穿着“战斗服”扭打在一起的女生心中感叹道:“比起乌百桓,这两个真实多了。”
而在不远的树荫下一个男生正在向树荫下坐着的男生悄悄的说着什么。
“黄爷,成了!”
“好,收工。”
“您不去看看,那场面可带劲了!”
周阿黄眯起眼睛满脸嫌弃:“你小爷我什么时候是这样的人?去副会那领次数去吧!”
“得嘞!”男生一路一小跑走开了。
周阿黄看着远处那模糊的肤色,心中感慨:“这破毛病,真烦……”
为了迷哥那破档子事,周阿黄也费了不少工夫,好巧不巧,自己上一个恶作剧帮到了自己找到了付回雅这个合适的人选,顺水推舟才有了一这出。
“臭三八,别打我胳肢窝!”
“就你那地方臭!”
随着两人打斗越来越精彩,人也越来越多,何菲突然被挤到了最前面,那贴身的肉搏,让何菲看的血脉膨胀。
“受死吧!”名叫付回雅的女子忽然用护绳反弹身子带球冲锋,让寒子瑶心中咒骂:“神经病吧,今天都是抽疯了吗?”
寒子瑶是一个相貌出众的女生,喜欢穿长裙,在男学生看来,颇有一股女王范,就在几周前,公认最帅的老师韩古向她表白了,选在今天结婚,当时她觉得这纯粹就是开玩笑,没想到是真的,虽说至今他也没碰她,她也认为这是他的诚意,不过……今天似乎很反常……韩古的注意根本不在她身上,而自己又被眼前这个疯女人缠着,心里多少有一股怨气。
看着袭来的付回雅,寒子瑶顺袭抱住她的头只用一击肘击就将她KO掉了,看到这一幕何菲瓜子都震掉了。
“mma赛制真凶残……”何菲咕囔了一句。
“10……9……8……”裁判开始倒数。
寒子瑶得意的张开双臂向周围宣告,可是只有一瞬,她的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而这不自然的反应被何菲捕捉到了。
寒子瑶不被人察觉的叹了口气,而后对那个趴在地上的女生嘲讽道:“小妹妹,不服是不是啊?”
付回雅艰难的撑起身子却发现怎么样都用不起劲,四肢好像是被吸住了一样,可她还是说出了那两个字:“不服!”
“很好!”寒子瑶微微一笑,对观众们说道:“我的对手想抢婚找我决斗,可惜被我打成这样,我听说喜欢她的人很多,如果想替她报仇,可以上来和我男人打一架,有谁敢吗?”
“欺人太甚!”
“兄弟,别冲动,为这女人不值得,你看。”
“什么?”
台下不知有多少人,磨拳擦掌纷纷欲试,又不知多少人面面相觑。
“哎呦,你的男朋友……们,都是软蛋呢,呵呵。”寒子瑶俯下身子在付回雅耳边轻昵。
付回雅不情愿的别过了脸,眼中不自禁的溢出了泪水:“男生说的话都是假的。”
“哎呦,你才知道啊。”寒子瑶邪魅一笑,又重新站起身子大声询问:“谁想报仇,上前一步!”
何菲不知什么时候又捡起了瓜子更卖力的嗑了起来,忽然他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力量推了自己一把,一个趔趄就到了擂台边。
“……不是吧。”何菲向后一望试图寻找幕后黑手,结果可想而知是徒劳的。
“喂,你叫什么名字?”寒子瑶双手插腰质问着。
何菲眯着眼抬头看去,那美妙的轮廓,洁白的躯体,以及散发出的汗味与太阳相互辉映,让何菲感觉到头晕目眩。
“啊……啊……阿嚏!”何菲一个不小心,一把鼻涕飞到了寒子瑶脚上。
“啊!你……你!”寒子瑶怒不可遏向人群大喊:“韩古!!!!”
而在“城堡”的一间卧室里两三人正在讨论着什么。
“你不在婚礼现场,她不会起疑吗?”穿着白色燕尾服戴着金丝眼镜的男生问道。
“可能吧,但现在是靠章琰的地方,我们得以不变应万变。”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想对角落里的人说些什么,结果在他的西装口袋上冒出了一张纸条。
“怎么了。”
“……”
见黑色西装男沉默不语,戴着金丝眼镜的男生走到他的身旁瞅着他刚撕下的纸条默默的念道:“注意何菲。”
而此时的梅林塔内……
巨大的荧幕闪烁着这个世界的光辉,而这一切,都在屏幕前盯着的白大褂少年眼中。
“收拢包围圈,贾金准备将军!”
“明白!”
不久,在擂台边的人群中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窜了进来。
“老……老婆……发生什么事了?”西装男子尴尬的赔笑道。
“你看!”寒子瑶看着擂台下的人,二话不说将自己的脚蹭了上去。
“……”
“你用脚……掏鼻孔了不是?”
“……”
“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金丝眼镜男崩不住了,将臂膀靠在西装男子的肩上埋头偷笑。
“你有病吧!没看见我被欺负了吗?”寒子瑶生气的指向何菲。
“何菲嘛,这不是……”韩古侧过身看见了何菲。
“韩古……老师……”何菲似笑非笑的回应着。
“我不管,你要替我报仇!”寒子瑶冲着韩古大声嚷嚷。
“钟芯……”韩古歪着头悄悄的对趴在身边的燕尾服男人求助。
“上去,何菲我帮你注意一下。”钟芯在韩古耳边般说完后,便一把将韩古推向前。
“……”
“快点吧韩古老师,打完快结婚,我还得去图书馆呢。”擂台上拿着得分计录板的裁判俯视着韩古。
“好……好的。”
“两位是去更衣室,还是直接脱光的只剩裤衩?”裁判面无表情的说道。
“更衣室!”两人异口同声。
不多久,两位“风流倜傥”的男子就站在了擂台上。
然而明眼人都知道胜负几何,韩古的肌肉有种古希腊式的美感,八块腹肌的沟壑都有种条理分明的紧凑感,而他的对手是“九九归一”的何菲,小肚腩在观众眼下一看就很“鸡肋”,皮下脂肪不太抗揍,也总比没有好。
“……”
“……”
两人对视良久……
“身为老师,出手打自己的学生会不会太卑鄙了……”韩古心中开始犯起了嘀咕,他看向何菲,只见何菲有意的向他挑了挑眉。
“……难道这小子……”韩古心中不免悸动一番。
在阳光照耀下每个人脸上都浮现了汗珠,纷纷脱下了外套挽在手中。
“搞什么,还不开打。”
“热死了热死了!”
“韩古老师加油!”来自女生的尖叫。
似乎上天在回应着众人的抱怨,突如其来的赠来了一阵狂风。
树木摇曳,沙石飞扬,与一些建筑撞击发出尖鸣刺耳的声音。
众人感觉这并非是一阵风,因为它还伴随着螺旋桨的呼啸。
只见天空出现了一架武装直升机,随之而来的就是长鸣的警报声。
“回宿舍!”只三个字,众人立刻会意,大部分人纷纷逃离现场,只剩下少数人还在观望。
“还有高手?”周阿黄激动的扶着树站了起来。
“何菲,穿上衣服回宿舍,韩古,我们走!”钟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擂台上,他将衣服扔给两人,拉着韩古就要走,可是韩古却不为所动。
“你?”钟芯发出了疑呼,只见韩古死死的盯着何菲。
钟芯看向何菲,只见何菲毫不避讳的从裤裆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包装袋。
“这是?”钟芯错愕一番不可置信的看着何菲。
“别人塞我口袋里的,不过被我调包了,我不知道那人想干什么,不过我知道肯定很重要。”何菲狡黠的说着,此刻他的心中异常兴奋,他生来就有种对黑暗警觉,以及对未知的探险精神,所以常常“奋不顾身”。
不知什么时候,婚礼上的气球绳被人割断,几百个气球脱离了束缚奔向天空。
“啧,该死,看不清。”飞机上拿着狙的贾金愤愤收回了枪。
大礼堂的钟摆突然响起,整12点,一阵又一阵的轰鸣与之和音。
“这是?”
“礼炮?”
“哼,原来是修改了设定时间。”
“目标最后消失的地点是大笨钟的九点方向,我再重复一遍……”贾金脱了头盔扯着衣领向下方大声叫喊着,也就是这一瞬,一颗子弹从他头部穿过,他直直的从飞机上跌落了下去……
“赤哈辽,准备救援……”在显示屏前的章琰阴沉着脸毫无声气的命令着。
“明白……”
“所有人,大笨钟九点方向,不要放过他们!”
“收到!”
擂台上……
“把它给我。”钟芯生平第一次打着颤步前进。
风吹乱了何菲的长发,他感觉的到眼前人的紧张,他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给我……”钟芯一字一顿的命令道。
“我……”
这种命令让何菲顿感不适以至于他都不清楚韩古在什么时候来到的自己的身后。
“!”
随着韩古一记沉闷的手刀,何菲顿时瘫倒在地,在他昏迷前依稀听见韩古的歉声。
“抱歉……现在……太早了……”
而在一不起眼的小道上一女人正裹紧了外衣迈着迅疾的步子,不知穿过了多少个建筑,才走进了一个废墟旁的角落,而那里,有人恭候她多时了。
“辛苦了。”藏身在断墙影下的人低沉着声音告慰。
“东西给你,我们不要再见了!”女人从胸口掏出一个小布袋扔给了人影,转身准备离开,可谁料,下一刻,一个管状物贴近了她的后脑。
“什么意思?”女人稳了稳脚根。
身后的人将布袋中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了女人眼前。
“怎么会……”女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我想,我们确实不会再见了!”
“砰!”
“啊!”女人发出一声惊呼。
一块滑板正中持枪人的后脑致使他休克过去。
女人回头一望,却发现一个双马尾小女生捡起落到地上的小方块包装袋。
“你……乌百桓?”女人又一次惊呼出来。
“寒子瑶,不,还是叫你,干燥剂女士吧。”乌百桓得意的摇了摇手中的小纸包,接着对她就是一顿“整理”,让她昏了过去。
“打完,收工!”乌百桓擦了擦鼻子不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但同时也疑惑着手中拿着的干燥剂。
不知过了多久,何菲在一个类似医院的地方睁开了眼睛,而在他旁边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正啃着苹果看着他的浑身缠满绷带的……人。
“噗嗤哈哈哈哈,你谁吖?”何菲下意识的就笑出声来,结果就是那个绷带人把啃一半的苹果扔到他脸上。
“神经。”绷带人平躺回床上,默默盯着天华板。
“你为什么要帮我?”绷带人突然说话,虽然有些别扭,但可以听得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
“啊?你是?”何菲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我是付回雅。”绷带人坦白道。
“……我……”
“你是不是喜欢我?”付回雅又侧过身子问。
“没有的事……”何菲在心中吐槽道:“喜欢你这个公交车,还不如喜欢那个暴力女。”
“喜欢我的男人很多,我喜欢的,你可是头一个。”
“……”面对如此离谱的表白,何菲当时就想站起来跑掉,奈何直不起身子。
事已至此何菲不得不转移话题:“话说你为什么会找寒子瑶单挑啊”
“哦,都怪那个周扒皮,他威胁我,说不找她麻烦,就把我所有的男朋友都曝光。”
“……好的,等等,我的脑袋信息量有点大,稍等一下。”何菲捂了捂头,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人还挺实诚。
思考片刻,何菲又问道:“那你说的那个周扒皮是怎么知道的?”
讲到这里,何菲明显看到付回雅抽搐了一下:“都怪那个什么内库太监,大内总管什么的,要不是他把我们的东西放到招领处那里,他们也不会为那东西吵起来,我们可是缝起了一个心形啊!”
“Ohmygod……”何菲这时候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射出去的子弹,正中眉心的感觉。
“不是你好端端的把那些东西丢宿舍干嘛?”何菲开始反驳。
“你听过叹息桥的故事吗?”
“啊?”何菲被问得不明所以。
“相传叹息桥的两边,一边是监狱,一边是法院,相爱的人站在上面亲吻就可以白头到老。”付回雅的眼神中似乎充满了光。
“那这和你乱丢东西有什么关系?”何菲逐渐不明白他们的脑回路。
“你看看,叹息桥一面是监狱,一面是法院,我们的秘密花园,不也是一面是校园,一面是青少年活动中心吗?我们在那里留下彼此的回忆,就是希望能够白头到老啊。”付回雅,越说越激动,甚至留下了几许泪滴。
“这个……”何菲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思来想去也搞不懂,这么离谱的故事是谁传出来的。
后知后觉的他发现了这一切的联系者,就是那个周阿黄……
“虽然能理解了,但是,我怎么有那么一点点悲伤的感觉呢,靠!”何菲表示理解了,比不理解还痛苦。
“那为什么你要和那么多的人那个呢?”何菲终于问出了心底里最后一个疑问。
“因为,我没有爱啊,没有人会关心我,是否受伤?是否饿了?是否恐惧?是否是喜欢晴天或是下雨天,是喜欢裙子还是裤子,蓝色的鞋还是粉色的鞋,只有去医院的时候才听得到医生的嘱咐,多注意休息,可医生,从来不问,我们到底有没有休息的时间,他们认为命比一切都重要,可我认为,爱比命重要,有了爱又怎会轻易得病呢?我只想找一个,爱着我的人,所以我愿意相信每一个陌生男人,这是我的本钱,一种叫青春的东西。”
付回雅说出了心里话,她就那样看着天花板,沉默的流下了泪,她也应该流下泪,试图为自己的青春忏悔。
何菲也没有说什么,他的眼光透过四周雪白的墙,静静的落在窗外,那里,有两只蝴蝶正在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