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5、怪盗之谜：布局

　　谈到金字塔，自然要提人面狮身像——斯芬克斯。

　　詹贯壕道：“早中晚几种腿的谜题，就是史芬克斯想出来的。”

　　“哪个谜题？”“什么叫做几种腿？”

　　“听说这是最远古的谜题了。”

　　“早中晚都烤鸡翅吃吗？”

　　“就是那个早上两条、中午三条、晚上四条的啦。”

　　“我好像也听过！”“你说错了吧！”

　　“没人不知道这谜题吧？”

　　“斯芬克斯，好像起初是母的，但狮身人面好像是男的。”新加入的慕容霜忆，她在校内也有一定名气，隐隐有著“克星”这类封号。

　　“什么叫母的，然后又男的？”

　　“明明就早上四条腿，中午两条腿……”

　　“母狮子，河东狮嘛，我们班一堆。”

　　“哈哈。”“不是母老虎吗？嘻嘻。”

　　“你们欠扁喔。”“雅典娜，快修理他们！”

　　解谜玩家们的女拳意识，开始萌发。

　　“说到金字塔，当然就得说到我们学校之前也出现了。”

　　也就是之前曾发生的学生桌椅堆叠的怪事，通俗地简称此事此景为金字塔。

　　“那不叫金字塔吧？”

　　“不然叫啥？”

　　“就金字塔啊。大家都这样叫啊。”

　　“叠罗汉？”“叠叠乐？”

　　“这也是新七大了吧。”

　　“这个算吗？”

　　“你刚刚不也一脸‘这就是七大’的表情？”

　　“有这种表情？”

　　话题持续下，詹贯壕的“大可”题的评分也被略过，也成了另类首创。

　　“所以金字塔到底谁搞的？”

　　“刘谧娟不都说是UFO了吗？”

　　“模仿麦田圈？”“老师说是有人恶作剧。”

　　“推给ET就对了！”

　　“刘谧娟不是这样讲吧？”

　　“我爸爸说我们这个是三角形的，不能叫金字塔。”

　　“可是金字塔入选进学园七大，那原本的谁该挤掉？”

　　“谁知道？大概是像‘不翼而飞的橡皮擦’这种的要出局吧。”

　　“为何要挤掉，不是都说新七大、新世界了。”

　　“为何橡皮擦先踢掉？”

　　“因为太小儿科了吧。”“刚刚不是谁说鸡翅？”

　　“对耶，不就橡皮擦不见而已吗。”

　　“就像芭乐票那样吧？”

　　“不如说是边角料吧。”

　　“鸡肋，曹阿瞒讲的。”扈琦湍道。

　　相传曹操评鸡肋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刘谧娟瞄他一眼，目测又想带货出曹操的摸金校尉，盗墓梗。

　　而对于小儿科这论点——有人暗自窃笑。或许等级很小儿科、新手村，但橡皮擦消失这现象本身，并不像表面上那么不值一谈，是个泛用度高的初阶谜题。

　　一方面由于这是小学，所以怪谈似乎也较贴近儿童心智水平。尤其橡皮擦不翼而飞这个不思议传言，看来就是给刚入学的低年级的。

　　“我舅舅也有讲过长脚跑走的橡皮擦，他虽然不是这里毕业的，但也在附近。”

　　“可是你舅舅的是有脚的，不是用飞的。”

　　“不，橡皮擦长出脚的版本，我们谜湖也有流传，只是比较少见。”度枕闰道。

　　“橡皮擦怎么会长脚？”

　　“就没人来吐槽个‘少见’这用法吗！”

　　“嗯？就你呀！”

　　“简单说就是擦布消失的奇特情况吧。”

　　“哼，不就橡皮擦掉了或谁擅自借走而已么。”

　　“说到底就是夸大而已吧，不管是长出翅膀或双脚。”

　　“那有没有开车的橡皮擦呢？”

　　“什么开车？你在讲啥？”

　　“驾驶呀。”

　　有的人已会意并聚焦于绰号“驾驶”的方朗颠。

　　“为什么叫驾驶？”

　　“大概因为……嗯……因为福尔摩斯、吧？”詹贯壕道。

　　“为什么是你问我们？他不就你引进的？”

　　“是不是整天翻车才叫驾驶呀。”慕容霜忆戏谑。

　　“不愧是翻车女。”詹贯壕暗暗嘀咕。

　　“你不就让某人‘大翻车’的元凶？”孟开衡暗暗嘀咕。

　　“她上下学好像都名车司机接送……”某人与旁人窃窃私语。

　　“福尔摩斯活跃于19世纪、19世纪的末期、比较末期，那时可有汽车来著？”扈琦湍道。

　　“会不会是道崎的汽车啊？”蒯旻厝打趣微笑道，扈琦湍也会意他趁机带出“道崎”这词语。

　　“呵呵呵呵……”师兄弟心领神会的点头晃颈。

　　“甚么情形啊？”“………”“有梗？”旁人一头雾水。

　　知情的孟开衡道：“道崎，算是他们的得意作。”

　　“他们素来话中有话，懂得才懂。”詹贯壕双臂叉胸前。

　　“甚么得意作？”“懂什么啊？快说！”

　　之前的试卷消失事件，扈琦湍扔至黄继纭脸上来造出闪逃机会的，正是道崎队的棒觩帽。此案此事成了扈琦湍自认的生平巅峰之一，因为发掘出了黄继纭。

　　道崎即dodge的音译，意思是闪躲、闪避等。

　　小学生常玩的躲避球即dodge-ball。

　　蒯旻厝就是躲避球的大宗师、英雄，而这也涉及他的某种特异能力、体质、天赋，此个人机密情报已作为交换条件之一，换取扈琦湍这里的智慧与培训。

　　因之于此，DODGE正是这对师兄弟都有的得意作。

　　“马车也算驾驶？”

　　“不是叫马夫？”“应该叫车手吧。”

　　扈琦湍道：“说到这19世纪末时期，相信大家都知道，发生了惊天动地的……”

　　“惊天动地？”“没听说过。”

　　当年，砝军登陆开往沪浘，想把此小岛整成第二座马荙加燍加……

　　后来守住了，刘巡抚还在沪浘设立了防御炮塔。

　　“你不就又想带货你那些鬼点子么！”刘谧娟斜视他。

　　“这厮到底屯多少货想甩卖啊？”

　　“这又甚么梗？”“广告打很大。”

　　之前的“纸猴”事件也叫乌鸦喝水，扈琦湍提出了盗墓取珠的绝艺，就像新喀鸦能用自制的树枝掏出枝干中的虫。

　　刘谧娟便说这彷佛“指猴”，它们也有这种掘树取虫的技巧。

　　当时还不清楚指猴为何物的扈琦湍，误听为“纸猴”，也成了此案的名字之一。

　　这种指猴的原栖地，正是砝国人曾殖民的马荙加燍加！

　　砝军想复制这模式于此岛，于是用兵！战后亦因此而催生出——沪浘炮台。

　　在场众小学生大多还不清楚背后这些原委，更不知道扈琦湍曾找刘谧娟去沪浘炮台，演饰出一些原创戏法，给她不少惊奇。

　　炮台的原滬字便有著扈琦湍的扈，刘巡抚则与刘谧娟同姓。指猴也是刘谧娟提出的。

　　这些原由使得扈琦湍认为：该把在沪浘炮台想出的戏法变给刘谧娟看。

　　而沪浘炮台的戏法，将会在几年后衍生出新的奇异事件。

　　孟开衡：“马荙加燍加的指猴，在当地岛上好像被看作很不吉祥，同样还有双胞胎好像也是，双胞胎……还有像是蚕豆，在古代地中海那边也代表了不祥。”

　　“就像蝙蝠是吸血鬼化身一样咩。”

　　“禁忌般的双胞胎吗。”

　　孟开衡暗想：“双胞胎、蚕豆……好了，一些暗示给你们了。你们如何接招？应该说，你们能意识到我的布局吗？当然，我时不时就会丢出线索、反复提示，所以你们还可以先慢慢悠著。”

　　上世纪，旦末囯度似乎曾盛行这类故事：一对侦探师徒，多次跟一位大怪盗交手。听说此大盗有著二十种以上相貌之类而著称。

　　“那么怪盗扈琦湍，还有你亲传培育的蒯师弟，你们能揭穿这里布下的几层假面目呢？”

　　早从金字塔事件起，孟开衡就已暗地布下了奥妙的伏笔、诡局！

　　并也涉及到那个约略同龄的超神秘天才人物——

　　凯撒——CAESAR！

　　孟开衡正下著一盘好大的棋！

　　“乌鸦也有不吉利或死亡等象征。”扈琦湍仍在暗示、带出乌鸦喝水事件，毕竟那天他邂逅了绝佳的对手、劲敌、玩伴——刘谧娟。

　　“又来了，不就想宣传你的乌鸦喝水、也就是指猴、盗墓仔——这个事件。”知悉案情的詹贯壕道。

　　“就同一个事件吧，哪那么多名堂？”

　　刘谧娟对扈琦湍道：“要是福尔摩斯在世，就能把你这头狡诈的乌鸦给送进伦墩塔，好好蹲一辈子苦牢吧你！”她故意讲出约活跃于19世纪末的福尔摩斯，正是“想带货出19世纪末建置的沪尾炮台”的扈琦湍刚刚所提。

　　“伦墩塔又是啥？”

　　“是不是那什么铁桥要掉了的歌？”

　　“怎么那么多听不懂的梗啊喂！”“我也听不太懂。”

　　伦墩塔原为瑛王宫殿，后来逐渐改变功能，包括演变为关押上流社会囚犯的监狱。据说至今，塔内还依循古法而奉养著“七只乌鸦”，以驱辟可能威胁家国的厄运。

　　“慢著！7只乌鸦……又是七！”

　　“七与奇。”

　　“同音。”

　　黄继纭对扈琦湍道：“你一关进去，不就成了‘第8大’乌鸦了？”

　　“很好！世界第八大奇观——伦墩塔的不速客。”

　　扈琦湍苦笑：“神探与大盗的瑛砝经典对决……就算最终得锒铛入狱，还恳请见还怪盗回到大监狱巴士底。”

　　黄继纭：“这样不就推送断头台的节奏？像那路易十六……可都你整天挂在嘴边的玩意。”

　　杜枕闰：“砍头前先理头、刮胡，看著门口那红白蓝的理发店招牌，不停旋转著，如同人生走马灯的不断重播一样……”

　　李妙毡道：“噢！对对对，红蓝白的螺旋式灯柱，这梗他也讲过！”

　　“死前给你加菜——牛肉丸！”

　　“喔对！牛肉丸他也讲过！”

　　“是不是之前那个跳著掏的搜身啊，嘻嘻。”詹贯壕道，暗指他与扈蒯两师兄弟真正结群的那次事件，扈琦湍问老师说能否跳著翻口袋物品。

　　“怎么那么多哏啊。”“哦！那次事件。”

　　“为什么他们都如数家珍……”“他们同班……吧？”

　　“你们在讲些甚么啊？为什么我们都听不懂？”

　　不少人很多梗是初次听闻，更别说其中经常夹带或牵涉到某些——谜！

　　又或是……伏笔、铺垫！

　　亦或是……线索、提示！

　　蒯旻厝：“不，我觉得还是别给他回到芭黎、巴士底才对！”

　　詹贯壕：“何以故勒？”

　　因为那位新世界的大探险家、海贼雷力，在女王时期就关进过伦墩塔了，后来是有被放出。但更之后因其他事端，而由女王的继任者詹姆斯王处决雷力。

　　“所以也该让这小贼蹲蹲伦墩塔，以便推上断头台，哈哈哈。”

　　“他们到底在讲些啥鬼？”“雷力又素随？”

　　“我也听不懂。”“谁听得懂举手。”

　　“等等，盗墓贼和海贼差很多吧？”孟开衡误以为举出此梗，是把两种“贼”打成一挂。

　　蒯旻厝：“你云了！雷利的殖民地故事就是他（扈琦湍）讲的，所以也该给他参照雷利，收押伦墩塔、推送断头台这路线。永远当他的第八只乌鸦！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孟开衡低头颓丧，本还以为自己反应很快，想到都是贼这个关联，但竟不是。

　　“呃………”“到底在讲什么？”

　　“慢点，殖民地……不正是新世界！？”

　　“原来如此，有点像商鞅呢，作法自毙！”彭巧瑄道。

　　“回力镖，接不住了吧？楼浮宫。”

　　“你们……”扈琦湍不料这么多人牙尖嘴利，趁机轮番拿他自己提的论述来反炸。

　　“所以，这关什么雷利的殖民地又什么事？”不明究理的匡灵舒问。

　　扈琦湍提的一桩历史怪案——雷力在新世界设置的某殖民地，其居民未知缘故般失踪，再无音讯，也算历史悬案。其现场地带有棵树刻有“CRO”的字样。

　　在乌鸦喝水事件中，象征奥丁W的蒯旻厝，是完全背景的边缘人，甚至边缘到现场恐怕没任何人正眼看过他、哪怕一秒。

　　将W代表奥丁Wotan。乌鸦、CROW，删掉W正是CRO。

　　扈琦湍因此提出“CRO”这历史事件。

　　“这故事，有机会再说吧。”詹贯壕道。

　　扈琦湍等知情者点点头。

　　蒯旻厝则感五味杂陈。

　　因为，风云之巅的谜湖小学老大蒯旻厝，竟在乌鸦事件中连龙套都远不如，路人NPC都要当不上了！

　　知情者们都已约定好，眼下还不是公开此事的时机，要尊重当事人蒯旻厝的意志，他也承诺将在适当时机点公布当年自己其实就在现场。

　　尽管乌鸦喝水、即纸猴事件，当时也才小学二年级，其实没什么人会因此认为老大是笑柄。

　　但他自个却一直暗暗引以为耻！一直隐隐筹谋著某些计划，待得他日要震撼众人！

　　以洗刷纸猴一案中，毫无角色、戏份、镜头，如彻底背景般——

　　“甚至我连背景都当不好……”

　　其后，老大整出的某起超狂事件，会闹得卷得非常之大！

　　甚至是全城聚焦、经历生死…………

　　这桩巨案，也往往被视为是他最为经典的雪耻之作。

　　实际上，扈琦湍、蒯老大、孟开衡……都已各有自己的算盘、棋盘在打。

　　“我当然知道你们都在整些小算盘……”想到这帮好玩家们正拼命奋力地竞争，詹贯壕不禁得意的暗笑，抬手做出攫抓的手势，心道：“泼猴们，你们不知道自己逃不过如来的手掌心！哈哈哈哈，你个NPC们，尽管成为老子霸图的资粮吧，哈哈哈哈………”

　　笑出声。

　　“他在干嘛？”一旁的两三个女生露出或鄙夷、或狐疑……乃至有点怜悯的神情。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逐渐干涩。

　　少年老成的他，可清楚得很，此时若缩手动作太大太快，尤会被看作是尴尬闪退样。

　　那慢慢缩呢？……“不可！缩了就输了！”

　　手僵在那，缩也不是，不缩也不是。

　　一时鸦雀无声般，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意外地创作出一道难题：此情势，如何安全下庄？